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二章 联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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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拥而上的魔王军们，伐战团就有些微妙了。
除了被揍晕的圣骑士们，就只剩下了圣主教和考生们。
“……”圣主教和考生们相顾无言。
一些考生不知道该是上去打光明神，还是完成任务击杀魔王。
所以就这么干站着。
——反正亡灵们也没管他们不是吗？
甚至墨菲安可他们还跑到了安泽旁边嗑瓜子。
只是这个蹲地上嗑瓜子的姿势太过显眼，其他人想不注意都难。
光明神兰姆自然也注意到了。
然后他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兰姆在应付魔王军之下，高声喊着：
“伐战团的人，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从一开始不就是要击杀魔王吗？”
在场的考生都顿了顿。
兰姆说的的确没错，他们的考试任务依然是大写的那几个字——其中“击杀魔王”这四个字格外耀眼。
这个反应自然被兰姆看在眼里，他勾起嘴角继续说着：
“大可不必管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们只需要刺杀魔王对吧？抢到圣剑，击杀魔王，你们就能完成你们的任务了！”
兰姆的话的确鼓动了很大一部分考生。
然后他们不由自主往圣主教的方向看去。
——看见加利亚扭了扭脖子。
“……”然后立马转回头。
“……”光明神也是第一次对圣主教当时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感同身受。
“别费尽心机了。”安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中满是冷意，“那圣剑上强行附加的条件，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条件？
安可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杀死魔王的人，会被强行变成下一任魔王，变得嗜血，暴虐，会想杀光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类。”安泽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兰姆皱起眉，但他很快想明白了，转头看向魔王，“你竟然把这个都告诉他了，还真是信任啊……”
魔王诺纳并没理会，他从城堡上跳了下来。
——作为老对手，他非常清楚，仅仅靠魔将和魔王军们，是不可能战胜这家伙的。
“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很熟悉吗？”兰姆却笑了笑。
“啊，是啊。”魔王诺纳却压根没有一丝笑意。
当时他作为勇者，斩杀“魔王”的时候，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情景。
只是身份却全然变了样。
“还不明白吗？”安泽看着呆愣着的考生继续说道，“这个考试——从头到尾，都是个坑。”
“杀死魔王的人会成为新的魔王，这是一个循环。”安泽摊手说着，“你们能保证——击杀魔王诺纳后，智脑就会判定我们任务完成了吗？”
“如果一直要击杀到最后一个魔王消失——这场考试，不就是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团灭的结局？”
在安泽这句话落下后，所有考生都听到一阵微妙的电音。
这个已经很久没发话的智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吧。”安泽挑了挑眉，在他看来智脑已经的默认了。
安泽叹了口气：
“唉，看来智脑还是没被修好。”
然后他用一种“怎么这么没用”的神情扫了眼丹妮娅的考生。
——？又不是我修的？
丹妮娅考生敢怒不敢言。
——不，我感觉这个智脑可能是受太大刺激了。
林塞看了眼安泽，在心里默默说。
——大概就是原来正常考试，你非要打团灭。
——这次你要正常考试，我当然要给你团灭回来，这种心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伊芙琳皱着眉开口问道。
——如果真的按安泽所说，这种注定团灭的考试……
安泽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他真挚地建议道：
“先揍光明神吧！”
————————————————
虽说是喊考生们去打光明神，安泽却坐在轿子里没动。
好在这些考生也习惯了他的做事风格，只当他是想继续坐着嗑瓜子。
等到几乎全部考生，还有魔王军们，都气势汹汹地朝兰姆的方向涌去，安泽这才放下了手上的瓜子，起身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唉，看样子也打不过。
真正引起安泽关注的，反而是这边——对峙着的圣主教和魔王。
加利亚非常冷漠地站在十米开外，看了看魔王，又看了看圣主教，似乎在抉择着什么。
安泽走过来拍了拍他肩，也跟着站在一旁看着。
“把剑给我。”魔王诺纳皱着眉说着。
“不给。”圣主教抱着剑后退一步。
“你知道这把剑在锻造的时候有些特殊，只有它才能杀死光明神。”魔王诺纳试图讲道理。
“是啊，它同样能杀你。”圣主教拒绝接受。
——小学生吵架吗？
安泽在包里又摸出瓜子，在一旁啧啧称奇。
“只有斩杀光明神才能结束一切。”魔王诺纳继续劝说。
“呵——”圣主教嗤笑一声，“斩杀光明神？又像是几百年前历史重演？那些家伙哭喊着往地上一跪——诺纳，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你终究，会心软。”
作为勇者的诺纳，年幼时父母双亡，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这样的经历，注定他会比寻常人更加敏感。
若在那时遇见欺凌，或许会变得偏激。但年幼的诺纳并没遇见这样的事，村中的人都待他不错。
所以诺纳最初想要打败“魔王”的想法，也仅仅是想彻底解决那些威胁村子安全的亡灵们。
依圣主教的看法，这样的诺纳是不可能真正将自己与人类割裂开来的。
“承认吧，诺纳，你是不可能做到真正斩杀光明神的。那家伙一旦用人类灭亡威胁你，你就会踌躇不前。”圣主教轻嘲着说到，“在矮人卷轴烧尽的那刻，你相信一定会有办法；在兽人在火中嘶吼着的时候，你依然试图拯救；在大火席卷精灵的土地的时候，你试图奋力阻止——但到最后，什么也没救下。你自责过，后悔过，你还是妥协了。在这几百年你应该也问过自己，如果早一点成为魔王，是不是那些人就不会死去了……”
魔王诺纳的拳头微微握紧，没有作声。
“你已经不可能接受有人在你面前死去了。”最终，圣主教轻叹一口气，“这片土地上没有你想的公正，那位所谓光明的神明也没有真正的光明。这一切不过是属于那个疯子消遣的玩物。”
圣主教抽出圣剑，剑尖直指魔王诺纳的胸膛：
“但是我不一样了，成为杀虐的魔王也好，人类灭亡甚至世界毁灭也好——我不会犹豫，也不会踌躇。虽然说，这么强的执念可能被光明神做了手脚……”
圣主教顿了顿，继续说到：
“但是我的的确确，真心实意地想要让你从这片乱局中解脱。这种疯狂的世界并不适合你，疯子的世界，就该剩下疯子，而不是让正常人在其中苦苦挣扎。”
圣主教直视着魔王诺纳：
“我前来是为了击杀你——这一点，从未变过。”
魔王的眼神沉了下来。
他知道圣主教是认真的。
这场旧友之间，相隔几百年的战斗，看样子是无法避免——而一切正如光明神所期待的那般。
——终究是……无法躲开吗……
“呐呐，看样子你们为圣剑的所属产生了争执？”旁边嗑了好一会瓜子的安泽终于微笑着开口。
从听见安泽开口的第一个字，圣主教拿着圣剑的手就没由来一抖。
圣主教和魔王极其机械地转头看向安泽。
——他们怎么都忘了这家伙？！
“我说，既然这么难以抉择——不如把圣剑给我，怎么样？”安泽笑眯眯地建议到。
“……”圣主教没有作声，但他戒备的动作已经显示出他内心的拒绝。
“你们看吧，现在一团乱麻。”安泽摊手说着，“我们这边的目标是击杀魔王，但是击杀魔王后会生成下一个魔王，这就是死循环。”
“而你，魔王诺纳，你的目的是阻止光明神。”安泽看向魔王，“你不想让圣主教杀了你，也不会被击杀——因为你不想有下一个新魔王诞生。你连自杀也做不了，这样的话光明神依然会指定下一个魔王。但在同时，你也害怕光明神会以人类要挟你，所以你也做不到真正杀死光明神。”
“换而言之，圣剑在你手中是最无用的，而你，在我们中是最被动的。”
魔王诺纳沉默着没有作声。
“圣主教，你反而是我们中目的最单纯的——你的目的仅仅是让魔王诺纳解脱对吧？”安泽看向圣主教，继续说着，“只要用圣剑杀死魔王诺纳，其余的后果你并不考虑。”
圣主教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后呢？”安泽挑了挑眉。
“什么？”圣主教微微皱眉，他以为安泽明白，不计后果，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然后”了。
“人类存亡什么的，暂且不说。”安泽继续说道，“然后呢？然后你准备继续忍着这个糟糕的神明又几百年？还是甘心沦为这家伙的玩具？”
“从最开始，‘魔王’‘亡灵’‘暗黑物种’，这些都是光明神自己制造出来的。他那套荒谬的规则，千百年来，却让人潜意识遵守。”安泽叹了口气，“其实这里有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更改规则。”
魔王诺纳的手猛地一抖，他抬眼看向安泽。
“如果你已经输不起了，不妨让我们试试。”安泽冲着他笑了笑，“当年的第二种可能——不想试一下吗？”
“第二种可能……”魔王诺纳低声喃喃着。
——并不是不想尝试……
——只是他已经太多次，为了一个渺茫的“可能”，赌上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嘛，就算先不杀光明神，剑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解除你魔王的身份——这也是有可能的吧？毕竟这身份都是他强行附加给你的。”安泽笑着补充道。
“至于圣主教——”安泽转头看向圣主教，继续说道，“诺纳不再是魔王，恢复成人类的身份——这也算帮他解脱了吧？”
“当然，对我们其他人来说，魔王变成人类，那他‘魔王’的身份再也不存在——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击杀’魔王了吧？这样子我们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安泽说着，“我们三方这样可算是利益共同体啊。”
——这样的确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
——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
——如果一步走错，可能前功尽弃，可能全盘皆输……
——真的还要赌上一次吗？
最终，魔王诺纳长叹了口气：
“真是服了你了，随你好了，安泽。”
他还是接受了安泽的提议。
而相比之下，圣主教却是很犹豫了。
他皱着眉，非常纠结。
——安泽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现在距离实现他自己的目的，只差一步了。
——他只需要用圣剑击杀魔王诺纳，就可以完成多年的夙愿。
——说实在的，他其实犯不上兜这么大一圈……
——但安泽说的让诺纳变回人类身份，他又确实很动心……
安泽瞧了圣主教两眼，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知道，只需要再劝说一下，圣主教绝对会动摇。
所以安泽花了一秒在脑中苦苦寻找劝说的说辞。
然后安泽看着圣主教，平铺直叙地说道：
“你不把圣剑给我，我就直接抢了。”
——？？
圣主教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安泽。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安泽显然没了刚才的耐心：
“看清现实吧，你自己的阵营里就你一个人。”
安泽阵营：考生们
魔王阵营：魔王军们
光明神阵营：傀儡圣骑士们
圣主教阵营：就他一人
——？？！
圣主教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太对。
——所以这么大个伐战团，最后就剩他一个？
安泽耐心告罄，他深呼一口气，拿出拉斯蒂娜做的手握式竖琴。
加利亚来不及多想，猛然倒十米。
“等，等一下，我——”圣主教开口叫喊着。
——我答应啊！
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安泽已经开始了他的露天演唱会。
“The first man\'s name was jiaojiao
第一个人是圣主教
He wore such little pants
他穿着紧身裤子
He led all the templars
他曾率领甜不辣们
Now jiaojiao loves to dance
但现在圣主教就喜欢跳舞
……”
“停停停停停——”圣主教忍不住大喊到，“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
——嘶，他的老肩要抽筋了。
圣主教把圣剑抛向安泽那边。
“收到。”安泽笑嘻嘻地接过。
“歌曲竟然真的能控制人的行为。”目睹了圣主教的抖肩舞的魔王啧啧称奇，“看来安泽有好好练习吟游诗人的技能啊。”
——你真确定吟游诗人是干这个的？
——放过这个职业好吧？
圣主教嘴角抽了抽，目光非常复杂地看着安泽：
“说起来……我还是希望这家伙等会不要出手的好……”
——像是来什么《全民disco》……
——魔王军考生圣骑士一起画龙画彩虹……
——算了吧，光明神估计也承受不住。
“好，大家终于统一了。”安泽双手合十，笑着说着，“来，让我们再次喊出我们的口号——”
“要揍先揍光明神！”
这句话，被不远处的拉斯蒂娜传入了所有人耳朵里。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揍光明神”“先揍他吖的光明神”之类的喊话，如浪潮般在场上起伏。
“……”兰姆微笑着指挥圣骑士们应对这些围攻上来的家伙。
——他又想起了之前路上安泽的相声“光明神算几个王八”。
——很好，更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九十二章 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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