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Surpri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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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好热……
踏上岛屿的那一刻塞克丝就在心里暗叹。
阿拉巴斯坦这个地方是真的很热，还好不用穿过沙漠，哪怕是从内陆的圣多拉河流登岛都觉得热到不行。把用来遮阳的衣物拉拉紧，皮肤传来的灼热感令她无比烦躁。
好想立刻到装着空调的房间感受属于夏日的凉爽。
最不擅长应对的几乎一年四季都是夏季气候的岛屿，和最讨厌的交易对象之一。
如果不是为了首领，她还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
在约定好的时间地点找建筑物遮着的阴影处等待，塞克丝百无聊赖地衬着下巴望向前方，一望无际都是沙漠，伴随前方的沙尘滚滚一辆由罕见水陆双行的快速龟拉着行使的三轮马车很快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上方还用英文字母标注着B·W。
还蛮给面子。
塞克丝在心里暗想，计算小马车靠近的时间从原地站起身，手轻轻搭在藏在衣袍腰摆下面的枪支，不无警戒地盯着。
在离她还有几步的距离小马车停了下来，水陆双行龟低下头，一言不发。黑色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身着时髦的优雅女子。
愣了愣，她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罗宾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塞克丝小姐。”女子竖起食指贴着唇微笑，“在这里请你喊我Miss.All Sunday。”
“噢我都忘了…！抱歉，全周日小姐。”歉意回以一笑，塞克丝自然而然跟着她上车，车内的凉爽让她轻舒一口气脱下长袍随手放在柔软的沙发椅上。
“他在雨宴等你。”
“是那个赌场？我挺有兴趣的，”爽朗地摊开手，“首领说阁下的赌场做得不错，一直想来亲眼见识见识，就是不知道我这次现金够不够…”
“塞克丝小姐自然享有最高的VIP待遇。”女子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是吗，不愧是他。”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塞克丝也心满意足地摊开手，朝女子的方向凑近，嘴角微微上挑，“全周日小姐。”
“请说，塞克丝小姐。”对方笑得眉眼弯弯，不为所动。
“等你和阁下的交易结束后，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首领很欣赏你的能力，我也很喜欢你呢，而且我们这边大部分都是女性，想必会处得很愉快，如何？”
女子微怔，但很快就恢复成原本淡然的神情，回答暧昧不明。
“我会考虑。”
[2]
进入雨地后阳光没那么烈，街上随处可见穿着短袖的居民。
相比较在河边行使时匆匆瞥到被沙漠覆盖大半的城镇这里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完成首领交代的任务就好。
踏入雨宴后眼中瞬间染入的繁华让塞克丝微抿嘴角，按住跃跃欲试的手，一边循着贵宾通道进入内部房间一边换上谈判专用的营业笑容。
内室装修得更奢侈，因为雨宴本身建在湖水中央，内室在地下室，墙壁现在虽然关着，开了后大概能看到湖中的景象吧。
旁边还有个不知道留给谁的巨大笼子，让人有些不快。
完全可以想象那个人平时有多么「气派」。
“好久不见，塞克丝。”正想着从最中央的长饭桌传来压低的熟悉烟嗓，留着大背头的男子不苟言笑，脸部横断的长疤痕增加无言的压迫感，“你看着没什么变化。”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相隔三年，倒不如说年纪只有他一半的她在他眼里怎么样都很小吧！
还有身处夏岛居然还穿着毛皮大衣，他真的不嫌热吗。
“承蒙克洛克达尔阁下的照顾。”想是这么想，塞克丝恭敬地优雅行礼，从贴身的包里拿出精致的玉石松木盒，“这是首领让我带给您的，是新世界卡托里尔岛的特产。”
“哦？”听到来历男子挑了挑眉，扬起几分笑意，“有心了，她还好吗？”
“首领很好。”得到默许后她把盒子呈上，男子顺手打开盒子，一排镶着碎钻链子的上好雪茄静静地躺在里面，可以看见他满意地勾起唇角。
沙·克洛克达尔喜欢雪茄，卡托里尔岛特产就是全伟大航道最富盛名的雪茄。尤其是其中最为稀有的烟草所制成的纯手工雪茄一般有钱人还搞不到，通常销售对象都是地下世界和部分政商高要，以及在圣地生活的某些世界贵族。
到底是首领认识多年的生意伙伴，果然清楚怎么才能迎合他的心意。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和自家有生意往来的人里她一向不喜欢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戈这种性格阴晴不定又手握特权的海贼，偏偏他们都是长期合作对象。
多弗朗明戈通常首领会亲自去谈每一次的合约，克洛克达尔从几年前开始首领交给她，虽说是首领信任她的体现她感到很荣幸骄傲，但他们如同在沙漠和阴暗处蛰伏的蛇蝎，随时可能会猛地悄无声息毒死人，这类型实在让她无法放心。
“那事不宜迟，请开始吧。”
然而谈判出乎意料顺利，顺利到塞克丝都觉得不可思议。
克洛克达尔没有过多压迫爽快地应下了她们开出的条件，从字里行间她可以感受到他和往常不一样的心情。
他现在很开心吗？这不完全是雪茄的功劳吧。
看了看旁边笑而不言的副社长，塞克丝沉吟片刻，收回纸质合约露出盈盈笑容，“克洛克达尔阁下心情很好呢。”
不管怎么样都得打听下，知己知彼才能给未来奠定良好基础。
“哦，一会有好戏，你要不要留下来欣赏？”许是真的心情不错，他难得豪爽地笑了几声还耐心补充解释，“看看老鼠们的垂死挣扎。”
稍稍一怔很快意会到他想表达什么，之前克洛克达尔找首领索取大量武器就对他想实行的计划有大概猜想，这个看似疯狂的计划却意外环环相扣和谨慎细密，他确实拥有野心和不俗的能力，所以才更让人忌惮。
但位居高处久了总会或多或少有自负感，这个点和意外相结合很可能会从内里开始崩坏，就像他此时的恶趣味。
虽说不关她事吧，终究是合作伙伴，他有什么问题她们也会受到些影响。
“没事，我就不打扰阁下了。我先去享受赌场，”她乖巧礼貌地微微鞠躬笑道，“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把所有现金都输光。”
“你是VIP客户，自便吧。”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男人淡然笑，隐约带着不屑和轻嘲。
果然还是很讨人厌。
忍着烦躁塞克丝摆上完美无缺的笑容，打过招呼后离开内室迫不及待去往大厅的赌场。
和克洛克达尔在一个屋子里呆久了都会觉得窒息，走之前她微侧头恋恋不舍略带遗憾地瞥了眼在对方身边的女子抿紧下唇，比起他果然还是在旁边始终冷静自若让人永远猜不透的罗宾小姐更让人在意啊。
可惜现在是克洛克达尔的副手，搞不好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3]
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接通电话虫，不消一会就听到对面传来熟悉温柔的女声。
“小六？”
“首领。”听到声音后塞克丝安心不少，一五一十汇报情况。
“这样，那小六你再呆几天吧，看看情况。妮可·罗宾你多留意留意，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明白了。”
“阿拉巴斯坦是个繁华强盛的国家，趁克洛克达尔还没正式开始你可以到处逛逛，”首领温和地说着，就像嘱咐自家妹妹，“要是看上不错的人可以拐回来哦。”
“首领您别取笑我了。”听到后半句塞克丝差点没噎住，无奈地整理额前的头发叹气。
“我懂，小六就是眼光高。”
“首领！”
耳根有些微发烫，她发出小声的抗议。对面的首领笑着调侃几句叮嘱她注意安全后挂断电话，深呼吸后她不自然地把头发顺到耳后。
调整气息，迅速换好普通模式正式踏入大厅的赌场一睹风采。
出于习惯开始还是慢慢游走于各个角落，一边观察赌场设施和器材一边让自己悄无声息融入人群获取情报。
途中有一伙无名海贼进来闹事，很快就被工作人员迎进她刚才去过的内室。在门口看了眼，直觉他们就是克洛克达尔口中所谓的老鼠，和工作人员对上眼神，大概有人和他们打过招呼，看到她都会露出恭敬讨好的笑。
和她没有关系，克洛克达尔自己会料理。
收回目光，首领的话让她比平时稍稍提起些注意力在周围的客人身上，但没看几个人就泄气般拎起衣领，无趣地找地方拿筹码下注。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可能是这几年在首领身边做副手的工作增多出去的机会变少，原本经常去外面跑，在这个过程中总是热衷去寻找乐趣。
她有很久没遇到过看得顺眼的目标了，即便有也索然无味不比之前。
话说回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啊？
在Blackjack的桌边坐下，一手撑着脸颊计算概率下注，没多久就赢了一堆筹码。因为她是vip客户庄家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毕恭毕敬地帮她把筹码堆整齐。
身边聚集的人开始增多，都在为她的表现惊叹。随意扫了圈，不是过于普通的长相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油腻模样，还有带着艳羡的赌徒眼神，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没有正常清爽的帅哥吗，没有吗！
哦对，是在遇到他之后吧。
脑海内忽然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塞克丝轻轻叹气。
仔细回想那是她这几年，不，有史以来最为满意的目标了。
或许是因为单纯又纯情的男孩在这个世界真的是稀有吧，那是个纯粹的孩子，不懂更不会拒绝女性被她指引着做到最后，不过那孩子上手后笨拙富有冲劲，性格又极为温柔，明明很难耐却会乖乖地安慰和征得同意才会进行下一步。
哪怕已经过去三年多，对方耳根通红眼睛漾着雾气的神情还是刻在眼前清晰不已。
她在结束后没等他起来就直接拿着菜篮告辞，归途中享用佳肴难得起了一点点愧疚。
那孩子很大概率是认真的，还是雏鸟。初次体验就那么糟糕，以后会有心理阴影吧，一想到如此纯粹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被她坑歪就很不是滋味。
这时赌场外面猛地传来巨大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崩塌落入水中，惊得场内的人纷纷都把注意力投向来源处。
没多久就有人惊呼着雨宴通往外面的桥被毁了，大半客人堵塞在门口，忧愁怎么回城的抱怨和工作人员的安慰此起彼伏。
塞克丝微微蹙眉，没有起身，也没有管顾面前的筹码，本能让她眯起眼环视四周。
克洛克达尔的计划开始了吗？不像，他应该不会拿明面上的客人做戏。
刚刚眼角余光看到他和罗宾小姐出去了，既然桥断了他们都是能力者，暂时回不了这个地方…也就是说，是刚才说的「垂死挣扎的老鼠们」吗？
这哪是垂死挣扎啊，分明是漂亮的反将一军嘛。
是刚才那伙海贼的伙伴？按照克洛克达尔的性格大概已经把他们关在前面看到的笼子里，是来营救的？那肯定还在赌场内。
此刻没有在注视外面骚动，气定神闲做着自己事的必定就是策划者。
在周围人都慌乱和抱怨的情况锁定这个目标非常简单，只是对方的侧脸映入眼帘时让她怔了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柔软的金色头发，戴着黑框眼镜，身上是和眼镜相配的西装三件套。叼着根烟，嘴角边勾起的弧度让他看上去自信慵懒。
——山治君？
不会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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