《[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12、幻术的危险性

　　迪克远远围观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木了。
　　原因无他，你见过蝙蝠侠被RAP选手围着唱骂的场景吗？
　　他见到了。
　　他果断录下，决定回去分享给管家侠。这样经典的镜头不能他自己一个人木然。
　　借着他就远远观测，没有靠近，蝙蝠侠让他来是为了确保杰森小鸟不会飞走，让他包抄一下而已。教训小孩这种事，当然是家长出面，不用他管。
　　你想想吧，杰森离家出走难道没有迪克的问题在里面吗？说实话当初杰森出现的时候，迪克没有给杰森过好脸色，他并不知道蝙蝠侠对杰森很严苛，他只看到自己刚一走，蝙蝠侠就找了个新罗宾来，他心情当然不爽了。
　　杰森就任罗宾第一天，迪克给他的庆祝是把他揍了一顿。
　　虽然他们后来有和好，杰森又做了很多获得了迪克的认可。当知道老蝙蝠不允许杰森跟曾经的迪克穿一样的服饰，甚至不喜欢叫杰森罗宾的时候，迪克先行做表率，把自己收藏已久的罗宾的制服交给杰森，算是正式交接了罗宾这项工作给杰森。
　　旁观者看得清楚，迪克知道蝙蝠侠对杰森的苛责，一方面是两人性格本身就容易冲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蝙蝠侠对杰森给予很高希望。
　　这就好比，你总会说邻居家的孩子多好，叮嘱自己家孩子要做的更好，但事实上，邻居家孩子做的不够好你也不在意的，你只会安慰安慰而已。只有对自家孩子，你给予很高的希望，才会要求过高。
　　迪克离开蝙蝠侠自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在蝙蝠侠身边，他的成长已经到了界限，只有自己出来干才能变得更强。蝙蝠侠对他有要求，但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蝙蝠侠总是竭尽全力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想保护他，这样下去不行。迪克认识到这一点才离开了蝙蝠侠。
　　后来见到杰森，见到被蝙蝠侠苛责的那个罗宾，他其实有点嫉妒。比起罗宾的身份被抢走，他更嫉妒于蝙蝠侠对杰森更随意，更放松。他们会吵架甚至打架，正如普通的父子那样。杰森比自己更走进布鲁斯.韦恩的心，这是曾经的自己没有做到的。
　　你看，多可笑，两个孩子被父亲用不同态度对待，结果还彼此嫉妒。迪克嫉妒于杰森被严厉的要求，而杰森嫉妒迪克是蝙蝠侠心中优秀罗宾的准则。实际从根本上，只是因为他们的个性不同，造成韦恩老爷的应对不同，如此而已，但人总想要自己没有的。
　　后来发生很多事，迪克已经成年独立，他也看明白了情况。但很多道理别人跟你讲，你不会理解也不会听从，只有自己领悟才有效果。迪克知道自己的劝说——尤其是来自‘前罗宾’的劝说，对杰森毫无用处，因此他也不准备浪费嘴皮子。
　　正如现在，蝙蝠侠可以亲身上阵教训自己的儿子，杰森被打，被抓回去，顶多骂两句，但未必会那么憎恨讨厌蝙蝠侠。老子打儿子，儿子生气，顶多了去，儿子是不可能真恨老子到哪里去。
　　但换他去就不一样，那杰森绝对得炸。因此迪克老老实实远程监控，如有需要的时候他再出现，如没有，他就围观情况。
　　哪想到杰森除了骷髅党，还真有外援！一个从没在哥谭见过的不速之客！
　　迪克迅速调高拍摄清晰度，他想拍下来对方的脸用于比照。哪想到摄像之中的那张人脸模模糊糊，时而有电讯干扰信号似的。
　　你看过那些鬼片，尤其号称现场拍摄的鬼片吗？就是出现灵异事件之前，摄影机上的图像总是发出滋滋声音，出现雪花斑点，时而消失时而清晰，搞得人毛骨悚然。
　　现在迪克遭遇的就是类似的情景。再联想对方出现时的情形，大半夜的，让他简直毛骨悚然！
　　……没有鬼的没有鬼的就算有鬼蝙蝠侠也能对付的，没有没有没有！
　　然而在监控器杂讯过后，时隐时现的身影，在监控上最终变成啥都没有。
　　迪克吞咽一下，迅速拉开衣服，扯出里面的十字架，攥在手中默念上帝劳烦您保佑一下无神主义的蝙蝠侠，他不是信徒我是啊！保佑一下我老爹吧！
　　此时蝙蝠侠并不知道迪克的三观冲突，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变种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疑似跟杰森有关系，甚至毫不客气的挑衅自己。蝙蝠侠决定让对方认识一下，谁才是杰森的爸爸。
　　于是蝙蝠侠二话不说就往前冲，上来就准备一拳砸过去！
　　迪克一看就心惊胆战，同时想着不愧是蝙蝠侠，神鬼都不怕！
　　可是万没想到，对方悠闲的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指向蝙蝠侠的拳头。
　　拳头在手指前突兀停下。
　　紧接着蝙蝠侠发出一声惨叫，抱着头跪在地上。
　　那人轻笑起来，用脚踩上黑暗骑士的后背，强迫对方趴到地上；又转手拿出一个长柄的三叉戟，尖端划过了蝙蝠侠的脸跟面具，让血珠滴落。
　　“Kufufufu~你的败因只有一个，就是与我为敌。”
　　显而易见，蝙蝠侠遭到了幻术攻击。他以前也有魔法侧的敌人，再加上世上有能精神控制的变种人，蝙蝠侠的装备之中自然有能抵抗精神控制的道具。
　　但是这些完全无法抵御幻术，尤其是经历六道轮回之人，从地狱道之中所习得的幻术。
　　如果一般的幻术，仅仅是波动你思维的琴弦，来演奏编织一个梦境，那么来自地狱道的幻术就是直接物理性质的攻击神经，直接破坏你的思考与感官。这已经脱离精神操纵的领域了，最高等的幻术师甚至能营造出一个真实世界。
　　你在现在的世界之中是如何生活呢？靠耳朵听，靠皮肤触碰，靠嗅觉去闻，你身体对周遭一切的感知，构筑了你现在的世界。实话说‘世界’本不存在，你所知道的‘世界’只是你感知所能碰触到的极限。
　　能够控制这一切的幻术师，能够放大或局限你的感知的幻术师，理所当然能构筑‘世界’。
　　有形幻术是这一理念的上升，再往上还有更高层面，更不可思的幻术。
　　作为史上最强的幻术师——这个人理所当然是最强的。
　　蝙蝠侠或许了解魔法跟精神力，单对于幻术一无所知。那不是欺骗你的大脑那么单纯的领域了，你的触觉靠着化学与生物电传导讯号，你的味觉靠着分子化学传导嗅觉，从最初的最初就模拟篡改了信号传递——哪怕你的大脑被铅块包围，也未必能破解如此之强的幻术，更何况只是微末的精神防御。
　　在蝙蝠侠出拳攻击之时，不是他自己停止了动作，而是他看到了与他人不同的情景。
　　另一个蝙蝠侠接住了他的拳头。
　　一个更为诡异，更为黑暗，脸上有着小丑一般笑容的蝙蝠侠。
　　幻术师构造的幻术有不同种类，有的是再现自己经历过，看到过的事物的数据情报；而有的，譬如这一次，就是刺激敌人的感官，让敌人构筑自己看到的对手。
　　蝙蝠侠理应看到的是自己最为畏惧的人。
　　就连蝙蝠侠自己都没想到，他看到的是另一个蝙蝠侠。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还在做那愚蠢的义工行为啊，我自己？我来教你更简单的方式把，让哥谭回归和平的方法。”
　　狂笑蝙蝠狰狞的对他说着，用手碾碎他那握拳的指骨。
　　“就是把这里作为中心，把全世界变成死亡的游乐场。”
　　说着，他用带倒刺的胳膊从侧面击打蝙蝠侠的脸，蝙蝠侠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想抵挡，却轻易被倒刺部分踢断了手。
　　狂笑蝙蝠用他残酷的风格，跟充满死亡跟残忍创意的格斗方法，轻而易举，甚至没用多少招式就放倒蝙蝠侠，并将他残酷殴打。
　　太简单了，因为蝙蝠侠了解蝙蝠侠的所有。有着不杀原则的蝙蝠侠，怎么可能打得过杀戮成型有着小丑风格的他自己？对方知道他所有的弱点，还更为残酷！那些曾经从忍者大师处习得的杀人方法，被更聪明的智慧加工改进，完成更完美的杀戮任务。
　　“脆弱不堪，真是脆弱。”
　　狂笑蝙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嘲弄着被切断四肢，打断脊骨，无法行动的那个自己。
　　“瞧瞧你的样子，我都要笑哭了。你知道吗，布鲁斯。你与我的不同之处，是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神是存在的。”
　　布鲁斯相信神不存在。
　　如果神存在，那么他的父母为什么死于非命？哥谭为何如同黑暗的泥泞无法重回光明？神不存在，身为人的蝙蝠侠必须行动。
　　哪怕后来见识过所谓的‘神’，譬如戴安娜，只让布鲁斯确信所谓的神只是长寿种族的外星人，地球人的邻居而已。宗教层面，无所不知无所不知救赎所有人的神，其实不存在。
　　但是狂笑蝙蝠却说他认为神存在。
　　“实际上为什么世界会充满苦难，早在圣经上就说过，那是神对人类的考验。不知道不幸就不知道幸福所在，不知道苦难就不知道身边事物的珍贵。布鲁斯，布鲁斯，你如果早知道神存在就好了，你就该知道，我们必将做出这样的选择。”
　　——神将苦难降临到人世，因为他知道这样做，人类才懂得珍惜幸福啊！没有对比，不知道苦难是什么样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处幸福之中呢？
　　同样道理，拯救这个世界，让大家都能欢笑的方法不是只有一个吗？
　　“给予他们平等的死亡。”
　　“给予他们平等的痛苦。”
　　“给予他们了解幸福的权利。”
　　“给予他们的灵魂自由。”
　　“让他们能放纵欢笑的游乐场——死亡游乐场！”
　　“这才是我们该做的，蝙蝠侠。”
　　……！！
　　——不！！！
　　布鲁斯的灵魂在低吼，在拒绝，但他也明白，在内心深处的某一处，曾经有过差点跨越疯狂的想法。人类都有黑暗面，蝙蝠侠也是人类。
　　他曾想过，如果暴力能对抗罪恶，那么他将以暴制暴。
　　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讨厌暴力。接受了自己所讨厌的暴力，用它来对付其他的暴力，实际上在一开始蝙蝠侠成为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就输了，他内心已经悲观的明白，除了暴力手段跟制造出一个代表黑暗义警的恐怖图腾之外，他没有办法扭转现状。
　　既然从一开始就退而求其次，那么未来呢？当其他的手段更有效，他会不会去做？如果又出现看起来更残酷更有效的手段呢？他会不再度更进一步？
　　一步又一步，往往就是疯狂的开始。
　　不杀原则是蝙蝠侠给自己的束缚，他知道自己的疯狂，知道蝙蝠侠本身就是自己的黑暗面，跟实在没有办法的让步。他担心未来的自己会一再让步，终有一天变成怪物。他给自己设定了底线，不管那对不对，那必须被执行跟确认履行的底线，为了不让自己——不让蝙蝠侠成为怪物。
　　如今他的恐惧被释放，他面对了自己最为恐怖的事——当蝙蝠侠失去底线之时，跟小丑又有什么两样？
　　在黑暗之中，在他以为自己被另一个自己所击败之时，他听到了声音。
　　“老头儿！！”
　　……那是杰森的声音。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混小子，我还不老！

---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连云雀那么强的鸟王，第一次遭遇都会中招，我相信老爷第一次遭遇幻术肯定也会中招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