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摄殓》toread

7、第7章

　　卡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午后的阳光照到床上，暖暖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古典的欧式城堡里的床上，这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来，发现身体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受，最多就是有点累，身上干干净净的，除了有些地方有红痕，其他都好好的。
　　卡尔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脸慢慢地就红透了。
　　宛如梦一样虚假。
　　可是身上的感觉是真实的。
　　他羞愤得要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
　　他不得不再洗了把脸冷静下来。
　　停下！不能再想了！
　　身体有些热了，欲念刚冒头，就被卡尔给摁下去了。

　　卡尔打开浴室的门，发现约瑟夫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约瑟夫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优雅而邪魅。
　　卡尔的心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的脸又热起来了。
　　约瑟夫倒是很自在，他走过来抱住他，揉了揉卡尔的头发，问他，“睡得好吗？”
　　卡尔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去抓约瑟夫的衣服。
　　他好像变得有些依赖他了，不再是以前一个人孤僻的样子，好像只要约瑟夫主动一点点，他就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给他。
　　“约…约瑟夫？”卡尔轻轻唤他，像是在确认这个人。
　　卡尔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陌生，但是昨晚一直被要求叫他这个名字，怎么也得记住了。
　　“嗯，卡尔，我会慢慢跟你说我的事情的。”
　　约瑟夫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去餐厅。

　　古堡很大，走廊除了一些烛火没什么光，显得昏暗。他们走在路上，有些许脚步声回荡。
　　来到餐厅，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外面的阳光肆意地照进来，让古堡看起来温暖了一些。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约瑟夫给卡尔准备的还是清淡的早餐。
　　卡尔吃着东西，约瑟夫坐在他身旁跟他说话。

　　就像裁缝店的凯文先生说的那样，很久以前，他们家曾是尊贵富有的伯爵府，然而当战争来临，逃亡路上的敌军杀害了他们家的一个孩子之后，这个家庭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美满了。
　　他们逃到了较为安全的城市，定居下来。
　　因为思念哥哥，所以约瑟夫总是把记忆中的哥哥画在画上。
　　他画得越来越好，画像像真人一样。
　　可是画纸放久了，颜色就褪了，人也慢慢地模糊。
　　约瑟夫想找到更能记住事物的办法，他接触到了摄影机，一开始他觉得摄影机记录下的事物都是真实的，但后来发现，事物还是在不断地变动，而相片中的世界是不变的，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他开始接触灵魂学，搜罗了很多奇怪的书籍，其中有些是真实的，也有些的骗人的。
　　他了解到，召唤附近力量相等的恶魔，与恶魔签订契约，就能获得恶魔的魔力。若是他用这些魔力能构造出一个相中世界，现实世界中的人，也能在相中世界存活，那么相中世界的人，说不定就能获得永生。
　　他耗费了很多精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启动了法阵，没想到真的召唤来了一个恶魔。
　　恶魔笑着看他，“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居然能召唤到我出来。”
　　这个恶魔的原神是一头狼，变出原型的时候，高大威猛，看起来一脚就能踩扁约瑟夫。它的能力很强，但它已经沉睡很久了，刚刚出来，暂时没有能力去触发自己的魔力。
　　“说吧，你想要什么？”
　　约瑟夫说，“我想要魔力，你的魔力。”
　　他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约瑟夫可以获得恶魔的所有魔力，但在他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恶魔可以吞噬他的灵魂。
　　恶魔二话不说签订了契约，他感觉到这个人类的灵魂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把魔力借出去由别人帮我触发，过一会儿还能吃掉他的灵魂滋补身体，简直太划算。

　　约瑟夫获得魔力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在他故乡进行杀虐的敌军给剿灭了，为哥哥报了仇。
　　第二件事，他回到自己家中，开始用魔力构筑相中世界。
　　因为一台摄影机的相中空间不够，他陆续购进了很多台摄影机，又通过摄像拍下的照片，让一些小动物成功地进入到相中世界。
　　“太好了！成功了！”
　　接下来，他邀请自己的父母、朋友进入到相中世界，想要通过相中世界更好地保护他们。
　　有些人听说进入到这个世界的话可以永生，于是也找上门让约瑟夫为他摄影。
　　很多人进入到相中世界，现实世界中的他们就消失了，而约瑟夫构筑的相中世界也越来越大。

　　然而恶魔不想等了，他觉得约瑟夫这样不停地消耗它的魔力去构筑一个无止境的世界，永远都不会有完成的一天，它起了杀心，夺走了约瑟夫的魔力并想马上吞噬他。
　　约瑟夫魔力被夺走的那一刻，相中世界就都崩塌了。
　　一腔心血毁于一旦，约瑟夫气红了眼。他躲过恶魔的袭击，用契约的约束力夺回了魔力，并一气之下吞灭了恶魔的灵魂。
　　他继承了恶魔的力量，也继承了恶魔的本神。
　　恶魔的本神是一头狼，凶狠残暴是它的本性，它进入到约瑟夫的灵魂以后，产生了极大的不相容反应，约瑟夫那段时间变成了一头狼，他在脑海中与它搏斗，直到最终打败了它，获得了魔力的控制权。
　　恢复过来后，他重新用魔力检查相中世界，发现里面的人都因为受伤而回到现实世界中了。
　　回来的人里面，那些为了永生才进入相中世界的人觉得受到了欺骗，纷纷相传约瑟夫是个罪大恶极的恶魔，流言弄得人心惶惶。
　　约瑟夫向父母告知了真相，并带他们离开了国家，去了别的地方生活。
　　他们离开没多久，流言就传遍了那个国家，有一群人因为嫉妒他们家的财富，怂恿群众一起烧了伯爵府。那些相机和相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约瑟夫花费很多钱，命人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古堡，然而等父母走后，古堡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成为恶魔之后并没有那么顺利，因为恶魔的魔力太过猛烈，它只是被约瑟夫暂时压制住了。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它会因为本性而变得更加汹涌，企图反噬它的主人，约瑟夫被魔力紊乱的痛苦所折磨，这个时候的他是最为脆弱的。
　　而他一直没能解决这个问题，看了很多魔力相关的书，找了很多秘法，都没有用。
　　他在自己的古堡里孤单地生活着，受着魔力断断续续的折磨，不老不死。

　　直到有一天，战争又开始了。
　　这次似乎连恶魔都被驱使着参与战争。约瑟夫没有防备，在月圆之夜他最虚弱的时候被偷袭了，他一路逃走，正好晕倒在卡尔的家门口。

　　卡尔听得有些心疼。
　　原来，小约是因为这样才变成恶魔，才会受伤的……
　　他轻轻握住约瑟夫的手，问他，“那现在呢？还会痛吗？”
　　约瑟夫笑着凑过来吻他，“不会了，卡尔，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就度过这个劫难了，再也不会受到魔力的反噬了。”
　　卡尔放心了一些。

　　“那些坏的恶魔，还会来伤害你吗？”
　　卡尔下意识地把约瑟夫当成了好的恶魔，他担心约瑟夫的安危。
　　约瑟夫摸摸他的头，说，“可能会，最近哪儿都不太安全，我不想让你出去。”
　　约瑟夫这些年力量不断增强，魔力强大，除了那次被偷袭，基本没人能打得过他，但他现在有了卡尔，不一样了。
　　他得护着卡尔。
　　卡尔身上都是他的气息，难保有些恶魔会找错人，伤害到卡尔。

　　“啊？那我不能去工作了？”
　　卡尔有些难受。
　　约瑟夫亲亲他的脸，哄他，“不是不能去，我可以陪着你去的，其实最近我也一直跟着你，只是没让你发现。”
　　卡尔点点头。

　　话音刚落，整个古堡突然震动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都倒了下来。
　　约瑟夫“啧”了一声，站起来，“刚说到就来了。”
　　是敌国派来的恶魔。
　　最近这群家伙像疯了一样，明知道打不过约瑟夫，还是一直过来送死，想要打碎约瑟夫为这座城市设下的保护屏障。
　　卡尔也跟着站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约瑟夫一把把卡尔从椅子上抱起来，送回到房间里。
　　“那群家伙又来了，我去处理，卡尔，你待在房间里别出去，会没事的。”约瑟夫把他放在床上，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转眼就消失了。
　　卡尔连一句“小心点”都没说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也不像外面一样震动。
　　卡尔走到房门口试着开门，发现门锁上了。
　　被困在这里了啊，也不知道约瑟夫会不会很快就回来……
　　卡尔打量起了房间。
　　昨晚来到这儿时早就迷迷糊糊了，哪有时间去注意周围的环境。
　　约瑟夫的房间很大，房间的一边放着一张大床，现在床上的被褥还是凌乱的，卡尔都不敢去看。
　　他走向房间的另一边，那里摆放着几个大书架，上面有很多厚厚的书。
　　卡尔仔细观察了下，发现有些书架上都落满了灰尘，好像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不过有些书架是新的。
　　卡尔看到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本，上面的书名是《次生恶魔法则》。他有点好奇，把书抱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看书。
　　可能之前约瑟夫没看多少，书翻开几页，里面就用一张相片当书签夹着。
　　那是一张全家福。
　　相片已经有些发黄褪色，里面的人物也有些模糊，但卡尔很容易看得出来，里面那个金发严肃的小男孩就是约瑟夫，其他的人应该是他的父母和哥哥。
　　他轻轻地摸摸相片上小男孩的脸，心想，约瑟夫是不是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住着一座城堡，看着这些书，看着这张相片过日子……想想也是挺孤单的。

　　卡尔也是孤单的人，两个孤单的家伙凑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幸福？

　　他翻看着书。
　　这本书是讲关于次生恶魔的事情的。
　　次生恶魔不同于原生恶魔，它不是产生于罪恶或毁灭，而是吞噬了原生恶魔的灵魂并控制住了魔力而产生的一种恶魔。
　　它的体格和本性会受到原生恶魔的强烈束缚和改变，如果吞噬恶魔的人或者动物的灵魂太过弱小无法控制魔力，就会被反噬而死。
　　从吞噬原生恶魔的灵魂之后，次生恶魔还要忍受很长一段时间的魔力紊乱，这期间它是很脆弱的，如果没有躲藏起来，就会吸引来很多的原生恶魔，成为他们蚕食的目标，直到次生恶魔掌握魔力，变得强大，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显然，约瑟夫是控制住了魔力，才成为了恶魔的。
　　卡尔想到约瑟夫对自己讲的那些事情，想到那个满是月光的晚上倒在自己家门口浑身血淋林的家伙，不禁后怕，他可能差点就不会遇到约瑟夫了。

　　后面的内容大多讲的是次生恶魔如何提高自己的魔力，更快战胜敌人之类的东西，卡尔就没细看，只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纸时，他又生气又担心。
　　“即使有了许多成功的例子，但次生恶魔的产生依然是不被神所允许的，他们永远都会受到诅咒，一旦受伤，就将流血而亡。他们只会变成美丽又迷人的玩物，被制造，又被灭亡。”

　　开什么玩笑！约瑟夫不是被恶魔制造出来的，他是迫不得已才变成了次生恶魔，这样的诅咒也会降临在他身上吗？
　　一旦受伤就会流血而亡？那约瑟夫岂不是时时都处在危险中？
　　卡尔担心在外面与恶魔打架的约瑟夫，迫切地想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
　　可是这页纸后面的内容不知道被谁撕掉了，他把书翻了好几遍，也没能从书里的其他章节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

　　卡尔看了看那几架子的书，想着约瑟夫是不是也曾在这些书里面找破解诅咒的办法。他马上开始在那些新书里面找，只可惜读到了半夜，也一无所获。

　　约瑟夫回来的时候，看到卡尔身边放着几堆书，而他自己蜷缩着，睡在了书中间的地毯上。
　　他单膝跪下来，温柔而虔诚地吻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