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死亡与幕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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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粉鞭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不安。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与眼前之人的距离，即使她的意识疯狂喊着反抗，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蒙面黑衣人的气势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粉鞭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在蒙面黑衣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而现在，那人才准备动真格。
——何其可笑。
粉鞭握紧了鞭子，戒备地盯着蒙面黑衣人。她手掌心满是汗，身子也止不住微微颤抖，那人身上沉重的杀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粉鞭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是谁？你这种家伙，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只敢到处逃窜，不敢言明身份！”
那蒙面黑衣人似乎叹了口气，他看着粉鞭，明明身上的杀意令人胆颤，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我其实并不太想杀你，但是你却不得不死。”
“——并且，你不能死在我手上。”
“什么意思……”粉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皱起眉问道，可她话音还没落下，嗓中便涌出鲜血。
——怎，怎么可能？
——她明明已经警备至极，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人刺伤。
粉鞭咳出血，捂住不断出血的腹部——那里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她身后刺入，毫不留情。
——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刺伤她，让她放下警惕的……
——站在她身后的是……
粉鞭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在她身后的，是铁链大叔。
铁链大叔还维持着拿起匕首的姿势，他的目光呆滞，似乎身体自己在行动。
“大，大叔……”粉鞭咬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铁链大叔，
一瞬间，她的脑袋里被无数问题，质问充满，愤懑与悲伤让她几乎失去理智，可她强行镇定了下来。
——不，不对，不会的……
“你到底对铁链大叔做了什么！”她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恶狠狠地瞪着那蒙面黑衣人。
那蒙面黑衣人似乎哂笑了一下：
“蛊虫——你们在塔多林中心区域不是见过吗？”
——什么时候！
粉鞭惊疑不定。
——是在什么时候铁链大叔被蛊虫寄生的！为什么她，白狼，恶鬼都没有察觉到！
那蒙面黑衣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颇为“贴心”地解释道：
“不是早就说了吗，你们在塔多林中心区域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粉鞭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件死物一般：
“你们既然能够查到记录官的不寻常，那为什么没有想到——记录官的住宅，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你们的一举一动，从始至终，都在计划内。”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这些话每一句都直击粉鞭内心，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她想反驳那蒙面黑衣人的话，可剧痛让她根本无法直起腰。
想来，这把匕首应该是特制的，不然这样的伤口还不足以让她这么狼狈。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蒙面黑衣人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他嘶哑着嗓子说道，“你们想的的确没错，那些粉末的事情，白狼并不知情。从一开始，从你们步入塔多林时，就有了这个幕后的势力。”
粉鞭的眼神开始涣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想笑笑，可她根本无力牵动脸部肌肉。
——果然，果然不是白狼……
——可这些事，白狼和恶鬼他们都不知道……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告诉他们！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要告诉他们一直有个幕后势力……
——在失去双刀叔叔的时候，我就立过誓……要保护好他们……
粉鞭模糊的视野里看见前方不远处房屋，亮着微弱的灯光。
她尽力向前爬去。
——那是白狼的住所……
——到了那里，告诉他真相……
——白狼和恶鬼一定会和好……一定能商讨出计划……
——也会有办法救铁链大叔的……
一把小刀直直地刺进她的心脏。
粉鞭的手，无力垂下。
那绚丽的粉色头发，终也沾满泥土尘埃，黯然无光。
满是胡茬的大叔，身上还沾着酒气，呆滞地站在原地。
他的手，从刀柄上松开。
曾经立下豪言壮志，生死与共的同伴，一个身死，一个被操控，另外两个各自为营。
说要保护的终会永失所爱。
说志同道合的可能终为陌路。
在不远处，白狼意有所感地抬起头，看着窗外。
窗外是那片一成不变的小树林。
“王？怎么了？”一旁的人问道。
白狼皱着眉摇了摇头，继续盯着手里的文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抬头看向窗外。
只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是错觉吧。
或许到最后，白狼也不会知道，在那个晚上，距离他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他的同伴死在那里。
——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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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是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不对的。
晚上他收到密报，在另一处地方发现粉末的痕迹，便连夜赶了过去。可奇怪的是，那里的人依然活得好好的，没有任何发狂发疯的现象。
——可是粉末也是真实存在的。
他感到有些怪异。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在在这个地方留一晚上，进行观察。
可第二天，这里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恶鬼压下心中的怪异，让部下继续监视，起身回程。
他万万想不到，一回来便收到如此大一份大礼。
房子里的人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恶鬼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的眼中藏匿着极致的悲伤和愤怒。
他看着桌上精致的礼盒，在丝绒的垫子上是一颗漂亮的——有着粉红色瞳孔的眼珠。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手心，鲜血流出。
而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紧紧地盯着那颗粉色的眼珠。
“查。”
好半天，他才哑声说道。
“查清楚昨天粉鞭去哪了。”
他的眼睛泛着血红。
——那一瞬间，他的样子，像极了地狱深处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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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乎变了，明明未至冬季，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白狼闭上眼，站在窗边，眼神似乎看着远处的什么。
——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只是一片阴沉沉的天空，没有什么绚丽的景色。
一身黑衣的人抬眼看了眼白狼所看的地方，便低下头，低声道：
“王，叛军那边……”他自知失言，换了个措辞，“就是恶鬼大人那边，他们似乎准备开战了。我们已经收到密报，他们有三个派遣的队伍往东南，东边，西北处进发，似乎是要包围我们，发动突袭。”
白狼幽绿色的眼中看不清深浅，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改变。
“恶鬼的队伍已经吞噬掉我们在二十四街的势力，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开战。”另一个黑衣人急切地说着，“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顾及在中心区域时的情谊！人都是会变的！”
白狼猛然回头看向他，表情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如狩猎者一般死死地看着刚才说话的人。
“王……”那人害怕得后退一步，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身体晃了晃，却稳定下来。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说道，“王！请您早做好与恶鬼开战的准备啊！”
白狼手一扬，便有几个人从黑暗中窜出，将这人拖了下去。
白狼有些疲倦地放下手，冷声说到：
“杀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他记不清了。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狠狠地闭上了眼。
——明明这个天空比中心区域的更加真实，为什么他依然喜欢不起来。
好半晌，白狼干涩地说道：
“去查明恶鬼这些举动的原因，以及……”
他顿了好一会，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
最后，他还是叹息般地说道：
“以及……做好开战准备。”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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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街。
这对恶鬼来说是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或者可以说——这是他最初的开始。
他就是在这里遇见的白狼，在这里互相坑过对方，也是在这里说要成为同伴的。
他太熟悉这里了，甚至记得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块墙砖。
而这些并不能让他眼中有丝毫波动，他只一步步往他的目的地走着。
然后他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这个木屋的门依然陈腐，整个木屋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一切就如初见一样。
恶鬼低下头，向回忆中的白狼一样，在一个破烂的小木屋门口停住，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轻轻敲了三下——不急不缓。
这次却没有人警惕地在屋内询问了。
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它并未锁上，就仿佛等着谁一般。
恶鬼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他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男人。
那人看起来与几年前没什么不同，一张布满胡须的脸，衣服虽旧却不至破破烂烂，那双眼中依然是恶鬼无法明白的复杂——起初的恶鬼完全不懂，而现在的他却能看出一些。
他从那人的眼中，看出了一点释然。
那人深吸了一口烟，也没看向恶鬼，只是嗓子带着每个老烟枪都有的沙哑，他说道：
“你来了啊。”
恶鬼的一双眼睛沉了下来，他回答道：
“我来了，胡子大叔。”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章 死亡与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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