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集》愁予未予

4、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伍六七和柒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了小学，高中，还有大学，可以说两人的生活对方就占了一半。

　　柒和伍六七长的很像，就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小学的老师看见他们两个时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就给安排到一起了。

　　伍六七跟安静听话的柒不同，他特别闹腾，今天揪梅花十三的辫子，明天掀可乐的裙子，上树翻墙，让老师头疼的想揍他。

　　“伍六七！你能不能让老师省点心，就不能学学柒，安安静静的看会书吗？站在这里，放学才准走。”老师是拿伍六七没办法，这都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虚心接受，死活不改，气的他牙根痒。

　　伍六七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气鼓鼓的，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又是柒，每次都让自己学学柒，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这次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

　　伍六七感觉自己前面站了个人，抬起头就看见柒的面瘫脸，所有委屈瞬间爆发了，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狠狠的推了柒一把。

　　“这次明明是你把玻璃打碎的，为什么他们都认为是我，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伍六七不想哭的，越擦眼泪流的越多。

　　柒看着哭花脸的伍六七，心里也不好受，这次是他打碎的玻璃，但跟老师说了老师却不相信。

　　“别哭了”柒伸手去帮伍六七擦眼泪。

　　“我讨厌你”伍六七打掉柒伸过来的手，吸了吸鼻子，撅着嘴，强行把眼泪憋在眼眶里。

　　柒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伍六七手里，“那我替你罚站，你能不讨厌我吗？”

　　“你要是以后把巧克力都给我，我就不讨厌你了”伍六七总算把眼泪止住了。

　　“好”

　　伍六七撕开巧克力的包装，正准备吃，看到在哪里乖乖的替自己罚站的柒。要是自己把他的巧克力吃了，他就没有了。

　　伍六七跑到柒面前塞给柒一个东西，然后扭头就走。

　　柒有些疑惑的摊开手，忍不住笑了，那是半块巧克力，上面还有一个牙印。

　　把半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很甜，没有比这更甜的了。

　　从那以后，柒的巧克力就都给了伍六七，伍六七每次又分给柒一半，请问，伍六七到底吃了几块巧克力。

　　伍六七和柒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上了高中，伍六七更是带着柒逃课。当然，更多的是伍六七逃课被然后被柒抓回来，又或者柒抓着伍六七给他补习。

　　“啊！柒，能不能休息一下，我真的快死了。”伍六七摊在书桌上，有气无力的说。

　　桌子上书叠的很高，是各种参考资料。他们现在正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分叉点——高考。

　　“那休息一下吧”柒放下手里的书，顺手给伍六七递了块巧克力。

　　“大晚上的吃巧克力吗？”伍六七熟练的接过巧克力，掰开，递了一半给柒。

　　“一会记得刷牙，记得刷干净”

　　“保证刷干净，那你一会要不要检查一下”

　　柒听到伍六七的话，眼神嫖了他一眼“你想让我怎么检查。”

　　“咳咳，不用，保证刷干净”伍六七今年18，和柒刚刚确认关系。

　　“柒，你想选什么专业”

　　“医学或者药物化学吧，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选什么学校”

　　“反正你肯定跟我选一个学校，有什么好问的。”这还用猜吗？我多了解你啊。

　　伍六七和柒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加入同一所实验室，在同一个部门，负责同一个项目……真的是好巧。

　　“阿柒，我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再567号病房。”然后手机就没电了，柒也没听到伍六七之后的声音。

　　柒火急火燎的跑了过去，生怕伍六七出什么事，推开病房，就看到伍六七躺在病床上。

　　“松手，这是最后一块巧克力了。”伍六七和可乐两个人争夺着一小块巧克力，谁都不愿意撒手。

　　“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弱女子抢吃的，好意思吗？”

　　“你还弱女子，而且那么一大袋都是你吃的，也不怕长胖。”

　　“我，我，我不胖，我天生丽质怎么吃也不胖。撒手”

　　“不撒”

　　看两个人幼稚的抢吃的，柒真的很无奈。“你们两个别抢了”

　　“靓仔！你来了”伍六七看到柒过来了，直接松了手，还在用力的可乐，摔到了身后的病床上。

　　“怎么会住院，生什么病了。”柒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撕开递给了伍六七。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接下来我可能要住院一断时间了，实验室，只能交给你了。”

　　柒拿过旁边的诊断书，看了起来，越看眉皱的越紧。上面写的病，其实不算什么大病，但却很麻烦，要一直接受治疗，不过好在不是绝症，还是能治好的。

　　“那你安心养病，实验室交给我就好了。”

　　“我就是放心不下，明明已经到最后了，很快就能成功的，感觉自己好亏”

　　“哪有那么快，说不定你病好了，我们还没研发成功。”

　　柒和伍六七所在的实验室真正研发一直药物，可以治疗一总绝症的药物，如果研发成功，能够救很多人的命。

　　伍六七开始住院了，实验室那边他是不能管了，天天待在病房里，无所事事。

　　“那间病房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太好，这可是绝症，根本没有药物可以治疗”

　　“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居然得了这样的病，诶。”

　　门外的护士聊着天，再为某个可怜青年叹气。

　　伍六七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外面正下着雨，雨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打在外面刚发芽的树枝上。

　　“吱”房门被转动，柒衣服有点湿的着踏进了病房里，然后被一个干毛巾砸脸上了。

　　“柒！你怎么能淋着雨过来，感冒了怎么办。”伍六七见柒的衣服是湿的有点生气。

　　“没事”柒用毛巾擦了擦身体，不在意的坐在病床边，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伍六七。

　　“好好好，没事，我就等着我身边多个叫柒的病友好了”伍六七嚼着巧克力，翻了个白眼给柒。

　　“你身体怎么样了？”柒挺到伍六七的话笑了笑，关心的问了问伍六七。

　　“还能怎样，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要不是医生不让我出院，我现在就回实验室。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病，随时随地，无规律的陷入昏迷，真麻烦。”

　　“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好好养病吧，实验室有我呢。”

　　转眼春天已经过去了，伍六七还在住院。

　　“热死了，热死了，我要吃雪糕，我要去游泳。”伍六七趴在被子上吐着舌头。

　　“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吃冷的，不能着凉。”

　　“可现在平均温度都有30多了，怎么着凉。啊，我什么就不能出院啊！我要游泳，我要去海边，我要喝冷饮，我要看比基尼美女。”

　　“比基尼美女伍六七你说什么”柒听到伍六七的话，神色不善的看着伍六七。

　　“啊啊，我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我要午睡，别叫我啊。”伍六七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这个样子也不怕把自己闷死，柒拽开被子，把手里的削好的苹果递给伍六七。“冷饮没有，这里有苹果”

　　“我要吃巧克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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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间病房的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病情还在不断加重，今天他还吐血了”

　　“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谁知道呢”

　　两个护士走过窗边，外面蝉鸣不断，像是在抗议这炎热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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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有些疲惫的来到医院，研发的药物已经开始进入临床实验了，伍六七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那个人抢救过来了吗？”

　　“救活了，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要是我得了这病，绝对撑不了这么长时间，这么痛苦，遭罪呢。”

　　“也幸好现在有新药，说不定能治好”

　　柒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伍六七脸色惨白的盯着电脑。“怎么了？不舒服吗？”

　　“靓仔，这个恐怖片好吓人”伍六七上来就抱住柒，把头埋在柒胸口。

　　柒看了看床上的电脑，上面正播放着恐怖片，揉了揉伍六七的头“胆小就不要看恐怖片”

　　“你是不知道我一天天的是有多无聊。”伍六七撅着嘴，脸色还是没有血色。

　　“实验室研发的药物已经进行临床实验了，要是成功的话，你肯定能获奖的”

　　“不对不对，获奖的人应该是柒，我这一年都在住院，不能算我的功劳。”伍六七摇了摇头。

　　“住院也没见你清闲，总是问我要研究资料。”

　　“这不是无聊吗。”

　　秋风瑟瑟，窗外的枯叶终于落了个干净。

　　“那个人，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撑了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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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落叶就不能留一个在上面，那样我就能说‘等这片树叶落了，我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伍六七略显可惜的说。

　　“然后我再给你画一片上去吗？”柒看着屏幕后的伍六七，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他越来越忙了，他们研发的药物虽然效果还行，但是却会让病人很痛苦，他们正在进行改良。忙的根本没时间去看伍六七，只能通过视频通话。

　　“你画画那么丑，我才不会当成真的”伍六七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有一点点红晕。“要是你真的获奖了，记得在获奖感言上提一下我啊”

　　“要真获奖了，我带你一起去领奖。”

　　“那可说好了”

　　关了视频，柒继续进行着研究。

　　凌冽的寒风不断的吹刮着，窗外的树被吹的不断摇晃，好像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嘭！”

　　手中的水杯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柒弯腰去捡那些碎片，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总是静不下心。

　　“滴滴滴”陌生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是伍六七先生的家属吗？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保持冷静”

　　“伍六七先生，在12月10日，4:02已确认死亡”

　　“喂喂，先生你还在吗？”

　　这怎么可能，他们几天才见过，伍六七那时候明明还笑着跟他说话。

　　柒也不知道怎么到的医院，在见到伍六七的尸体时，他还是不敢相信。

　　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柒紧紧的捏着伍六七真正的诊断书，指骨泛白。

　　“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柒的声音有些颤抖。

　　站在他们面前的人，都不敢和柒对视，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可乐开的口“这是伍六七自己要求的，他求我们不要告诉你，怕你分心，也怕你担心”

　　那他现在呢？他不担心了，他痛，胸口哪里痛，从未有过比这还难受的时候了。

　　柒研发的那款药物完成了，柒也因此获了奖。

　　药是开发出来了，但需要这款药物的人却不在了

　　“柒先生，能请问一下你研发这款药物的初衷吗？”

　　“为什么这款药物的发明人是两个人”

　　“能问一下为什么这款药物要以“七”命名吗，这个数字有什么含义吗？”

　　柒领奖之前取了半块巧克力含在嘴里。

　　苦，没有比这还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