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无花果 ...
-
黑夜的森林阴森可怕，在不知名的暗处，总是能听到爬虫和夜行动物的声音。
欧尔麦特侧耳倾听着，也嗅着这个森林里的味道。在人类视线不能企及的地方，耳朵和鼻子就成了最为灵敏的器官，它们能带着主人来到更远的范围。
并且对于欧尔麦特这样的强者来说，他的感官更为敏锐。加上这两天宇智波和千手家族对他的忍者特训，虽然只是让他刚刚搞明白查克拉如何在体内运转，但是他已经能无师自通，将查克拉汇聚在五官上，以加深探知能力。
就连宇智波泉奈也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确实生来就是战斗天才。比如他的哥哥宇智波斑，比如眼前这个看似莽撞，实则心细如发的欧尔麦特。
兔子啃食着草叶的声音，从树上摘取果实的响动，接着弥漫开来一股清香却不浓郁的无花果味，甜美得令人心醉，却又不至于腻人，像极了春天般的少女微笑。
等等，这是什么见鬼的奇妙比喻？
欧尔麦特抽了抽嘴角，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层层叠叠的枝丫，看到了踩在树上，踮起脚尖，正抬手摘取果实的敏子。少女站在树干上，只要稍微努力地伸伸手，就能从缀满果实的枝头，摘下一颗颗沉甸甸的无花果，微微撕开表皮，就从里面流出微白色的汁液。
掰开果实，外层是乳白色的，里面渐变成紫红色的籽。无花果的籽也是能吃的，嚼在嘴里有种沙沙的口感，非常清新甜美，熟透了的果实没有任何酸味，微微一抿就化了。
不过，看着敏子摘一颗，就掰开嚼掉，扔掉果皮，又踮脚去摘另一颗……欧尔麦特就不由地扶额，可见少女是真心饿了，也是，忙了一整天，连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要同时对付那么多敌人，体力消耗也是个问题。
目前，敏子少女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地在森林里摘果子吃，也足以见她的耐力与体术十分厉害。她本就是一个高手，理应得到尊重和平等对待，自己不能一直把她当柔弱无助的小姑娘。
但是……她这么空腹吃那么多果子，真的不会闹肚子吗？
欧尔麦特轻巧地跃到了树上，对着敏子少女笑了笑，露出他标志性的白牙。后者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又伸手摘果子。
“你吃了多少了？”欧尔麦特看着地上一堆果皮。
敏子少女已经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白嫩嫩的手，指了指已经被她摘空了的一处枝头。再对比一下其它枝丫，欧尔麦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姑娘的腹部。
大概这眼神太明显了，敏子果断暴躁了，直接摘了个无花果扔向他。
欧尔麦特顺手就接住，拨开果皮尝了一口，果然和闻到的一样甜美清新，一个饱满的果子只要两三口就吃完了，让人还想再来一个。
“你吃了老板做的饭？”敏子看到欧尔麦特自己去摘无花果，立刻笃定道，并且今晚第一次对这位英雄露出了同情的眼神，“是不是正义的化身不好说，但你肯定是勇气的化身。”
想到了那一锅黑暗面条，欧尔麦特的脸又绿了，不，他不想回忆了。
“其实，也还好了，哈哈哈哈……”他自己都笑不出来了。
敏子少女深深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胃，皱眉道：“你这是吃了多少？胃疼不疼？你理他做什么？难道你不肯吃，他还能把你绑起来，撬开你的嘴硬灌吗？”
谁敢对No.1英雄这么做，是想尝尝正义铁拳的滋味吗？
欧尔麦特感受到自己皮肤上的柔软和热度，不知为何老脸一红，就稍显不自在地避开了。虽然不是他动手的，但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尤其看白鸟老板和忍者们的态度，显然是将他和少女看做一对。
开什么玩笑？忍者们也就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乱的很，古代战乱时期的女性嫁人生孩子都早，尤其是忍者这种死亡率极高的职业，不早点结婚生崽，估计家族早就灭绝了。
然而，白鸟老板好歹也是个现代人吧，就算穿越多了，见怪不怪，也不能这么乱说话啊！敏子少女才多大，怎么可以如此误导小姑娘？
欧尔麦特一向认为，年龄和阶级超越太多的爱情，某种程度上都是在耍流氓！老师和学生，老板和员工，富翁和乞丐，大叔和少女……无非都是利用自己在某种领域上碾压性的优势，强迫或者诱骗对方爱上自己。
比如敏子少女，年仅尚小又没有父亲陪伴。她现在仰望一个成熟强大的男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能分得清是仰慕，是孺慕，还是真的爱情？
就算敏子真的喜欢他，那也是少女的盲目，等到她长大了，心性成熟了，也遇到更好更年轻的男性同伴，就会感叹自己的青春就如此浪费在一个老男人身上。
这对弱势的一方，是极为不公平的。之前是他没有注意，只单纯是想照顾孩子的心情，当然，还有对法外之地友人临终前的承诺。而且，他也以为敏子少女对他是长时间孤独无助后的依赖。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情商再低也看明白小姑娘的心意了，何况他又不是真傻。
啊，果然好麻烦，除了杀人不杀人的事情，还有这个尴尬的问题需要解决。欧尔麦特简直想把自己的头发都拔光了，到底要怎么表达才合适呢，果然他根本不适合说教和讲道理。
“敏子少女。”再纠结也要开口，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了。
“嗯？”仰起头看着对方，敏子意识到，对方现在要说的话很重要。
“之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想让你成为英雄，或者改变你的行为原则，更没有诋毁你的骄傲和尊严。你是可以和顶尖英雄比拟的强者，即便是对手也值得尊敬。”
“何况，你并非敌人。”
“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是一种很正确的观念，尽管我可能持有不同的态度。”欧尔麦特眼神温和地说道，“然而，我不能强迫每个人都遵循我的观念。”
“法外之地本就是特殊的事情。而你来到日本后，一直都遵纪守法，并没有做过任何伤人的事情。而在忍者世界所做的一切，你也是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忍者世界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强者为尊。
何况当时敏子如果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难道梅殿下会放过她吗？这个吃人的世界，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对方攻击，敏子回敬，并且做得更绝，以此赢得此世界之人的尊重敬畏。
虽然易地而处，欧尔麦特会反击，但不会杀人，然而正如他所说，这里不是现代日本，少女也不是杀人取乐，而是特殊情况下的紧急处理。
人们不该将自己的处世观念强行安在别人身上，除非那人的行为违反了良知和当地法律。
而敏子少女没有违反任何一者。
“但我依旧不赞同你杀人。”欧尔麦特微微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想要规训你，让你以英雄为行为准则，而是因为你不想杀人，我不想你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喜欢美食，喜欢孩子，喜欢一切美好温暖的东西。杀人对你来说，无论是何种情况下，都都是非常痛苦的。”
那双蓝眼眸中是极其的温柔，就像欧尔麦特此刻的语气：“我曾答应过保护你，那我就不该将置于必须杀人自保的境地。如果我今天真的生气，那也是在生自己的气。”
“所以，你无需改变自己的原则。但能不能给英雄们一点机会，相信他们始终会保护你，相信我们的世界没有那么糟糕和痛苦。”
敏子把头歪在一边，利用无花果树的阴影，遮住自己的表情。因为她怕被对方看见，自己感动得像个白痴一样的表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找不到，难道她能说：不，我就不需要你们保护，我就喜欢自己杀人吗？
魂淡欧尔麦特！还骗人说自己不会说话！
“对了，还有一件事。”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起说掉吧，不能再让少女对他怀有错误的感情，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敏子少女，等我们回去……”话说到一半，欧尔麦特的脸色就变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下意识地扶住树干，弯下腰，控制住痉挛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胃部。
Oh，shit，这病发得太不是时候。
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应该去手术了，而不是在异世界瞎逛，还参与了几场战斗，导致自己疲劳上升，抵抗力下降。
但生病这事情吧，也没有个准信，谁知道什么时候要送急症室了呢？
难道真的是辣白菜泡面的锅？
“八木大叔？大叔……俊典！”他眼前一阵比一阵黑，胃部痉挛得像是开了搅拌机，终于在这个阴森可怕的森林里，往前一倒后失去了知觉。
在昏迷的最后，他只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并且惊慌失措得活像她才是要重病不治的那个。而且，少女啊，这么叫他的名字也太亲昵了一点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演《蓝色生死恋》呢。
不对，不是说好了要让少女离自己远一点吗？等等，三途川确实挺远的，那是生和死的距离了……啊啊啊啊，不行啊，他死了没什么，但One For One还没有传人呢！
师父，我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无花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