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惜白日斜》楚况M

8、转机

　　身后传来人们的唏嘘，她抿了抿唇，她连命都不能保住，怎么可能再去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姐妹们快来瞧瞧这是谁啊……”面前的路突然被挡住，她抬头看着面前红纱衣的姑娘。
　　“怎么我们这花满楼里又有一个清水芙蓉的姑娘了？”尖利的嘲笑声吸引了其他几个姑娘。
　　“已经来这里了，装什么清高？”又一个姑娘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人。
　　“她大概没看到小花的死状，这还是那个贱人的琴呢……真晦气……”嘲笑声不绝于耳，那个惨死的姑娘的名字又被提及。
　　她皱皱眉头，抬眼，声音里满是寒意：“让开。”
　　“哎呦？你吓唬谁？你以为你在这里算什么？”红衣服的姑娘大声笑着夺她手里的琴。
　　“我说让开！”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变得狠厉。
　　“花满楼是养闲人的地方？”身后的声音虽然莺莺燕婉转好听，但冷意却不容置疑。
　　“小青姐姐……”那些姑娘们都惶恐的低下头。
　　她抬头瞥了一眼眼前依旧美艳无比的女人，低头往楼上走去。
　　“哼……小贱蹄子……跟我们摆什么脸色？有她好看的……”红玉是下一届花魁的人选之一，刚刚十七岁，一身妩媚的红纱衣，脸上艳丽的胭脂和她相得益彰。她为人刁蛮嚣张是这里的姑娘们都知道的，怯懦些的姑娘都唯恐避之不及。
　　就这样过了三天，每天天一亮，她就坐在门口弹琴，直到夜色笼罩。因为疲劳，她的手指总是被琴弦割破，但是她仍然忍痛弹奏，因为对她来说，坐在这里比里面好得多。这天一早她正在梳洗，容妈妈就骂骂咧咧的一把推开她的房门。
　　她站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人，脸颊又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忤逆这个人的下场。
　　“人都在这里了还装什么清高？我们花满楼要你那悲悲戚戚的琴声何用？今天就开始陪酒，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贱卖掉，不怕你被玩死。”
　　她抱着琴瘫软在凳子上，还是逃脱不了命运吗……
　　正当她思考权宜之计，有人过来。
　　“我们公子叫昨天门口的姑娘去弹琴，喏，这是银子。”一个小厮径直走过来。
　　她一惊，紧接着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呦，是哪位公子啊，我们保准让她给伺候的好好的。”容妈妈一脸谄媚的笑着，轻轻掂量着手里的银子。
　　“伺候？你住嘴！我们公子只是请姑娘去弹奏，让穿得体一点，不要脏了几位公子的眼！”小厮一脸鄙夷的看着老鸨讨好的笑容。
　　“听到了吗？还不跟着去？”容妈妈转头看着惴惴不安的姑娘。
　　她几乎是喜出望外，抱起琴快速走出门。
　　容妈妈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嘟哝：“还算有点本事。”
　　她走进庭院，花满楼少有这样安静的地方，她迅速抬头又低头，院子里坐着几位文人公子，其中一位就是昨天给她递了手帕的。
　　她径直放下怀里的琴，准备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