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端端走

8、第8章

　　有人说永远不要把时间当做你的对手，在时间的长河里，痛苦制成的河堤会被无情的冲刷，渐渐垮塌成为碎石，成为粉末。长河养育了河蟹，也带走了泥沙。时间粉碎了难过，却也滋生了喜悦。昨天和明天紧密相连。天空入夜可视作天明，天明也可视作入夜。在白纸上第一滴墨，可能会成为污点，可能会成为目标。所以世界上是没有明确的标准的。玻璃杯始终会不干净，明镜也会照不出黑暗。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水滴”。所以，如果你想爱谁，你就去。如果你想扔掉什么，你就扔掉。把所有的包袱都扔掉，奔向那位你所深爱的人。如此，才是最好的。人生，就是不知道能活至多少岁，在锅碗瓢盆里泡一辈子，而且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多长。明天会到来，昨天会离去，爱人难觅，喜欢无迹。如果你寻着了却放弃了，在未知的生命结束的时间点，你又是否会后悔呢？后悔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在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后得到答案。既然时间那么长，你的生命又或许很短，那为什么不行动呢？
　　可能对方明白，可能对方不明白，其实两人在八年的时间都明白了，至少自己是对自己放弃对方这个念头感到无比的后悔。而确定这个想法，她们花了八年。八年或许不长吧？也就是在泡在不同的人情世故里。八年又或许不短吧？可以从一个受精卵发育到小学二年级。但其实八年其实很长的，尤其是在学习上班的岁月里。毕竟，人生又哪来那么多学习的八年，上班的八年呢？
　　前进吧，遇见了，就不要停，把痛苦的河堤冲坏，溢出去，开辟新的河滩。
　　重庆的纬度比较低，入春比较早，转瞬间，花叶也在换新，谷雨和苏木的感情也在持续滋长，小芽儿快要破土了，她们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温暖而明媚的太阳，在阳光下陪着花絮，迎着花香，破土生长，与万物同住。
　　“苏木，今天晚上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就帮我去取个快递。我朋友买了个东西，放在你店附近，你离得近，下了班就帮我拿一下。”
　　“好的。刚好今天不太忙，下班应该挺早的。你今天忙吗？”
　　“有点，这儿有个客户出了点问题可能会晚点，但是下班时间不明确，不然就不会让你帮忙取了。”
　　“没关系啊，反正又不远。哦对，地方在哪？”
　　“就你出门然后往左边走，那有一个红绿灯，你沿着斑马线过去，再往右转不远有个中通快递，你去那取就行。啊对，听朋友说那是给她家人寄的特产，但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不能去取。总之那堆东西可能比较多比较重，如果可以的话能叫你朋友或者同事帮忙抱一下吗？两个人应该够了。”
　　“没事儿，应该可以的。刚好我跟同事约了要过去吃饭，就在那附近，帮忙带回去就行了。所以晚上我们不见面吗？”
　　“估计一时不行，要不晚点我给你电话？”
　　“好。那我现去吃饭，吃了饭回去一下，你有空我再出门。”
　　“行，那你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放心吧。那，等你电话。”
　　“好。挂吧。”
　　“嗯，我挂了。”
　　“好。”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说再见还是说拜拜？不知道。那就别说了。一个简单的好也是一个承诺，虽然小，不过对两人也足够了。会再见的。
　　苏木下了班跟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因为今天出现一个病人，症状有一点复杂，两人就边走边聊。到过马路的时候依旧在聊。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人还有点多，稍稍有点挤。
　　“这个病人的话舌苔有点发黄啊，而且腰疼腿还有时有点酸胀……”苏木一边走一边用手势讲着病人的症状。因为人群有点挤嘛，不时还得瞟两眼路。
　　“嗯，对，这个你怎么……看？”人群中突然闪现一抹蓝，她搭着一个男生的肩膀好像正说着话，然后抬了一眼，跟她对视，勾起嘴角冲她一笑。
　　“谷雨……？”苏木有点方。不过过了两秒就懂了。那傻子还挺会玩。对，就是仿《阿黛尔的生活》中两人会面的场景。其实这人，还有点浪漫嘛。苏木摸摸鼻子。按照电影的剧情来看，晚上是会在酒吧碰面了。苏木琢磨了两秒又回过神跟同事说病情的事儿。不过吃完饭还是去问了一下是不是真有快递这事儿。
　　“吃完饭了？”
　　“嗯。那个我问你，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快递这事儿？”
　　谷雨明白了，苏木懂她意思了，看来以后有戏。
　　“嘿嘿，其实我说的没有。但是快递，是真的有一个。给你的，你去取吧。”
　　“行。那晚上约哪？”
　　“老地方，知道吗？”两人没有见面的老地方，根据之前的推论应该是个酒吧。
　　“名字就叫老地方是吧？”
　　“是。你没去过？”
　　“酒吧倒是去过，老地方这店没去过。”
　　苏木直白地告知她自己懂了，跟聪明人不用费口舌。
　　“你去取快递吧。地址袋子里。”
　　“行，那我先回去一趟。晚点见。”
　　“好的，我很期待。”
　　苏木去取了快递，但是没立马拆，拿回去之后才拆。包装盒里写着是衣服，她估摸着是晚上去酒吧穿的。
　　果不其然，拿出来的是改良版白领装，还有一张纸条，上头写的酒吧地址。她叹口气，但是心情却是愉悦的。把头发卷了卷挽上再扯几缕头发自然垂下，然后上妆，再穿上黑色高跟，照照镜子，还不错，很性感，却又不会太过。不过又得被父母念叨了。
　　“上哪去啊，木木。”
　　“我跟姐妹出去玩。”
　　“出去玩就玩呗，打扮成这样。”
　　“好啦好啦，妈，偶尔嘛，开心一下。”看着母亲脸色不太好，立马凑上去挽着苏母的手臂撒娇。
　　苏母笑着叹了口气，但眉间起的皱纹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行了行了，去吧。记得小刀啊喷雾啊什么的带好，晚上早点回来。不要接陌生人的酒，不要喝醉。记住要观察周围，一旦有可疑人物就打电话给我们报位置。有什么立马打电话给我们或者报警。总之，一切以安全为重。”
　　“好了好了，知道了，妈最好了。爸也是。来妈，亲一个。”苏木在苏母脸上啵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