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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 ...

  •   贺毓的一天从被英语老师抽到背课文背不出开始倒霉。
      吊着个手也不用做操去,就待在教室里看漫画,被难得出来巡查的校长抓到,没收了书。
      晚自修前她扫地,一只手在她们班分开的那个区域cos扫地僧,树叶哗哗里一扫帚把一兜的落叶洒在了她班主任的身上。
      又被罚站了半小时。

      等一天结束,她已经彻底瘫了。
      一张脸趴在课本里,一边的廉晓礼拿薯片馋她都不所动。
      下课铃一响,廉晓礼喊她:“走啦,今天我妈不来接我,我和你们一起走回去。”

      贺毓抬起头,额前的刘海竖起,炸成了一朵精彩纷呈的花,和她现在的脸色相映成趣,让人忍俊不禁。
      廉晓礼笑出了声,被贺毓喂喂喂了好几声还不改,最后被恼羞成怒的贺毓掐住了脸,她抗议,伸手去打贺毓,两个人扑成一团,正好这个时候隔壁班的孟涛过来,喊了声晓礼。
      贺毓也掐着嗓子喊了一声。
      廉晓礼踩了她一脚,把收拾好的书包丢给她,拉着贺毓往外走。

      贺毓回头看柳词那边。
      柳词刚整理好东西,贺毓把廉晓礼往外一推,“小帅哥找你你就去呗,没事,我和柳词是你的左右护法,会送你回家的。”
      孟涛是个臭美的少年人,在大家一样的校服里,男孩的表现型都是鞋,贺毓认出他那大几千的鞋,在心里啧了一声,还有点羡慕。
      但转眼就忘了,高高兴兴地去拉柳词,转身跟廉晓礼说:“我和柳词在学校门口的臭豆腐摊等你啊。”

      廉晓礼有点儿不高兴,但她面上还是笑眯眯地。
      贺毓冲孟涛挥了挥拳头,正好瞧见申友乾背着书包走出来,哟了一声,喊上一起吃臭豆腐了。

      校门口这个点人很多,城高走读的占了百分之九十,没到放学的点外面就会堵车。
      申友乾拉着自行车跟着贺毓在臭豆腐摊等东西吃,这条路一放学全是路边摊,烤面筋烤冷面煎饼果子烤猪蹄五花肉刷上酱怎么也比家里的白饭好吃,他也馋,点了个太空茄子。
      贺毓坐在低矮的小桌前,把从一边店里买的饮料打开推给了柳词,“你爱的芬达。”
      柳词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说:“谢谢。”
      贺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客气啥啊,不准这样啊 。”
      申友乾嘿嘿两声,“那、那我呢。”
      贺毓:“记得给钱。”
      申友乾:“你太、太区别对待了。”
      贺毓:“你是女孩你就不要钱。”
      申友乾:“你、这这是性别歧视!”
      贺毓略略略了好几声,这边不少城高的学生,还有同班的路过,朝贺毓打招呼,贺毓一边嗨一边吃插着臭豆腐,被烫得嗷嗷叫,捏住了柳词的手,被柳词骂了几句还嘻嘻地笑。
      贺毓知道柳词特喜欢吃五花肉,还点了好多串。
      柳词问她:“你哪来的钱。”
      贺毓:“我妈给我的。”
      “给你买颜料的你别拿去吃吃喝喝完了。”
      申友乾被太空茄子辣得倒吸气,喝了一罐王老吉还不满足,又拿了一罐,“贺毓不、不就是这样。”
      贺毓是那种兜里有五块钱都会花光的,曾经拿她妈给她买考卷的钱买了一桶星球杯,被揍得差点说不出话。

      “没事,我留了。”
      贺毓说得轻飘飘,柳词怕她撒谎,其实有点着急。
      贺毓个性就这样,其实很多次出来开小灶柳词也明白贺毓是想让她多吃点。
      问题是吃的心不安理不得的。

      “嗨,担心啥啊,吃啊,点都点了。”
      看柳词苦着一张脸,贺毓手上的可乐撞了撞柳词的芬达,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块臭豆腐塞进了柳词的嘴里。
      她开始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孟涛跟晓礼啥情况。”
      申友乾:“孟、孟涛不好。”
      贺毓乐了,申胖子挤眼睛,“那你觉得你好?”
      申友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廉晓礼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与他无关,认识全靠街坊关系了。
      “可他长得帅啊,打篮球也不错,那大高个。”
      贺毓自顾自地说,申友乾强烈抵制:“你、你不能光看脸。”
      “这我知道啦,但是欣赏一下又没关系。”
      人来人往,什么鸣笛声讲话声汽车发动的声音,贺毓托着脸,吊着的手还在晃悠,“你瞧这些人一对对的。”
      申友乾:“你也想啊。”
      贺毓:“怼我你就不结巴了?”
      柳词笑了。
      贺毓的肩膀撞了撞她的,“对吧柳词?”
      柳词:“和我没关系。”

      贺毓叹了一口悠长的调调,“你不准早恋啊。”
      申友乾闷头乐:“你又、又不是柳词的、的谁,关你、你屁事!”
      贺毓一掌拍在申友乾肉乎的背,“我是柳词的娘家人!”
      这句话太过震撼,柳词一口汽水呛着,咳嗽了好半天。

      正好这个时候廉晓礼出来了,高大的少年人还跟在她边上,廉晓礼却视而不见,远远地喊了声——
      “贺毓!”
      贺毓一声哎得响亮,“听到啦,吃臭豆腐吗?”
      廉晓礼拉了一只塑料凳,“你们开小灶。”
      贺毓:“哪能比得上你地下恋情啊?”
      她挤了挤眼睛,好好的一张脸硬是挤出了猥琐感。

      “我没有!”
      廉晓礼反驳,她很自然地坐到了贺毓的边上,正好申友乾空出的位置挺大。
      贺毓把最后一块臭豆腐推过去,“吃么?”
      廉晓礼啊了一声,贺毓笑了一声:“你好懒啊。”
      但还是叉了一块递了过去。
      廉晓礼的嘴巴小,一块豆腐要分好几口吃,又被贺毓笑了,她哼了一声,捏了一下贺毓的手。
      贺毓问她:“孟涛还没追到你呢。”
      一边的申友乾也很好奇,廉晓礼没再点别的,一口臭豆腐吃得渴,问贺毓:“给我喝一口?”
      指了指贺毓手边的可乐。
      贺毓:“喝呗。”
      她没什么介意的,人家都不介意。

      一边的柳词咬着竹签,有点不快。
      “我拒绝他了。”
      “为什么啊,他长得还可以啊,好像成绩?……欸申胖怎么样啊?”
      突然被点名的申友乾啊了一声,“还、还成吧。”
      贺毓鹦鹉学舌,完了之后伸手拿走了柳词咬了两口烤面筋,一边吃一边说,“看吧,你靓女他靓仔,绝配。”
      廉晓礼踩了她一脚。
      贺毓觉得冤枉,“干嘛啦!”

      廉晓礼唉了一声,“我不喜欢男的。”
      申友乾一口王老吉差点喷出来,贺毓咬到了自己的肉,嗷了一声。
      反而是柳词还在漫不经心地吃她的烤串。

      贺毓震惊无比。
      申友乾的手都在颤抖。
      廉晓礼歪了歪头,“有什么好惊讶的,男孩都太会欺负人了。”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其实女孩也一样。”
      贺毓挠了挠头,不太明白,“男孩确实挺烦人的,不过也有好的啦,比如闻声哥啦。”
      申友乾:“你、你还不是看哥长得、长得好看。”
      贺毓:“人之常情嘛。”
      这个话题又被带过去了。

      开完小灶回去时间就很晚了,路上很黑,好在贺毓这个活跃分子在,一路上跟炮仗似地讲着将那,从学校老师的八卦到明星,又提起自己今天的悲惨遭遇,说等会要去思君姐那里忏悔,把漫画书整没了。
      申友乾:“我得先、先回去,不然我爸要说我了。”
      贺毓说了声拜拜,在巷口分别。
      她转头看廉晓礼,“你不回去?”
      廉晓礼:“我也想去看看,顺便去看我妈关门没。”
      贺毓点头,“那柳词你先回去吧,你不还要看书么?”
      柳词本来是打算陪贺毓去的,那句我陪你卡在喉咙,最后咽了下去。
      “嗯。”

      巷子的灯不是很亮,贺毓看着柳词拉长的影子,摸了摸鼻子,“柳词太用功了。”
      廉晓礼:“成绩好肯定要努力的啦。”
      贺毓:“像我这样的人……”
      她叹了口气,不提了,跟廉晓礼一块往沈思君那边去。

      而柳词走在巷子里,这个点的巷子已经没什么人在外边了,她经过刘家的面馆,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老远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站在灯照不到的昏暗里,柳词一开始没当回事,等经过,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声轻喘,是沈思君的声音。

      还有男人的声音。
      那句思君姐太耳熟了。
      是闻声哥。

      她不敢多想,回到家的时候轻手轻脚,因为柳语已经睡觉了。
      如果真的是思君姐,那贺毓应该没找到人吧。
      如果真的是思君姐。
      怎么会和闻声哥?
      柳词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一旦有了猜测,很多东西就会一起浮上来。

      刘闻声送面到思凡,思君姐红肿的嘴唇。
      不应该啊。
      思君姐的年纪比闻声哥大了好多……大了七岁?不对,十岁?……十二岁。
      柳词在心里数着,手上的书一页没翻动,隔了没多久,她听到楼下的动静,是贺毓回来了,她和廉晓礼在楼下说话,最后她和廉晓礼一起往前走,把廉晓礼送回去自己回来。
      明明几步路而已,还要别人送。

      柳词觉得自己又有点生气。
      自从廉晓礼出现,她的怒气总是时不时冒上来。
      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一个人,刘远生是一个,廉晓礼是一个。
      刘远生的讨厌是男孩的那种欺负人的讨厌,总是动手动脚,而廉晓礼的讨厌有点像针,细碎地戳着她那根时常关注贺毓的神经,而且精准无比,每一针都让她痛。
      柳词很少做梦,梦到贺毓的几率很大。

      大多数都是贺毓和她分别的场景。
      空荡荡的,她们从小一块,形影不离,说穿了也不是什么永远要在一起的关系。
      就像贺毓今天脱口而出的娘家人,比朋友的范畴好像更高点,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关系是枷锁,永远也无法踏出。
      况且只有她想也没用。

      柳词压根不敢点破,贺毓之于她太重要了。
      没办法破罐子破摔,这么珍贵的贺毓,打不得骂不得,只想抱着。
      好梦难做,朋友难拥,她想过无数个方法,都不能摆脱这种黏着的习惯性关系。
      所以想到了疏远,赌气似地分开。
      再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前提是,贺毓身边没有别人。

      这个前提太难得了。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阻碍。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国庆v的可能搞不上,可能这两周更晚再倒V这样
    唔这本基本也写不长的,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万
    ————
    谢谢大家昨天的推歌,我好快乐!)因为口腔溃疡一直嘶嘶嘶的挞流着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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