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小姐和她的家奴们》先飞123

14、国王是个老家伙？

　　皎皎的月色如细细的流水般洒向大地，徐徐的，秋风吹过了，清清的寒意从奇亚城的银色大地上透了出来。
　　卡琳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便再也无法入睡。披了件睡袍，她下床走到了窗前，轻轻地推开窗子，趴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窗外花园的夜景。
　　“又梦到母亲了吗？”卡琳小姐在心中问自己，对于刚才的梦，她已经记不清了。
　　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应该温柔、善良，能让自己不开心时就只想往她怀里钻，而且肯定还非常的美丽，否则的话单凭父亲那鬼样子怎么可能有一个像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卡琳禁不住地想，在心中勾勾勒勒地描绘出一个形像后，她却发现那个人像极了她的老师玛纱。
　　也许，自己之所以从小就爱和古诺、梅吉玩在一起，有相当一部份只是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缺少一个完整的家庭吧？——想到这里，卡琳觉得心里多了一些酸楚。
　　半空中，一片乌云飘了过来，仿佛也看见了带着忧伤的卡琳，停了下来，然后悄悄地绕开。
　　卡琳忽然觉得全身涌起一股极其烦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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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庭舞会？”卡琳疑惑地问。
　　“是的，”奇亚斯王子说，“今天的晚宴是为了接待从亚兰大陆来的几个年轻朋友，为了不让他们觉得闷，所以父王决定只邀请年轻人参加，你也在邀请之列，另外我多拿了三张请柬，你去发给古诺他们。”
　　“亚兰大陆的？”
　　“是我国海对面雅奈尔王国的贵宾，其中有一个是雅奈尔的依莱王子……只可惜今天我没法去卡琳你那做客了。”奇亚斯王子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失望，仿佛卡琳小姐做的菜比那些宫庭舞会上的美食要好吃的多。
　　“依莱王子？”
　　“噢，他的全名叫依尔秋.莱易森，按照雅奈尔王国的习惯，人们一般尊称他为依莱王子。你知道，雅奈尔与我国一向友好，这次他来也是为了与我国保持友情，本来他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由于他在途中受到袭击，不少人受了伤，其中又以保护他的战神护卫威欧受的伤最为严重，刚刚才复原，所以宴会拖到现在才举行。”
　　“受到袭击？”卡琳小姐讶异地问，“在我国吗？”
　　“是的，”奇亚斯王子叹一口气，“在他们刚由船上登陆没多久，幸好的是没有人死亡，而且他们也认为那只是个意外事件而已，才没影响到我们两国的邦交。”
　　“你们没派人去调察吗？”
　　“怎么没有？不过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听他们说，对方是在夜晚突袭他们的，而且对方中明显有一个魔法师，放出了一种黑雾使得他们根本无法互相支援，好在守到天亮对方退去时，才发现己方的损失并不大，除了战神护卫威欧以外，别人都只不过是些轻伤而已，至于威欧先生，有一断时间甚至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幸好他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唯一奇怪的是当时有几个人明明已刺中了对方，可是在第二天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那个什么护卫去大教堂接受冶疗？”卡琳小姐不明白。
　　“还不是信仰问题，”奇亚斯王子哂道，“那个威欧先生认为他既然是信奉战神的教堂护卫，就绝不能去接受圣光女神的冶疗——其实在雅奈尔王国战神与圣光女神的信仰是同时存在的，多数的教徒对于另一个神祗并不排斥，不过看来他是少有的敌视其它神祗的唯战神主义者。”
　　“那他就活该受罪。”卡琳小姐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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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了皇宫右庭的大门口，几个侍从赶紧上去牵住马车。
　　轻轻地，一条纤秀的身影掀开帘门，慢慢地探出身子。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洁白的轻纱淡淡地披在她的肩上，彰显出她宛若晚霞映日般的脸蛋，隐约透出的圆润肩膀更是让人不时地偷偷去看上几眼，身上那夹有一些淡蓝的白色衣裙仿佛在有意无意地诉说着这个女孩的文雅与高贵。
　　“这个可爱与温柔的女孩是谁呢？”那些侍从们偷偷地猜起来了。
　　“难道她就是星辰公主？”一个侍从轻轻地说。星辰公主的美貌与典雅那可是举国皆知的。
　　“不是，”一个见过星辰公主的侍从说，“我看是亚尔斯王公的小女儿。”
　　“不是，兰.亚尔斯小姐刚才已经进去了，我替她引路时她还跟我说谢谢呢。”其中一个一脸陶醉地说。
　　“那不知是斯诺儿家的小姐，还是笛易大人家的？或者是连廷家的……”
　　“我看都不是，没听说那几个小姐有这么漂亮。”
　　这时，那可爱的女孩优雅地下了马车，抬起头朝马车后看了看，纤巧的鼻子轻轻一皱，然后……
　　“你们三个死人还不快点！”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喊。
　　所有的侍从在吓了一跳后，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卡路将军府上的……”
　　很快，从马车来的方向跄跄踉踉地出现三个人，一个大块头，一个有些纤细的灰衣少年，还有一个身穿魔法袍的小个子。让人不明白的是，这三个人怎么一个个满头大汗，步伐艰难，就好像身上压着几十斤重的石头。
　　那大块头在好不容易到达那女孩面前后，苦着脸说：“卡琳小姐，你就放过我们吧？”
　　“哼！”那女孩甩都不甩他，纤胸一挺，走进了大门。
　　“唉。”那大块头无奈地看向身后的两人。
　　那两人早己气喘如牛地坐在了地上。
　　不用说，这三个人当然就是古诺、梅吉、还有竹可，之所以会累成这样，除了因为他们都是跟着马车跑到皇宫外，还因为他们都中了“衰弱术”。
　　对他们施术的自然是我们的卡琳小姐，不过这也实在是不能够怪她，要知道身为女神使徒的卡琳一向都是善良与宽容的，就算是对自己的家奴，那也是善待有加，如果不是古诺他们太过分了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去惩罚他们呢？
　　本来今天中午，卡琳兴致勃勃的准备亲自下厨，让小树根和其他孤儿尝尝自己的拿手好菜，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居然一起来向她赔礼道歉，说她的菜其实很难吃，还说昨晚居然把她费尽心思做出来的菜全给换了，为了给她赔罪，他们还花了心思去买了各种礼物送给她。（竹可叹道：如果不是担心那些无辜的孩子吃了她的菜后，会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一辈子难以消除的阴影，谁敢这么往火坑里跳？）
　　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好卡琳一点都不会介意的，谁知更过分的是，在那一堆礼物中，居然挑出了一件……胸衣？（竹可和梅吉瞪着古诺：这个白痴。古诺无辜地痛哭：我怎么知道这种东西是不能送人的？那可是我千辛万苦选出来的啊——难怪那个店小姐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就象在看……色狼？）
　　不过我们的卡琳对他们的惩罚还是很轻的，除了把她学会的所有女神咒语都对他们施上一遍外，也就没有其它的了。于是……麻痹术、光束箭、沉默术、僵化术、失重术、甚至还有冶愈术（在他们遍体鳞伤后）……在这里，让我们赞扬一句吧，卡琳小姐果然不愧是个享有神官品级的女神使徒啊！在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女神法术居然没有任何重复，而且直到现在，才用上古诺最为熟悉的衰弱术。
　　唉……
　　一进入主厅，竹可就在四处搜寻着什么，不一会儿，就看见卡琳小姐正和奇亚斯王子闲聊着，不过那明显不是他找寻的对象，他的眼睛仍在四处看着。
　　“竹可大哥，你在找人吗？”一句怯生生的话语在他身边响起，回头一看，正是兰。
　　“原来你就在这，我还到处去找你呢。”竹可高兴地说。
　　兰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你……在找我吗？我……好高兴！”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尽管说，”见到心上人有求于自己，兰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事很简单，不过……”竹可四处看了看，“得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你知道这里哪里比较清静吗？”
　　“啊……”不知想到哪里去的兰小脸涨得通红，“在，在那儿有一个大花园，有，有一片竹林，可，可这样不好吧……”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们快去。”等不及的竹可立即向花园走去。
　　“我应该跟去吗……”兰犹豫不决，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双腿早已开始跟在竹可的后面走着，“啊，他一定是要我……不行，我不能……可我刚刚还答应了一定帮他的，我还说会努力……害羞死人了，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努力啊，我又没试过……”她的心象小鹿一样扑通扑通乱跳着。
　　“他们这是去哪里？”古诺惊讶地看着竹可和兰。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梅吉懒得理他，就这么往一个餐桌旁的地上一坐……真奇怪，明明有那么多的凳子，他为什么还偏往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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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原本和卡琳小姐闲聊着的奇亚斯王子看见了一个他不得不打招呼的人，于是便向卡琳告退。
　　一时没什么事做，卡琳小姐便四处地张望起来。
　　做为王室成员经常用来举办宴席与舞会的王宫右庭，这里确实是称得上堂皇二字，金妆玉帘不说，主厅的四角还各镶有一颗夜明珠。
　　至于厅子里的人，无疑也都是一些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有围着一团说笑的，有端着小盘子尝餐桌上点心的，也有一些不是很合群的冷冷地站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其他人。
　　全场忽地一片安静，只见一个近五十岁，身体有些发福，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的老家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明媚清秀，美得宛若夜空中闪闪发亮的启明星的小女孩。
　　一时间厅内所有人都行起了礼来……梅吉例外，他只是坐在地上点了点头，不过他的个子本来就小，又是坐在地上，倒是没人注意得到。
　　“大家用不着这么多礼，我只是来看看而已……当然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巴不得我早点走呢。”那个老家伙说。
　　大家登时笑了起来。
　　“其实我还真的不想走啊，不过我老了，跳不动舞了，没办法。不过我会把我这个女儿留下来……还是你们嫌我女儿长得丑，想让我把她带走？”
　　所有的男士马上一片反对。
　　“父王……”那个女孩子不依地叫道。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那个老家……咳，老国王笑道，“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就让我与我的女儿先为大家领舞，大家放心，跳完第一支我就会消失的——不过我这个女儿似乎不太想和我跳舞，唉，她一定是嫌我老了。没办法，我只好去找我自己的舞伴了，但我担心的是，万一大家都因为我这个女儿太丑而不来找她跳舞的话，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很没面子？有人不嫌她丑，敢来请她跳舞吗？”
　　全场立即起了纷争，不过很快就被离老国王最近的一个年轻人抢了先机，跳到那女孩子的面前，鞠了一个躬，说道：“星辰殿下，您的美名即使是隔着无限的大海，也没有人会不知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是否能让我这个粗俗的人能有这个与您共舞的机会呢？”
　　星辰公主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看来我的女儿不怕没人要了，玩在轮到我了，哟，那不是卡琳吗，”老国王走到卡琳面前，“看在你和我女儿出了名的一样丑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来请你跳这第一支舞了，这样你就不会只能呆在一旁做壁花。好了，音乐。”他也不问卡琳同不同意（其实他是怕卡琳会故意拒绝他，让他没面子）。
　　优雅的音乐立即响了起来。
　　“死老头。”卡琳小姐在心里骂了一句后，只好把手搭在老国王臂上，走到舞场中央。
　　四个人一起跳起了宫庭舞步。不得不承认，这四个人都是跳舞的好手，尤其是两个女孩轻柔地转动着的美好体态，更是吸引了全场男士的目光。
　　按照习俗，舞曲到了三分之一时，其他人才开始三三两两地邀请女伴走下舞池。
　　“不，谢谢您的好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竹可回到了主厅的兰又婉拒了不知是第几个邀请者。
　　“你为什么不去跳舞？”竹可奇怪地问她。
　　好一会，她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那竹可大哥你呢？”
　　“噢！”竹可耸耸肩，“这种舞我还不会跳。”说得好像其它舞他就会跳一样。
　　“你不去，”兰羞羞地说，“那我也不去。”
　　“随你吧。”竹可无所谓地说。
　　舞池中央。
　　“哎呀，卡琳你好像胖了啊。”
　　“陛下，与您相比，我好像只能说比竹子胖了点吧？”
　　“咦，你的脸上好像有青春豆了。”
　　“是吗？太好了，我盼望着这一天足足有十五年了。”
　　“你的父亲还被你吓得不敢回来见你吗？”
　　“唉，要是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爸知道他辛辛苦苦待在那个鬼地方，换来的却是陛下您这样的评价，他一定会气哭的。”
　　“他会哭？那我可是真想见见啊。”
　　“那太容易了，陛下您只要派人去向他公布您的死讯就可以了。”
　　“小卡琳啊，你就不能让我在言语中占点上风吗？”
　　“那也不难啊，只要您肯封我做奇亚斯王国的第一个女圣骑士，那么在受封典礼上我一定让您嘲笑个够。”
　　“当圣骑士有什么好？不如我封你做我国的储妃吧。”
　　“储妃？”
　　“就是追风的王妃啊，怎么样？他可是个好孩子啊，差一点就能比上年轻时的我了。”
　　“您为什么不把星辰公主嫁给他。”
　　“你说什么呀？他和星辰可是兄妹啊！”
　　“可对我来说，殿下也只是我的哥哥呀，而且我相信他也是把我当成好妹妹的。”
　　“真的？”老国王失望地问，在看到卡琳小姐认真地点了点头后，不由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又一脸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想当储妃，而是想直接当王后？哎呀，那我不是老树开花，又要娶妻了吗，唉，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个老伴呢……啊……”
　　一阵痛苦的尖叫响彻全场。所有人登时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使劲搓着自己右脚的国王陛下。
　　“没事，没事，扭到脚而已。”老国王抬起头一脸尴尬地说。
　　卡琳立即关怀备至的把老国王扶到一边去。
　　“果然，又是这样。”旁边的星辰公主无奈地说。
　　“难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吗？”与她共舞的那个年轻人奇怪的问。
　　“噢，殿下，请您不要介意，我的父亲只是有些爱玩而已。”觉得有些失礼的星辰公主不好意思地说。
　　“您放心好了，事实上，我还很羡慕您有一个这么随和的父王呢。”那个被星辰公主称为殿下的年轻人说。
　　“是吗？不过我想您的父王对您应该也是很慈爱的吧？”
　　“他么……”那个年轻人仿佛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