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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属于番外的番外——嫣的独白 ...

  •   你有没有,看见第一眼,就想要保护的人?
      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是小枫,那个时候,他静静地站在小柚的背后看着他,温柔的这么说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笑容,那个时候,我有些发呆,真的,变得很呆。

      记忆里,没有鲜明的映像,据说,一切都是据说,我和双胞胎的孽缘,从很早很早很早就开始了,好像,还是在我们同是婴儿的时候,我就和双胞胎中的一个死死的抱在一起过,也和其中一个狠狠地打过一场架。
      他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那时是谁和谁。我觉得,我可以想象得到,当然,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后,因为回顾往事,而几乎能肯定的猜测。

      我没有见过比小枫更溺爱弟弟的哥哥,上了幼儿园的记忆已经开始在心中留下痕迹,那个时候,身边不是没有其他的兄弟,从没有见过哪个哥哥会对弟弟那么照顾的。
      不少男生都是会以大欺小,乘大人看不见的时候,乘机向弱小者或跟屁虫挥拳相向——那个时候,大一点的男生都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弟弟,如果碰巧那些弟弟们对他们表现出了崇拜和依赖的话。
      而小枫,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柔的哥哥。
      小柚的父母罗叔和罗姨据说和我的父母也是开裆裤的交情,我从小就在他们家也混得很熟,罗叔和罗姨对小柚宝贝得不得了,有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小枫的样子有一点渴望,有一点落寞。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吵不闹得,只是很安静的疼爱着自己的弟弟。
      想起来,心还是疼,很疼很疼。

      小柚有很多门禁,小时候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不能出去,至少可以拉小枫出去吧!
      可是有一天,小柚居然死死拉住小枫,不许他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我当时对这小子就起了一点反感。这小子凭什么老是对小枫予取予求的,小枫没欠他罢!
      结果小枫真的居然就没去,后来这种事情渐渐得多了,男仔们就开始嘲笑小枫,要知道,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一直被弟弟缠住,还这么温柔,就被灌上娘娘腔的雅号。
      他们在背后嘲笑他,他每次只是握握拳头,就走了。
      我气不过,和那些男生大干了一架,搞得鼻青脸肿的回家。
      “这孩子,真不想女仔,野成这样。”爸妈长叹息,我只是笑笑。
      第二天,他却跑到我家里来看我“为什么打架,笨蛋。”他这么冷淡的说着,连上却有一种隐隐的关心,我甚至觉得,我看到了一点点感动。

      他和那些男孩子越走越远,我也和那些玩伴渐渐疏远了。
      还是气不过他们骂他娘娘腔。
      不过有一次,我也忍不住出口问了,“喂,你为什么对你弟弟这么好啊,二十四孝哥哥。”小柚是烧了什么好香,这辈子这么多人争着要宠他。
      他就那样淡淡的回过身来,冲着我笑,说,嫣,你有没有第一眼看见,就想保护的人?
      我闷闷得,心好像漏跳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柚是我第一眼看见,就知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他这么淡淡地笑着说。
      他笑得真温柔,还,简直要命的好看。

      我没想过小枫居然会和人打架,居然,还是为了小柚。
      为了人家叫了小柚一句娘娘腔,还推了他一把。
      没等到我发飙,小枫居然就这样冲了上去,一把和那个大块头男生扭在了一起,我几乎吓懵了。赶快冲过去,人越来越多,于是,变成一场混战。

      回到小枫家里,却看到他的爸妈抱着小柚不停的看东看西,简直当他是会碎了的宝。
      而小枫只是轻轻用手遮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缓缓得走了开去,远远蹲着发呆。

      我忽然心里一阵窒闷,难受得不行。
      那一天,我突然发现,我自己,有了一个,看见一眼,就想保护一生的人。

      后来我在爸妈无意识的谈话中,才偶然听到为什么罗叔他们那么宝贝小柚,原来是担心他有可能遗传了罗姨母系家的心疾。
      连爸妈说起小柚,都一脸心疼。
      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发现了之后,也丝毫不觉得心疼小柚。
      我还是心疼那个,会远远躲着,藏起自己伤口的笨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看着他,如果他隐隐落寞了,我便愿意耍宝逗他笑。
      小枫居然可以为了小柚,几乎,独来独往一人,没有朋友。

      有好几次,我甚至以为,那个小柚是故意的,故意装的很弱小的样子,天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有病还不知道呢。
      我对这种善于伪装的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突然开始没来由的讨厌小柚,讨厌小枫对他那么的柔和。

      不喜欢往往是双方面的,很快我就发现,小柚对我莫名的敌视。
      而这种敌视在我和小枫能够一同上学的那一天,越发显得清晰。他的眼光莫名的怨愤,我却看的幸灾乐祸,可惜啊可惜,那样的好日子实在也不久长,更何况每一天,那个笨蛋都会像有人拿着鞭子在赶一样的赶回去。
      学校里有什么好东西,他全都留着,带回家给小柚。我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那一年,是我永远都会记得的一天,那天,是小枫和小柚10周岁的生日。
      原该是件大喜事的,我也高高兴兴的准备了礼物,和爸妈一起去做客去。
      结果气得我几乎要掀桌子骂人,因为,那简直看起来,只是为了要帮小柚一个人庆祝。
      看着小枫笑得牵强却依然温柔的样子,我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而这种冲动吓坏了我。
      我还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事情哭过。
      特意的扔了自己给小柚的那份礼物,我大大力的把礼物当着众人的面交给小枫,小枫,生日快乐,我大声的几乎是用吼的。
      看着大人们讪讪的有点尴尬,我尝到所谓报复的快感。
      “多事”他仿佛嗤之以鼻的笑笑,却到底在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光彩。
      我觉得,要我用什么去换也开心,如果能天天看到这种光彩。
      想为他,为一个人做很多很多事,就是这么单纯。
      那曾是小枫说过的话。
      那一年,我又知道了,原来,我也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为他做很多很多事。

      我一直觉得是因为小枫表现得太完美了,才会让人忽略不计,那是我研究了很多本所谓心理学的书之后,小心翼翼得出的结论。
      辗转的想让他知道,如果要得到父母关心,拜托他搞点事情出来也好。
      我没有直接对他说这些,虽然这个笨蛋死不承认,我仍然知道,他很敏感,也死要面子。
      傲气的小枫啊!
      不过,如果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那样,我一定会砸了卖书的书档,亲自放火烧了那些狗屁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的“著作”。
      他是情绪隐藏到几乎不能察觉的人,却在那几天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了异样。
      那笼罩在周身的气流,是明显的失望,然后,隐隐转成了受伤的绝望。
      看他绯红着脸,还撑在那里,呆呆的坐着,心里痛的火烧火燎的。看到他还要勉强站起来去送什么午餐盒,我便再也忍不住,冲动的站起来。
      对着身后的男男女女说,我现在可以抢走小枫一件东西,如果你们跑得过我,我出卖他的一个秘密给你们。
      轻松的抢了饭盒,跑出去,果然很多人来追。
      其实,我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真的,很多很多,多的让我酸,很酸很酸。
      小柚看到我,伪装的甜蜜笑脸便垮下来,到是翻脸比翻书快。
      我讨厌你,临去之前,听到他这么叫嚣着。
      我嗤之以鼻,正巧,我也不怎么欣赏你。

      居然中了那个该死的小鬼的圈套,一个不留神,让他躲了个不见踪影。
      自告奋勇的要来接这个小鬼回家,只是不想看见那么苍白的人还要拖着病体照顾着,照顾那的。
      知道他不会合作,小心得提防,结果却还是上了小鬼得当,让他半路溜了个不见踪影。
      他肯定是不会有事的,心里就是这么肯定的知道,可是我也知道,这个事实,小柚的家里人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小枫,也接受不了。
      很恨自己,因为一时不小心,我居然成了那小鬼的一道兵符。
      我向我不用装作愧疚就会脸色雪白,但我这苍白神色的担心,不是为了故意跑走的人,而是为了那个,一定会莫名其妙把责任揽在身上,而后自责不已的笨蛋。

      他果然还是出门去找小柚,摇摇晃晃的,让我看着心惊肉跳,我远远的跟着,也不敢惊动他。
      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好像没有方向感的乱撞,才打算伸手拉人,却看到黑暗里隐藏许久的脸透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跟着前头那个摇摇晃晃的人走了。
      气的真想吐血,他哪里是走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跟上去,摇摇头,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我转身便走了。
      为什么那天没有跟过去,大概,我想,我也开始懂得嫉妒这个词了。

      好像什么都变得正常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却天天总是觉得心慌,直到,那天小枫忽然苍白得倒在了我怀里,我才隐隐觉得有什么很不对劲的东西,隐藏在那里,似乎破土欲出。
      可是我没有想的很仔细,为什么,为什么我当初不想的仔细一点,我不止一次的在日后这样后悔。

      两天后,却发生了更惊人的事情,妈接到了罗姨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小枫把小柚从楼上推下去了。
      想也没想就奔了出去,怎么可能,那个家伙是宁可自己滚下楼梯也舍不得他的宝贝弟弟伤着一点的。
      结果赶到那里,却看到他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停的在发抖,脸色白的几乎隐隐有些青灰了,分外得吓人,我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半扶半抱的把他弄进去,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吓人,一直在颤抖着。
      心好痛,脸上冰凉冰凉的,一摸,才知道全是水。

      他醒过来,抖得仿佛秋天的落叶,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的失态。
      他甚至嚷着不要见他们,不要见他们,我忍不住抱紧了他,才惊觉他似乎瘦了好多,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在我家呆了三天,却几乎是整天关在房间里,我让爸妈给我和他都请了假。
      而三天里,让我气得几乎发疯的,是那对父母居然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问一声,他们的另一个儿子怎么样了,好不好?
      事实上,他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我看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三天来,他几乎吃不进任何的东西。
      看着他脸上那么明显的浮肿的眼眶,我知道,他不仅是吃不下,连睡,都几乎没有睡着过。
      有一次我半夜实在不放心,起来,小心的接近他的房门,却听到似乎有隐隐的□□声传出来,惊惧的我差点破门而入。
      不过后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听了在听,终究最后疑心是我的一时幻觉。
      后来,我无数次无数次的在夜里做恶梦惊醒,总是重复当天的情形,如果,如果我当时真的冲动的破门而入,那该有多好。
      可惜人生永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三天以后,他说,他想到学校跑一趟,拿些作业,始终要开始恢复上学的。
      我不放心他,总觉得有什么很不妥。
      但他看起来好像的确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无奈,只能对他说让他等着,我去帮他取来。
      结果回到家,他果然不见了,当下,我想也没想了冲了出去。
      他的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能去哪里呢?而我却直觉的知道,他是并不会回家的。
      结果小柚一脸苍白见鬼的样子证实了我绝望的猜测。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带我去找他。
      我只以为,找到他,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都会好起来的。
      我几乎从小柚那样无法掩饰的苍白愧疚里,发现到了那么可怕的事实,但在当事人说出口前,一切也不过都是我的猜测。
      而我满心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找到了小枫,一定会有办法还他清白。
      然而我实在没有想到,那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是真正的灾难。

      他跳了下去,他居然就这样跳了下去。
      发狂一般的奔出去求助,水虎鱼,那种东西是哪里惹来的。而且居然有一群。
      这种东西应该生长在热带亚马逊河那种鬼地方,攻击力极强,想起书上的介绍,说它们的牙齿锋利犹如剃刀。
      机灵灵的寒蝉。脚下更疯狂的奔跑起来。
      我做了这辈子第二件无可挽回的错事,我把那对莫名其妙的父母带去了公园,我满心以为,他们能就小柚,和小枫。
      结果他们几乎杀了他,我就是这么想的,是他们,用比水虎鱼的牙,更锋利的残酷的话语,刺穿了小枫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
      我不知道人可以善良到什么地步,可是,他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鱼的攻击,为什么,你们还要对他那么的残酷。
      幸而那些鱼已经变了种,杀伤力不再那么强大,当时我以为,那不过是小小虚惊一场。
      我没有想到,原来,小枫已经病的这么的严重。而他这么勉强的行为,只是,拼命的伤害了自己。
      还没有人领情。

      小枫的血溅到我身上的一刹那,好像世界都停了。
      心底痛的一时懵了,我几乎忘了反映,于是看着小柚像八爪鱼一般的跑过来,疯了似的一把把小枫抢了过去。
      他又吐了一口血,我几乎吓疯了,救护车,救护车,我疯狂的闪着这个念头,只想着哪里可以去求助,找救护车。
      我只觉得排斥在向那对夫妇求救。
      我撞上一个人,几乎就疯狂的扯住他的衣领,让他即时拨电话找救护车,那人似乎愣了一愣,立刻也就答应了。
      再跑回公园,才看到小枫的把把颤巍巍的要伸出手去抚触他。
      心底恶狠狠的痛,我唾弃这般假惺惺迟来的关爱,狠狠推开他的手,我几乎恨这面前这个男人,这个长辈。

      送到医院,却是当头的霹雳。
      偷偷听到医生说这是因为小枫是在病发的状态下硬是做了力不能及的事,才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说,可惜啊可惜。
      我的头一阵晕眩,跑出去,我像发疯一般的对着小枫的爸妈咆哮。
      妈妈过来,扇了我一耳光,说我怎么可以对长辈这样,那时候,火辣辣的疼让我想起曾经甩到小枫脸上的那一巴掌。
      我心底起了一丝残虐,于是,疯狂的把医生的话转述出来,满意地看着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脸变得惨白,这还不够,这还不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失去了力气,居然跪下来,哭了起来。
      这辈子,大概没这么失态过,没这么,丢人过。
      可我那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了。

      医生说要两个人去陪着小枫,说他痛的快受不了了。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一钻一钻的疼。
      而爸爸很温柔的对小柚说,你去陪陪你哥哥罢!那时候,真是嫉妒的发狂,偏生,没有立场反对,野,不能反对。
      因为知道小枫有多重视,多想保护这个我深深厌愤的人。
      结果他却忽然昏了,又吓了大人们一跳,他爸爸似乎成了习惯,又忘了小枫的跑了过来。
      我很愤怒。
      我淡淡地说,我来照顾他,你们照顾小枫要紧。

      医生说他是受刺激过渡,再加上伤口没有处理干净。
      他居然昏睡良久,醒来,眼神依旧迷茫没有焦距,仿佛仍在梦中似的。
      于是看到他的父亲和母亲似乎担心的凑过来看,我心底恨得更深了,小枫,你们学不会,对他公平一点吗?
      回过头,我盯着小柚的眼睛,淡淡地说,你哥要死了,你还要让他含冤受屈多久。
      他尖叫起来,他妈妈立刻冲过来抱住了他,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柚却终于痴呆呆得笑了起来,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只有我丝毫不意外。
      于是他疯狂的说了,说他陷害了小枫,小枫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他哭了,又笑了,说这小枫是要惩罚他,所以才要离开了,我看到他的父亲浑身颤抖地举起了手,却终是没有落下,而小枫的母亲,那个美丽却在我看来再也不能是亲切的人瘫软的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小枫,迟来的清白,迟来的愧疚悔恨,与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跟着小柚笑起来,我们好像是一起疯了。
      可事实上,我没有,我笑着笑着,心痛的又哭起来。
      医生却冲了进来,说小枫不好了。

      整日整夜的守着,原本说只可以两个人的,结果,事实上是三个。
      小柚一直紧紧地抓着小枫的手,好像是整个人都恍惚极了。
      明明心底怨着的,却,居然也怨不下去了,原来,自己也是个心软的笨蛋。

      小枫整日整夜的痉挛,有时候会咳出血来,弄得氧气罩上一片模糊,护士时时要来清洁更换,密密的注意着。
      那几天,好像到了地狱里。
      小柚任谁又拖又抱的也不肯走,意识似乎不太清醒了,却那样坚持着。
      我看不得,觉得又酸又苦,却又有点欣慰。
      怪异的感觉。
      只是想到小枫受了这么多苦,谁都应该补偿他的,谁都,应该。

      罗叔整天整天守着小枫,寸步不离的,医生宣布小枫陷入重度昏迷,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趴在小枫的床头,他一下一下揪自己的头发。
      心底不自觉的软了,这个人,终究是小枫的父亲。
      可小枫的情况越来越糟,我已经没有力气心疼别的人了。

      听说小枫的母亲病倒了,妈妈在照顾她。
      听说父亲不听得在医院里帮忙办些手续上的事情。
      这些我都没有理会,我们三个人,我,罗叔,小柚,好像是着了魔,入了定般的守着小枫,真的几乎是一步也不敢离开,连眼睛都不太敢眨。
      小枫在昏迷中还是痛的打颤,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也没有开口□□过。
      那天,他忽然静静的不太动了,我的心跟着慢慢的凉下去,却看到小柚忽然惊醒似的疯了般的跑出去。
      不是不想去追他,他是小枫最重要的人。
      可是,如果小枫不见了,那我又为什么要去再替他守着小柚呢?
      毕竟我想守护的,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结果那天下午,小枫却突然醒了过来,医生说,他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一转,造化!
      眼睛生疼,才知道刚才一直没有眨眼,呼吸都快停了。
      他醒过来,立刻急着找小柚,是什么事情急成了这样。
      我几乎觉得,他这样强忍痛苦的醒转过来,也都是为了小柚。

      那不是我的错觉,当我听到小柚和主治大夫对话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枫会那样拚了命似的要清醒过来,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要找回小柚。
      双生子,是有心灵感应的,我想起小柚曾经疯狂说过的话。
      鼻子忍不住发酸,我不是木头,小柚对小枫,也是,执著的,难怪,小枫舍不得怪他。
      小柚,你可知道,你哥哥舍不得你受一点点地苦,即使是你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还是,为了守护你而醒过来,勉强醒过来。
      听不下去了,我终于出声,装作是刚刚撞到这里来的样子。
      他却比我想象的更敏锐,不过,他不会想到,小枫比他敏锐过一千倍。

      慢慢的走回去,一路上,我哭了笑,笑完了又哭,任人将我当成疯子也罢了。
      幸而这里是医院,许是我这样的人多了,一点也没有人在意。
      走到加护病房,在门外看着,小枫又拿下了氧气罩,低低的再向他父亲请求什么,而他父亲似乎直觉而惊诧的反对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推门而入,让他们单独谈谈吧!我可以确定,我没有猜错,绝对不会猜错的。
      再次出门来,却看见母亲扶着小枫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看着她痛苦后悔以至几天内憔悴的几乎认不出原来几乎那么美丽的样子了,我忽然觉得,老天真的是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

      可是这一切,我统统统统的不在乎了。

      他曾经问我,你有看见第一眼,就想守护一辈子的人吗?

      没有,我没有,但是我有一个,看了他一眼后,就想一直好好守护下去的人。
      是不是一辈子,我没有想的那么远。

      从大玻璃的反射里看着,他们真的几乎是一摸一样的美。
      可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一个,看着大玻璃里的人,我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对自己说,我会永远守着他,护着他,永远都不会变。
      却只是单纯的守护,单纯的满足他的愿望,让他能够快乐,就足够了。
      那样一个人,我从小认识,从小就结了孽缘,却还不足以也不想去和另一段天生的缘相抗衡。

      那个人的名字,就叫罗弈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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