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集》愁予未予

15、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

　　柒向往常一样，起床，穿衣服，然后出去晨跑，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明天都是这样。

　　柒像往常一样，跑过某个街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没有人的，周围静悄悄的。

　　路过一个小路时，柒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路边的墙壁。他记得这面墙昨天还是空白的，现在却被人涂上了颜料。可能是哪个人画上去的吧，很多不得志的画家，会把自己的作品画在墙上，希望让更多人看到。只不过这里好像有些偏僻了，不过这和柒没有关系，他也不过看了一眼，就不管了。

　　柒回到家，吃完早饭，走进自己的画室。拿起调色盘和画笔，坐在画架前。柒是一名画家，很有名气的那种，一副画可以卖出一个很高的价格。所以柒不需要为生活发愁，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画画。

　　柒画画时很专注，会完全忽视外面的变化，等等饿了，就草草的吃些东西，画累了就闭着眼睛休息，然后继续。

　　柒放下手里的画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吃饭洗漱，结束一天的生活。

　　第二天，柒照常出去晨跑，这次他看见作画的人了，那是一个穿白色卫衣——只不过被颜料染的花花绿绿的——绑着头发的青年。

　　柒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他也没打算问。

　　第三天，柒又见到他了。

　　第四天，没有

　　第五天，他还在画。

　　柒算是明白了，那个人画画根本没有规律，有时候会熬一晚上，有时候早上在，有时候下午在，完全没有规律。

　　“你在画什么？”

　　“啊！”伍六七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我在画花”

　　柒看见眼前的人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青年脸上还有一些颜料。

　　柒是看不出来他画的是花，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他画的应该是花海。

　　……

　　“靓仔又见到你了”伍六七朝柒挥了挥手。

　　柒走到他旁边看他作画，现在已经能看出来大致了。

　　“是风信子吗？”

　　“对啊！靓仔你很厉害啊！可乐就非说这是薰衣草，虽然他们都是蓝的。”伍六七很自来熟，虽然只和柒见过几次，他却完全像对待好兄弟一样，特别热情。

　　“靓仔，我叫伍六七，是个画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柒”

　　“你这个名字好，和我偶像一个名字，他可是特别有名的画家”伍六七听到柒的名字，显然有些激动。“我特别喜欢他的作品，可惜他本人从来都不露脸”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就是本人”原来他喜欢自己的画作。

　　“我哪有那么好运，我运气很背的”伍六七挠了挠头。

　　……

　　柒有时候画画累了，就出去走走，来到这里看着伍六七画画，有时候他没来，他就仔细打量着这幅画。

　　伍六七这幅画，用色很大胆，也很明亮，那些颜料要是在柒这里，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多少。

　　伍六七的画有着极强的个人风格，明亮，清澈，又夺人眼球，明明是蓝色的花海，整体色调应该偏冷的，伍六七这幅却偏偏透露着温暖。

　　“靓仔，我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画家”

　　“好巧啊！靓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画”

　　“……好”柒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柒拿过伍六七递过来的画具才发现，那画笔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笔头已经分叉的厉害，已经毛了，像这种笔柒基本都会扔掉换新的。

　　“那个，我比较穷，买不起多好的”伍六七脸有些红，这些笔真的是可以换了，可惜他没钱。

　　“没事”柒看了看伍六七手边的，那些笔杆都有很多断掉了，用胶带缠着，勉强能用，相比之下伍六七递给他的已经算很好的了。

　　柒开始调颜料，他的作品基本上整体色调都偏暗，用的颜色都很深，现在让他画这种明度高的，他一时半会还有些不适应。

　　经常会画深，整面墙壁都是很明亮的那种，偏偏到了他这里突然暗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要是别人看到自己的画被这样‘毁’多半会暴跳如雷，伍六七倒是不在意，笑嘻嘻的用添了几笔。

　　“靓仔，你这里有暗了，要亮一点”

　　柒很快就适应了，倒不至于画的很暗。

　　……

　　柒第二天提着自己的画具去找伍六七了，伍六七那些东西真的是可以扔了。

　　“哇，这些东西开始很贵的，靓仔你好有钱哦”伍六七看着这些画具，眼睛都在放光，这些东西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

　　“以后先用我的”

　　“可是，你这些颜料都好贵的，给我用是不是他浪费了，我也没钱”伍六七不好意思用柒的东西，毕竟这画是他要画的。

　　“这也是我的作品”既然他画了，便要画完。

　　两个人可是共同完成这幅作品，柒有空了，跑过来画一会，画完了就离开。有时候能和伍六七碰上，两个人就一起画，你给他提提意见，我给你出出主意。因为作息不同，很多时候都碰不到一起，不过两人却合作的很好。

　　这幅画被一点点完善，很快便要结束了。

　　“终于画完了”伍六七擦了擦脸上的颜料，看着眼前的画特别满意。“可乐看见了一点会开心的”

　　“可乐是谁”柒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伍六七总是说画完了要带她来看。

　　“可乐的家就在对面，要啊他一掀窗帘就能看见的”

　　“所以你是为她画的吗？”

　　“是啊！诶，靓仔，走了，我带你去见她”

　　伍六七拉着柒就跑，柒也想要看看那个可乐是谁。

　　伍六七没有带柒去对面，带着他跑到了医院。

　　“可乐我给你画的画，画完了，多亏了靓仔。”

　　“真的我好想去看”

　　“医生说，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的”

　　“太好了，在待在这里我就要发霉了”

　　柒觉得她们两个好像，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能笑的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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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六七和柒坐在地上，两人也不觉得地上脏，面对着画了好几个月的画，一起喝着酒，算是庆祝他们顺利完成这幅作品了。

　　伍六七已经把可乐送了回去，她还要做化疗，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

　　“那个女孩，得的是什么病”

　　“癌症”伍六七喝了一口酒。“可乐说喜欢我的画，我就打算送他一副”

　　“我画在他窗户对面，这样她掀开窗帘就能看见，不过……”伍六七挠了挠头。

　　“我忘了她要住院的，不过没关系等她康复了，就能慢慢看了”伍六七笑了笑，她一直相信着可乐的病能治好。

　　“这样吗？所以你画了风信子”

　　“对啊！风信子不是代表生命吗？这样可乐的病就能快点好，然后她男朋友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伍六七，我也喜欢你的画”

　　“那我也画一幅送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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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回到家里，坐在画架前开始画画，这次他的绘画风格和以前完全不同，画的也是少有的人像。

　　没有模特，柒也不需要，因为伍六七的样子早就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了。

　　柒坐在画架前，画了一天又一天，画面一改再改，柒始终不满意。伍六七比他画的还要温暖，还要耀眼，柒一边一边的改，却总是觉得没有伍六七本人好。

　　柒，放下画笔，去休息了。他答应明天要陪伍六七去画展的，他自己的画展，虽然伍六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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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靓仔，这里，你是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劲才买到门票的。”伍六七显然很兴奋。

　　“你是多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的画，不是他的人，他的画超级棒的，要是我以后也能开属于自己的画展就好了”

　　“会的”

　　伍六七一路看过去，然后注意到有一副画很多人围着，伍六七凑热闹的拉着柒跑了过去。

　　“这幅真的不像柒的风格，他从来不用这么明亮的色彩”

　　“柒的作品，我每次看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幅却看起来很温暖”

　　“这真是少见的人像，柒很少画人物的”

　　“有谁知道这画的是谁吗？”

　　“等等，这画的怎么是我”伍六七不敢置信大指着自己。

　　柒看到这幅画也皱着眉，白怎么也把这幅挂出来了，不会以为这也是他要展览出来的吧。回去扣她工资。

　　“柒先生，我们能谈一下这幅画的售价吗？”一个明显认识柒的人走过来。

　　“抱歉，这幅是非卖品”柒伸手将这幅画取下来，拉着正懵逼的伍六七离开了画展。

　　“等等等等，你是……柒，那个柒”

　　“嗯”

　　伍六七被吓到了，他和柒在一起画了几个月的画，天啊！他居然没发现，柒居然是柒——好像有点问题——啊啊啊！要疯了。

　　伍六七就怎么迷迷糊糊的被柒拉回了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柒的画室里了，柒正将手里的画挂起来。

　　“柒，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说了我是柒”

　　这样一想柒确实告诉他了，只不过他没敢想。

　　“阿七，你不是说要送我一幅画吗？”

　　“我是说过……”可现在我哪里敢送，我感觉自己画的好垃圾，呜呜，丢人，真丢人。

　　“现在画吧”柒将画笔递给伍六七。

　　“那我画了”伍六七小心翼翼的接过画笔，看着空白的画布，过了很久才敢下手。伍六七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然后画不会。画着画着就忘记了身边还有人，全神贯注的去画，眼里只有眼前的画布。

　　柒看着认真的伍六七看的入神，伸手拿过自己的速写本，拿出一根炭笔，描摹着属于伍六七的轮廓。

　　伍六七的颜料盖了一遍又一遍，柒的画纸画了一张又一张。

　　“休息一下吧”

　　伍六七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过得好快啊！都没注意呢。”

　　“今天睡这里吧，明天继续画”

　　“好”

　　伍六七放下画笔站了起来，画布上是个人像，是柒，专门为柒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