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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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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昭然没能和女服务员聊多久，蹲在墙角吐得比刚吐过一轮的杨梓陌还惨。
杨梓陌对这一场景习以为常，让旁边的服务员去叫人过来把这一身酒味到处散德行的玩意儿拖走开个房、扔进去自生自灭。他感觉胃好了些，便放下茶杯，捞起搭在沙发上的礼服外套，准备换个房间歇着。
“不吃了？”洛程东跟着站起来。
“再吃就撑死了。”
洛程东无言地看着那几盘几乎原封不动的点心，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晚上你还跟他们喝酒？”
杨梓陌揉了揉胃，没有之前那么疼，估计到晚上也就差不多好了，“喝呗，一下午怎么也能缓过来了。都说好了，临时反悔多没面子。”
洛程东：“……你不怕喝死？”
杨梓陌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能管我的只有我妈和我不知道出没出生的对象，你哪位？”
“我？我是你对象啊。”洛程东懒洋洋地笑道，“陪玩对象也是对象的一种。”
杨梓陌伸长腿去踹他，笑骂：“滚蛋，少占老子便宜。”
两人一起往外走，出了门刚走到转角，前方的走廊上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杨梓陌忽然后退一步，按着洛程东的肩膀把他推到墙上，两人胸口贴着胸口，躲在一座欧式摆钟投下的阴影里。洛程东轻轻抽动鼻翼，隐约嗅到一点儿淡淡的雪松清香，清新的气味中还隐约夹带着一缕没散干净的薰衣草香。
他正想凑近一些仔细闻闻，就听见杨梓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靠……”
洛程东眼珠一斜，正看见杨广志搂着一个化淡妆的女人走过去，手不规矩地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游走，可那女人却明显不是今天的新娘。
“真不得了。”洛程东额角青筋直跳，咬着牙压低嗓音，“这会所‘特别服务’受众面挺广啊？从未婚小年轻到已婚老年人，那给不给未成年人提供？”
“不。那位是杨广志上高二的那个私生子的亲妈。”杨梓陌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她最早也是干‘特别服务’这行的。”
洛程东：“……”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不是，咋俩躲什么？”洛程东反应过来。
“麻烦当然是越少越好。”杨梓陌在拐角探头，瞄了眼和那女人拉拉扯扯杨广志，确认他们走远了才出来，“有一句话我必须说，你听了别生气——你妈挑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不，你说的很对。”洛程东双手赞成，“你妈也是。”
“彼此彼此。”杨梓陌皮笑肉不笑。
心塞二人组相视一笑，在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弟正式见面不到二十四小时，兄弟情的大桥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建立起来了。
可惜豆腐渣工程太害人，筑桥的砖头全是水泥包塑料。
杨家的婚礼办了两天。第一天宴请的是各路商业精英，第二天来的都是联系比较紧密的合作伙伴以及私人关系较好的朋友，基本就没他们小辈什么事了。
杨梓陌的一群狐朋狗友都玩疯了，头天晚上杨梓陌请了顿酒还不够，第二天借着家长都在宴席、没空管他们的功夫，满北京城疯跑。可惜五一假期到处都是人，堵车能堵个小半天，着实让人心烦，最后能让这群败家子乐不思蜀的还是各大酒吧会所夜总会。
洛清越听说杨梓陌昨天在婚礼上犯了胃病，连忙打发洛程东过去全程作陪，顺便帮大少爷拎包。好在放假头一天晚上洛程东就把五一作业全做完了，不然这会儿还要和一群大一狗为了作业流泪。
洛程东在班级群里嘚嘚瑟瑟地炫耀自己写完了老师布置的全部作业，无视一群为了求学霸对答案乱认爹的同学，麻溜下线。他把手机塞回口袋，瞥了眼旁边。
杨梓陌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眼前装在玻璃杯里散发热气的纯牛奶，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桌角的一杯低度果酒——整张桌子上惟一一杯含酒精饮料。
洛程东默默将被杨梓陌盯上的果酒端到另一边的桌子上，方昭然搂着个妹子笑得开心，转手把酒接过去递给妹子，彻底杜绝了杨梓陌喝酒的可能。
“白的不让喝，啤的不让喝，红的不让喝，香槟不让喝，现在果酒都不让我喝了是吧？”杨梓陌气笑了。他忍着扛起桌子把洛程东脑袋砸开花的冲动，心里越气，脸上笑得越温和，“想我死直说。”
“我可舍不得你死。”洛程东眯着眼睛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厘米。
你死了谁发我工资？
这两天他和杨梓陌稍微混熟了，说话时不知不觉就随便了很多。好在杨梓陌不计较，听了他嘴里瞎几把跑的三轮车只是冷哼一声。
杨梓陌端起那杯牛奶晃了晃，感觉这玩意儿在喧嚷的人群和摇滚乐的包围下格格不入，遂嫌弃地把热牛奶塞到洛程东手里，转身往外走，“想学婴儿喝奶你自己喝去吧，恕不奉陪。”
洛程东心说我哪敢让老板陪啊？分明是我在陪你。
他自觉地拎起杨梓陌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长腿一迈，几步追上去，“你去哪儿？”
“不能喝酒，在这儿呆着也没意思，那不如去打游戏。”杨梓陌惦记着赶紧练到满级，看看他亲妈给他下了什么套。
“你要回去了？”
“不回去，楼上有网吧……”杨梓陌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老子是喝酒蹦迪还是打游戏，就是杨广志和洛清越来了也没资格管，什么时候轮到这小崽子多嘴了？
他瞥了眼洛程东，怀疑自己雇的不是陪玩，而是个保姆。
洛程东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也觉得自己今天比昨天更帅了，但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你嘴角沾上蛋糕渣了。”杨梓陌面无表情地别开视线，大步往外走。
爱管就管吧，反正今天晚上爸爸就回去了，有种你跟到天津管我。
会所的厢式电梯里面有些热，洛程东都忍不住松开领口透气，杨梓陌的衬衫扣子却还能一直系到风纪扣，维持着乖巧好学生的造型。
“你不热？”
“还行。”杨梓陌双手插兜，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
洛程东眼睛尖，已经看到杨梓陌的颈侧挂着一滴汗珠。他的手指动了动，有点儿想把杨梓陌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解开。可还没等他付诸实际行动，电梯已经停下了。
这家会所为了紧跟时代潮流，整个顶层都被改造成了电竞体验馆。从键盘网游、VR体验馆到全息网游《流浪大陆》的游戏仓应有尽有。穿过一屋子高配置的电脑，转过走廊再拐个弯，崭新的三代游戏仓整整齐齐地摆成十几排，旁边落地窗被擦得透亮，透过几十平米的玻璃能看到满眼足以净化空气的绿色。
“我有点好奇。”洛程东跟在杨梓陌身后，再一次见识到了资产阶级的奢侈腐败作风，“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那买个游戏仓在自己家里玩儿多好？干嘛来这儿？”
“你是只看到了他们疯的一面，没见过他们家长派人来抓他们的时候。”杨梓陌微微一哂，“今天晚上在这里开个房，明天早上你就能见识到了。”
除了个别人士和他一样亲爹都懒得管的放养型生物，其他几位回家以后少说也要吃一顿鸡毛掸子——以方昭然为例。
洛程东心里一动，问：“你晚上留下吗？”
“不留，八点走。”杨梓陌斜乜着他，“不然你还想我和你一起开房？”
这时旁边路过几个女孩，闻言诧异地盯着他们两个，走到门口了依旧锲而不舍地扭头看他们两个，听她们口中的话题，似乎已经拐到了“谁上谁下”方面。
洛程东：“……”
杨梓陌：“……”
妈的，丢人丢大发了。
两人对视一眼，杨梓陌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问：“你听懂她们说什么了吗？我怎么听不懂？”
“我也不懂。”洛程东默默在脸上挂满“茫然”两个大字，“攻受是什么意思？听她们说的，男的和男的还能上床？”
杨梓陌偏头对他笑了笑：“谁知道呢。”
洛程东从善如流地回了一个微笑：“哎，反正咋俩大老爷们儿也不懂，别纠结了。”
“是的，没错。”
杨梓陌选了个靠墙的游戏仓躺进去，洛程东挑了紧挨着他的那个。二人登录游戏，站在火龙山谷附近的镇子上。
洛程东扫了眼好友列表，发现沉舟侧畔居然在线。
【东城】：难得难得，大忙人上线了？
【沉舟侧畔】：正巧假期人全，我带人去打了几个大型副本，试试能不能把群狼的记录踹下去，这会儿刚出来。
【东城】：踹下去几个？
【沉舟侧畔】：一共六个，踹了一半。
【东城】：干得漂亮兄dei！
沉舟侧畔回了一个谦虚的笑脸。
【沉舟侧畔】：唯兄弟没上线，用我带你们吗？
【东城】：你们不刷本了？
【沉舟侧畔】：另外几个副本会长和狂战带人去刷，我今天没事了。
沉舟侧畔来得很快，三人在沃克镇——火龙山谷附近的城镇——汇合。
杨梓陌问：“索伦呢？小孩儿五一作业不少吧？”
“他这两天忙着写作业。”沉舟侧畔笑道，“惦记着明天和你们一起练级。”
东城和紫陌上周末下线前经验条在34级已经走了近一半，沉舟侧畔带着他们在火龙山谷精英副本五进五出，一天的副本次数用完，两人双双升上了35级，去做完所有剧情副本的任务就能升到36级，开始下一个副本。
为了公平，各种族职业的剧情任务难度肯定相差不大。虽然不同职业玩家组队时系统会自动分配最难的任务，但这里说的“难”通常指的是一个远程要学战士近战，或者一个牧师得上阵杀敌。
根据论坛上的攻略，剧情最后是神族人族一方和魔族签订和平协议，双方团结友好、共同建设和谐大陆。不然真要搞传统异世界动漫邪不胜正的发展，魔族职业就彻底凉到没人选了。
杨梓陌和洛程东在任务集会所领取了十个主线任务，第二个任务就是对抗模式。神族和人族玩家为一个阵营，魔族玩家为一个阵营，每个阵营各一队玩家参加，队伍上限五人。五一假期，游戏人数明显增多，倒不需要担心需要等待敌方阵营到位再开始任务。
“如果不想和外人合作，你们现在就既可以直接进副本。”沉舟侧畔说，“但对方有几个人不知道，只有你们两个可能形势不利……”
“沉舟侧畔。”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你是来带新人的？他们也是要去做火龙山谷任务的吗？”
杨梓陌转头看去，和他们一起在任务集会所领取主线剧情任务的还有另一队人。打头的那位应该是精灵职业，ID精灵雨璐，外表看上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可洛程东一见这漂亮姑娘顿时跟见鬼了似的。
“哎哟卧槽！”洛程东往杨梓陌背后一缩，低声道，“大哥！亲哥！亲爹！帮我一把，别让那女的看见我！”
杨梓陌：“？？？”
为什么有一种看到始乱终弃的渣男偶然遇见被甩的前女友、仓皇逃窜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洛程东：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谢谢山木枝和2H3小姐姐的营养液，么么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