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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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喔。”卖药郎应了一句，还没有等源博雅下文，就转身进了那家客店。
源博雅没有想到卖药郎直接就进了那个有问题的“客店”，他伸出手，又见晴明和韦伯都进了里面，“喂——等等我！”
几人踏进客店，瞬间里面谈笑晏晏的众人就齐刷刷转过头看向他们。这画面着实有些吓人，尤其是对已经认定他们是“死人”的韦伯来说。
韦伯拉住了走在最前方的卖药郎衣摆。
卖药郎低头看了一眼韦伯，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颗糖递给韦伯。
韦伯：“？？？”
“在这里，不管别人给你什么都不要接，也不要吃这里面的食物。”源博雅可以放心晴明，却无法放心卖药郎和韦伯，“最好也不要吃自己带来的食物。否则，它们会将我们当成同类。”
晴明打量神态“严肃”的源博雅，语调轻松：“呀呀，其实情况也没有博雅说的那么吓人。”
对于晴明不论身处何等危险都如此泰然自若的样子，源博雅深感无奈，他摇了摇头，“要是我能早点阻止他们进来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事情变得这么麻烦。”
“嘛——”晴明轻笑一声，“现在就下定论，也太早了一些。说不定事情会因为他们的‘加入’变得更加顺利呢？”
卖药郎：“唔。”
在源博雅和晴明说话的时候，韦伯已经接过卖药郎手中的糖，将它收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
“几位客人是来吃饭呢？还是泡温泉？亦或是住宿？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哦！”姿容美艳的看板娘来到四人面前，热情地推荐着店内的各项服务。
晴明：“温泉？”
“您有兴趣试试吗？温泉是我们这里的一大特色。”看板娘笑起来，嘴唇微张，嘴角向两边伸展，然后越伸越……开。
——普通人是无法将嘴咧得这么开的。
晴明似是毫无察觉，笑吟吟地应下，“好啊，就它吧。”
“空气中一点水汽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温泉？”源博雅靠近晴明，小声问道。
“当然不可能有真的温泉。”晴明在看板娘离开后，才开口回答源博雅。
源博雅蹙眉：“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
“唔……这个选择不妥吗？”晴明视线一直都落在离开的看板娘身上，“难道博雅饿了？又或是累了？”
“没有，都没有。比起我，晴明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关注一下那边两人的情况？”源博雅指了一下正在向“客人”兜售药物的卖药郎，还有一直跟在卖药郎身后，肆无忌惮观察四周的韦伯。
这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源博雅：“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发现异常了吧？为什么那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嘛嘛，博雅，放松。你从一开始就太紧张了。”安倍晴明闻言，顺着博雅所指方向端详了一会卖药郎和韦伯。确实如博雅所说，这两人表现太过于自然……就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异常，误闯进此的“普通人”一样。
收回视线，晴明反而安慰源博雅道：“它们对人类情绪感知非常敏感，你太过紧张，它们会有所察觉的。”
晴明：“我们只是被瘴气吸引，临时决定上来看看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源博雅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会引起妖怪警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到冷静下来后，环顾四周景象的他，突然明白晴明那会为什么要选择温泉了！
——这一切都是看板娘“引导”他做出的“选择”！
看板娘拿着一个刻了“叁”的竹牌子折返，她站到晴明面前，“这是客人您的牌子，请将它交给温泉入口的侍从，他会带几位客人到合适的温泉池。”
“对了，可以麻烦客人劝说一下您的朋友吗？”看板娘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我们这里不可以向客人兜售非本店物品，即便四位都是客人……也是如此。”
看板娘脸上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本店的规矩。”
“唔。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晴明说。
源博雅见晴明应答完看板娘后，就真的前去制止卖药郎向那些“客人”兜售药物，不仅如此，还“邀请”卖药郎和韦伯同去温泉池！
对上卖药郎毫无情绪起伏的黛色双眸，源博雅：“……”
——卖药郎居然如此的泰然自若，果然是……
没有察觉到异常！
*
晴明将竹牌交给守在温泉池门口的侍从后，对方看了一眼，就将他们一行人带到看板娘指定的温泉池竹屋前。
“请享用。”将四人带到此处，侍从说完这句话后就消失了。
“真奇怪。”源博雅打开竹屋的门，里面格局不小，是一方庭院，正中间的温泉池暖烟正熏染湿润着这一方天地，“这里就和桃源仙境一样，不仅是建筑格局，还有空气，居然有祛除我们身上沾染到的瘴气作用。”
源博雅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这家客店的打算，“为什么妖怪要设下这样的幻境？如果是为了迷幻人类、猎食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建立这么一处可以祛除瘴气的地方吧？”
“可能是为了更好吃？”晴明说。
源博雅：“……那它还真是个讲究的妖怪。”
韦伯之前一直都没有弄懂物怪和妖怪之间的区别，直接去问卖药郎，也没有得到答案。反倒是现在，来到这个地方后，弄懂了。
物怪和妖怪之间，有很微妙的气息区别，若不是亲自去“体验”，还真的很难用言语去表达。
卖药郎在端详竹屋内的陈设。
四人都进入竹屋，原先打开竹屋的“门”倏然消失。
晴明：“被‘困’在这里了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个能够净化瘴气的温泉池，而不是能够毒死我们的瘴气池。”源博雅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跟在晴明身边久了，他也学会揶揄自己了。
“啊咧啊咧。我还以为博雅没有留意到——”晴明笑道：“在我们进入客店之后，客店的大门就不见了这件事。”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啊？”源博雅不服气。
——晴明那家伙，很明显就是在说他观察力不足吧！
晴明只是笑，没有开口回答。
源博雅：“……”
现在他们想要从这里离开，只有破坏掉这里的阵眼，强行解除幻境，逼妖怪现出原形并战胜它。
“但是……为什么这里也没有阵眼？”源博雅不解。
初始在外院，他没有找到阵眼时，就想着阵眼可能并不在外院。既然不在显眼之处，那么就可能藏在幻境内引导中。这也是博雅认为晴明会顺应看板娘的话，选择“温泉”的缘故。
可现在细观，阵眼也不在此处？
“嘛，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狐之乡吧。”晴明那双眼眸似是常年噙笑，看起来非常漫不经心，“所见所闻，皆是真假参半。”
源博雅见晴明神色如此，便知道对方打算吊足自己胃口，不会直接告诉自己问题答案。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晴明这个样子了。
反倒是另外两人，源博雅颇是头疼地看向他们，“晴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以认真一些吗？这里还有普通人。”
晴明：“唔……我明明一直都很认真。”
察觉源博雅还将自己和卖药郎当作“普通人”，韦伯投以源博雅身上的眼神看起来都有几分不忍。
“原来如此……狐狸啊。”卖药郎弯腰放下背后的木箱，语调里毫不掩饰对晴明话中“狐之乡”的兴趣。
韦伯用魔力确认周围空气是否真的如两位阴阳师所言，毫无瘴气。得到确切答案后，他才摘下布巾，“既然如此，那么……在这里，就暂时不需要戴这个东西了吧？”
卖药郎视线落在韦伯早就解下的布巾上，“是的。”
“韦伯，你下次在动手之前，还是先得到答案再做比较好。”源博雅被韦伯的行为惊了一下。
韦伯点头，下意识抬手想要抓肩上的披风，可手往那里一搭却都没有熟悉的触感。韦伯脸色一变——变得有点难看。
韦伯：“若在下记得，一定会的。”
源博雅：“？？？”
“请不要，在意。”卖药郎向源博雅道，然后示意韦伯靠近自己。
卖药郎从木箱里拿出的一个天秤轻弹一下，天秤像是毫无重量的羽毛一跃而起——精巧地落在韦伯的面前，与他视线平视。
“请您，帮我一个忙。”卖药郎拉开了木箱，里面装满了和韦伯面前所立之物造型一样的“天秤”，“像我这样，用食指接住它，然后食指再轻轻向上一抬就行。”
“这样？”韦伯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他伸出食指接住了天秤，然后按照卖药郎的引导，食指轻轻一抬，天秤再次飘了起来，可这一次，它似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轻巧地落在了地上一处。
卖药郎：“是的。”
晴明：“唔。”
“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源博雅好奇询问。
即便他早在心里认定卖药郎和韦伯是“普通人”，也不能妨碍他现在被卖药郎这番举止勾起好奇心，暂时忘记了刚才和韦伯对话感觉到的“怪异”。
源博雅虽身为阴阳师，可对传统阴阳术的掌握还远不及晴明与源赖光。是以，源氏族人很少会说源博雅是名阴阳师。
毕竟源博雅的才能并不在阴阳术，而是弓箭。
大概是因为这点偏颇，导致他对阴阳术和其它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充满好奇心。
不仅是好奇心，源博雅还有胆量，敢去探索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因此，以前的源赖光经常派人“看管”源博雅。
直至源博雅和安倍晴明结交成为好友，源赖光当上族长，这种派人“监视”源博雅的事情才没有再继续。
卖药郎：“找出，这里的物怪。”
“物怪？那是什么？”源博雅闻言懵了一下，双眼一眨，“啊——”
源博雅反应过来，“你指的是妖怪吧？有我们在这里，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找妖怪什么的，还是交给我们来……”
卖药郎正专心致志地从木箱里传天秤给韦伯，似是没有听见源博雅的话。
晴明笑看身侧还在自言自语的博雅，再看前方忙碌着的两人——经由韦伯的手，天秤已有规律地“摆放”成几列。
“它们可以测出物怪的方向。”卖药郎起身背上整理好的木箱，“物怪，就在这里。”
在卖药郎话音刚落，成排的天秤两侧同时放下铃铛，声音整齐又怪异。
“就在这里？”源博雅双眼茫然，“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妖怪？你是说妖怪准备过来，提前做些防备……”
“叮——”
源博雅话还未说完，最接近他们的天秤突然向前倾斜，坠在两侧铃铛也发出在夜晚格外清晰的声响。由最前方的天秤带领，后面全部天秤都统一做出一个动作——直指前方。
前方，是他们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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