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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翻车第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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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七号,有和KS的联赛,来不来?”
祁非接到队长宋洲的电话时正蹲在白执予的花店门口,对着禁闭的店门默声不语。
他下午有给白执予发过信息,告诉他自己下午会来找他,上次他趁着白执予睡着的时候拿到了他的号码,而白执予也回了一句好,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听说这次黎栩也会来,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没空的话我就帮你推掉,打你电话之前我去问过王哥了,下个月你是有空档期的,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比起黎栩,宋洲是个十分随和的人,对于祁非来说,他就像个大哥一样,当时他刚刚从KS退出,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向宋洲的车队申请入队的时候,宋洲几乎一丝犹豫也无。
“我欢迎每个实力强劲的车手,当然,也欢迎你,能和你合作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给了迷茫的祁非很大的肯定,以至于到现在,他也是习惯性的听从宋洲的安排,但这个时候和黎栩对上,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黎栩找到这里是偶然还是刻意?祁非不敢下定论,如果只是偶然,他一旦作出冲动的举动可能会给白执予带来麻烦,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尽管他非常想去把黎栩那个混蛋揍一顿。
还有,白执予人呢?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关门,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会空出时间来的,队长。”祁非正说着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执予的花店就在林荫大道边上,门口不远处有一大片的绿化带,声音就是从绿化带里发出来的,祁非一边听着宋洲给他科普这次的新规则和新队员,一边皱着眉头朝绿化带走了过去。
距离绿化带还有几步路,灌木丛里的响动更大了一些,正当祁非打算上去看个究竟时,灌木丛里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是白执予。
“白,白哥?”祁非一时愣在原地,看着看见他之后同样愣住的白执予,白执予头上乱糟糟的,还沾上了不少草叶子,脸上更是多了几道抓痕,有些发红,幸好没出血,祁非赶紧和宋洲说了句“晚上打电话给你”,挂了电话就上前去把白执予拽了出来,白执予一边往外钻,一手还护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个活物,正在挣扎:“慢点慢点……”
“喵!”他怀里的小东西叫了一声,正好这个时候祁非也把白执予拉了出来,两个人一块摔在地上,祁非还好一些,白执予简直狼狈的不行。
祁非把他拉起来:“你跑那里去做什么?”
“就这个小家伙,”白执予把怀里的小东西给他看,那是一只灰溜溜,瘦骨嶙峋的小奶猫,还挺有精神,正朝他呲着牙,那小爪子如果没有白执予抓着估计早就抓到祁非脸上去了,“楼上的人养的,但据说一直虐待它,也是放养着,我见过几次,也喂过,今天被它主人从楼上扔下来了,我为了把它抓出来花了快一个小时了。”
“楼上?哪家?”祁非火上心头,转头朝楼上看过去,白执予抓住他的胳膊:“别看了,反正他也不要了。”
祁非气得不行,但看着白执予疲累中带着庆幸的眼睛,还是决定先压下这股火气:“现在怎么办?回家还是去宠物医院?”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边又偏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白执予有些犹豫:“它的后腿像是摔断了,但是现在太晚了,也不能麻烦你……”
“怎么不能麻烦?”祁非把外套脱了下来,从他怀里把正张牙舞爪的小奶猫接了过来,用外套裹住,“走,我开车带你过去,这附近就一家宠物医院,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去。”
白执予点点头,正想说声谢谢,就听祁非又道:“白哥,等会儿我有话张和你说。”
……
“你现在知道我生气了?那为什么还要当着我的面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王易阳抓着完全不存在的领带,把王易延按在沙发上,眼神冷酷,压低了声音,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道,“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王易延面无表情地数着拍子,看着越靠越近的王易阳,眉头狠狠地一蹙,按着心里的冲动,忍着不去揍他。
王易阳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他低下头,脸埋在王易延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停。”王易延拿起手边的台词本卷了起来朝他头上敲了一下,“起来,这谁写的台词,我明天去帮你把这部剧推了,就算演个反派也不能给你接这种没脑子的总裁剧。”
王易阳一动不动,王易延啧了一声,正要一脚把他踢开,腿上就抵上了一个硬物,脸色顿时一黑:“王易阳,滚开。”
王易阳沉默着,在王易延准备动手之前从他身上起来了,自觉的离他远了一些,不敢去看他。
王易延也没说话,只是发狠地把被他卷起来的台词本扔到了他的脚边,转身进了浴室,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王易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本来只是来找王易延对一下台词,他以为他能控制住自己,结果还是搞砸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在心里问自己。
小时候只把他当做哥哥,就连当年被原生家庭接回去时也只是不舍,更多的是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会在睡前给自己讲故事,搂着他睡觉的兄长,成年后他凭着一部电影的男四号进入了娱乐圈,在华尚碰见王易延绝对是他没想到的。
过去了十年,他对王易延的印象留在了那个站在路边看着他被带走,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眶中蓄着的眼泪的十七岁少年时期,再见面时,两个人除了已经快要想不起来的儿时情谊之外,可以说是两个陌生人。
他对王易延的感情,和已经早就形同虚无的兄弟情无关,那是一种出于本性的,想要靠近他的吸引。
致命的吸引。
王易延的一切,手腕,腰身,脖颈,所有他曾用视线扫过的,都令他无比着迷,刚才如果不是还有理智支撑着,他怕是会失控。
哥,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王易阳一点也不希望这个称呼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阻拦,他多想告诉王易延,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兄弟,如果不是今天,我多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这样我就可以在你的背后一直看着你。
王易延在浴室呆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王易阳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看着就连睡着也皱着眉头的王易阳,有些愣神。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在沙发上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的男人,已经不是两年前再遇时的王易阳了,是的,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王易阳不知何时长得比他要高了,虽然平时孩子气,但他可以看出,这都是刻意在他面前装出来的,但当这种假装存在的时间长了之后,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真的。
只是,不管是作为弟弟,还是作为艺人,王易阳都不该对他有这种心思。
要早点把他的念想断了,但从他身上入手可能不太好,王易延从卧室拿了一条毛毯出来,给王易阳盖好,看着他的睡脸,王易延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成家了?
他不是祁非,不需要背着包袱,他不介意祁非喜欢同性,但不代表他也和祁非一样,在他的心里,迟早有一天,他会成家,会有妻子,有个孩子,而不是……而不会是王易阳想的那样。
“……是不是该谈个恋爱了?”
两人身后的落地窗外响起一道惊雷,夏天的第一场暴雨,开始了。
王易阳被这道雷声惊醒,醒来时一头的冷汗,灯开着,但王易延已经不在这里了。
……
“好了,今天晚上小猫要留在医院里观察,我们先回去吧。”祁非和白执予并排走出宠物医院,外头这时候正在下大雨,雷声阵阵,看上去还有些吓人,“好大的雨……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执予本来不想麻烦他了,他打算打个车回去,但看时间和现在这个大雨,他只好跟着祁非上了车,还好因为大雨,路上都没有车,一路顺畅。
“祁非,”白执予下车之前回头对祁非道,“要么你今天晚上睡在我这里吧,雨下的太大了,你回去也不方便。”
祁非摇了摇头,车上没有雨伞,他用外套为白执予遮着雨,送他一路到了家门口,道:“白哥,你同意了我的邀请,我很开心,去医院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有话要告诉你吗?”
白执予知道他说的是代言,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他专注看着祁非的眼睛,却不知道这简直快要了祁非的命。
“白哥,”祁非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对于将要出口的话他竟然紧张的不行,明明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到了这个关头,他不能退缩,“我要追你。”
白执予还以为他要说和代言有关的事情,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不相关的话,登时被这一句强势中带着孩子气的话弄得脑子都不清晰了:“……什么?”
祁非着迷地盯着他的眼睛,上前一步,一手按在墙上,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却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白执予被他的动作惊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可是身后已经是墙壁,他简直无处可退。
“白哥,我要追你。”祁非重复了一遍,“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想我有追你,喜欢你,爱你的权利。”
“……我不喜欢男人。”白执予干巴巴道,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祁非抬起他的下颌,温柔的动作,却逼迫他看着自己:“白哥,我知道你是。”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