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一舞完毕，詹蕾没有再吊他的胃口，微笑着给他打出了满分，只是特意补上了一句：“你的演出并非完美的，这个满分只是和其他人横向对比，不要自满，再接再厉。”
顾飏晕乎乎地走下台时，路双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可以啊学长！太给北舞争气了！”
“你跳的也很棒！”路双的新疆舞确实也很灵动。
“我拍戏以来很久不练了，基本功都有点生疏了，不可能比得上学长你这种坚持跳舞的。”
顾飏也善意地笑笑，他感觉这个小两级的学弟实在是可爱，让人看上去就想rua的包子脸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就像只小狗。
*
录制结束后分宿舍，顾飏和路双被分到了一起，三人宿舍的另外一位是秦含之，一看就是节目组的又一精心安排。
秦含之穿着一身黑，背着硕大的包裹，站在门口在三张床之间扫视，用眼神问他们，要怎么住。
“我都可以，你们先选。”顾飏说。三张床靠着三面墙，也确实没什么差别。
秦含之没客气，直接选离自己最近的床上，简单收拾行李后就又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路双和顾飏。
秦含之刚出门，路双呼地松了口气：“怎么跟他一个房间了啊。”
“怎么了？”顾飏好奇道。
“他不太好相处的，不爱搭理人，还有点傲。”路双话锋一转，“但是人家傲也有傲的资本。”
顾飏是来跳舞的，室友好相处自然好，就算不好相处不理也就是了。他没太往心里去，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睡觉。
在营地的第一个晚上，顾飏失眠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让他有种不安全感，虽然节目组说宿舍内没有摄像机，但他还是有被注视着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点困意，而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宿舍的门开了，秦含之风尘仆仆地回来，随后卫生间中传来洗漱的声音。
但顾飏实在太累了，没力气起来问他，而第二天醒来时他急着去拍摄，也就忘掉这件事了。
*
次日一早，先进行了分组环节的录制。
第一轮公演赛制很简单，50位选手分成25组跳双人舞，场外直播观众投票加导师现场投票，再算上首轮的分数之和，取分数最高的18组晋级，淘汰率看似不高，但能进到这轮的无不是优中选优，和海选的水平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给了他们一上午的时间考虑，但顾飏不用犹豫，直接和路双组了队。在其他人都还在为组队忙碌时，他们已经提前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训练紧张了。
八点一到，训练室的门被推开，叽叽喳喳的选手们瞬间安静下来，从训练室外走进来一个面容严肃气质清冷的女人。
顾飏下意识就是浑身一抖，因为这位老师他不仅认识，而且还挺熟。
“顾飏也在啊？”
顾飏这次没控制住颤抖的幅度，这不怪他，这纯粹是扎根在记忆里的恐惧。面前这位女老师是他本科四年的基训老师殷音，部队文工团转业，向来以严厉著称，外号女阎王，上过他的课的没人不怕他，更何况顾飏不仅上了，还是上了四年，更是她的重点盯防对象。
“我姓殷，你们叫我殷老师，现在开始上课。”
顾飏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放下，就听殷音又说道：“顾飏出列，你上过我的课，你来领。”
路双显然也听过这位的名声，给了顾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顾飏只好一步一蹭地走到前面去。
“先拉拉筋。”殷音从包中掏出一根约一米长的棍子当作特制“教鞭”，在地上重重地敲击着。
“快点，都把筋给我拉开，别磨蹭！”
顾飏知道她的性格，不敢有丝毫犹豫，火速劈开横叉，把身体向前压去，完全趴在地板上。
但殷音见了他的动作仍不满意，而是踩住他的大腿根，拉着他的脚踝往上拎。
“毕业三年连劈叉都不会了是吧，要不要再回去读几年书啊？”
这一下顾飏直接疼出了一包眼泪，死死咬住牙才没叫出声。而不少人更是吓得不轻，生怕自己也被这么拉筋，恨不得现在就能翘课逃跑。
只是没人知道，殷音这种严师只会对看中的学生严厉。读书期间，顾飏就是被“折磨”得最惨的，每天都水深火热，没想到毕业了还是没逃脱她的魔爪。
殷音一路走过去，哀嚎声不断，顾飏听着反倒有些暗爽，想着自己遭过的罪总算也有其他人经历过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殷音看着一个劈不开横叉的人，那人腿离地三尺高还在喊着疼。
顾飏记得他，他叫井弘，和秦含之一样，也是所在公司准备主推的练习生。
井弘和更多的练习生一样，主要学的就是kpop、街舞这一类。比赛时舞种之间没有优劣之分，但是在需要软度的基本功上他们也确实吃力。
井弘也用了这个理由和殷音解释，殷音又问了他身边几个人：“你们也是一样？”
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顾飏隐隐有些印象，这几个人显然是以井弘为中心形成了小团体，他没想到录制才正式开始第一天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看来只能是录制前就私下联系过的。
而且如今这几个人明显对殷音的严厉有所不满，抱团和她对着干。
但殷音丝毫不生气：“没关系，不想练就不用练。”
她站在全班面前说道：“刚才忘了说，不想练的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完全不介意。”
说完她一把拉开了门，而井弘犹豫了片刻也真的出去了，还有三四个人跟着他走出去。
最后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生还在犹豫，但被井弘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顾飏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应当是踩线晋级的名次。
一上午训练过后，所有人都脱了一层皮。殷音给每个人腿上绑了一对沙袋，大家全程都绑着沙袋做动作，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顾飏这个“教材”更是惨到说不出话来。
听到“下课”这两个字时，路双直接躺在了地上，任凭顾飏怎么劝都不起来，最后还是在他耳边喊了一声“要没饭了”才把他叫起来。
节目组有为选手们准备单独的食堂，顾飏和路双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端着餐盘打了几道剩下的菜，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顾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井弘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路双塞了一大口肉，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咽下去后说道：“井弘和节目制片沾亲带故，而且背靠大公司，还是主推练习生，靠着关系都能留到总决赛，我们尽量别得罪他们那群人，不然会很麻烦。”
“知道了。”顾飏不怕事但也不愿意主动惹事，记住了要离这群人远点。
吃完饭，路双先回了宿舍，顾飏去散了一会儿步也准备回去睡个午觉。
但走近宿舍时，他却听到了一阵巨大的争吵声，而且这声音好像还是从他的宿舍传来的。
——正是路双的声音。
顾飏连忙推门进去，只见路双和秦含之正在对峙着，空气中满是火药味。
路双的一张包子脸皱着，脸上满是委屈。而秦含之的一脸不耐中明显透露着一丝不知如何是好的烦躁。
“这是……怎么了？”顾飏在心里叹了口气，做起了居委会大妈的调解工作。
“我说他晚上回来洗漱的声音会吵到我，”路双先委屈道，“他还不承认！”
“你说呢？”顾飏又觉得自己像是小学班主任。
秦含之皱着眉说：“他睡得那么死，肯定没听到。”
路双当然不能让，他嚷嚷着：“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听到啊！我知道，你就是瞧不起我！”
“我没有——”
“那你在背后和人说我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路双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眼圈都有点红。
“虽然……虽然你说的确实没多大错……但你也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啊！”路双一双圆眼耷着，看得顾飏有点不忍心。
但他却觉得，秦含之不像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因为越是有傲气的人，越不屑做这种小人的事。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两个室友之间被人挑拨了。
路双和秦含之是节目两大热门，有人想对他们下手倒也不是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动手的人这么沉不住气，这可才是节目刚开始。
路双控诉得正欢，顾飏却突然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唔唔！”路双憋得翻了个白眼，被捂得直蹬腿。
顾飏压低声音说：“先别出声，我抓个贼。”
说完，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房门瞬间打开，门口偷听的人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成狗吃屎。
“井弘！”看清他的脸时，顾飏惊讶地叫出声，“居然是你？”
“什么叫居然是我？”井弘尴尬地扯扯衣襟，“我只是路过，听到你们房间有声音，就听了两句，可不是故意的啊。”
顾飏不说话，只是抱着手臂看井弘，把井弘看得浑身发毛。
“你……你要做什么？”
顾飏突然欺身靠近，井弘下意识往后仰去，却没想到顾飏根本没想对他怎么样，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兜里夹出手机。
“哦，开着录音路过，开着录音顺便听了两句，您这爱好倒是新鲜。”
顾飏两指夹着手机晃来晃去，屏幕上显示的录音界面像是在啪啪打井弘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