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杜牧之好色》不盈一掬

1、第 1 章

　　前一阵，小鱼儿同学正在挥汗如雨地准备考试。猫咪同学为了增加考试气氛，亲自操刀炮制了一份预试题。也就是从不知道哪儿找了本诗集，专挑个犄角旮旯蹲着，从来没听说过的什么诗人的大作，他出上句，让我对下句。无奈之余用了最后一招，我说猫咪啊，你所幸买块豆腐来把我砸死吧。还好猫咪宽宏大量，没有来个棒打落水鱼。呵呵。

　　昨天到市立图书馆，竟然发现了两本蔡志忠漫画，一本唐诗，一本宋词。想起不久前被猫咪考问不休，不禁一笑。书不厚，选中的，多是最有名大家，最为脍炙人口之作。其中，杜牧的选了十首。杜牧从来不是我欣赏的诗人。所以对他的作品也只对这几首有些浅浅的印象。这次放在一起一读，大吃一惊。小杜原来很好色啊。看看他这几首比较出名的诗，大多和风尘女子相关。当然柳永在这方面比他更有名。但是柳用不把自己和那些青楼女子分别对待。他所描写的情景里，双方是对等的。虽然柳永的词风我不喜欢，他的性情我确实喜欢的。和我最喜欢的隋唐两位诗人，王勃和李白一样，他比较天真随性。小杜就不同了，一方面诉别离之苦（见赠别），一方面又写出‘商女不知亡国恨’（见泊秦淮）这样的句子来。自诩文武双全，却也只是‘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好像也不无得意在其中啊。再看看他赠诗作别的那位姑娘，才‘十三余’，他当时可以经三十三啦。

　　印象里面好像前人对小杜有不少好评，说他的诗‘清倩秀绝’，‘学诗者不读小杜诗必不韵’，‘才高，俊迈不羁，其诗有气概，非晚唐人所能及’，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所以我也多少有些疑惑了，跑去找了杜牧诗集想来看个究竟。开篇先录了他的自撰墓志铭，（《樊川文集》卷十）。第一段写从曾祖起的宦海经历，第二段比较短，摘录在此，‘某平生好读书，为文亦不出人。曹公曰：“吾读兵书战策多矣，孙武深矣。”因注其书十三篇，乃曰：“上穷天时，下极人事，无以加也，后当有知之者。”’可见对自己的文治武功都很自负。第三段，描写了一些不祥的征兆。耐心读完了这篇短文，基本上也没什么耐心再去看他的文集了。整个感觉，比较自恋。通篇总结借用贾宝玉的两个字就是，禄蠹。

　　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能为孙子兵法做注的人，无论如何不会太差吧，虽然也有象赵括这样的。完全出于个人喜好而已。我喜欢王勃，李白。当然喜欢他们的人很多了。对于我，可能这是出于很理想化的一种愿望吧。像读王勃的诗，总有一种脱开尘世的感觉。就像一株兰花，千人去看，就有千种姿态，万般风情。读王勃的诗，你可以用你自己的眼睛，看到这株兰花。小杜却已经画好一幅精致的画，装裱完毕给你看。没有什么不好，却只是我不喜欢。

　　最后读了读几首杜诗，不由得想，‘东风不与周郎变，’会有多少事发生呢？照着东坡佛印，佛祖和大粪的比喻，只能说，小杜啊，自己没有出头之日，纵情声色，却不好这样想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