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摄殓》toread

2、第2章

　　卡尔带了衣服和早餐回来，一进家门就让小约赶紧换上。
　　他给小约买了一件白衬衫，一条普通的黑裤子，还有一件跟他之前破了的外套有点像的礼服外套，小约比他高了一个头至少，他怕衣服买得不够大。
　　约瑟夫把衣服换上，感觉还挺舒服的。布的质料很好，摸起来很软。
　　“嗯，还行，挺好看的。”卡尔笑着说，他想，就小约这张脸，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好看的。
　　约瑟夫点点头。
　　“先将就着穿穿，等以后赚了钱，就可以买你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试好衣服只好，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餐。
　　“小约，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卡尔坐在餐桌前，问着旁边优雅吃着东西的人。
　　约瑟夫吞下一口包子，抹了抹嘴，说，“好了。”他想了想，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卡尔，你给的药很神奇，我的伤口都恢复好了。”
　　他把衣服撩起来给卡尔看。
　　约瑟夫暂时不想让卡尔知道他是个恶魔，他觉得卡尔身上似乎有自己哥哥的影子，那么温柔，可是哥哥已经死去那么久了，关于哥哥的记忆都淡了。
　　他也觉得卡尔很有趣，想待在卡尔身边，看看他能为自己这个陌生人做到什么程度。
　　卡尔有点脸红地检查了下小约的伤口，发现他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不见了，只看得到光滑的皮肤，还有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肌肉。
　　看来那种来自神秘庄园的药草真的很有用啊，而且……年轻人的身材可真好。
　　卡尔想摸一摸活着的人的肌肉，感受下生机勃勃的人体，不过还是收回了手。
　　“嗯…是好了…不用看了。”卡尔把他的衣服放下来。
　　约瑟夫重新坐下来，开始用餐。
　　卡尔一边吃着，一边说，“那下午我带你去裁缝那里做一件制服吧，等有了制服，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工作了。”
　　约瑟夫说，“好。”
　　卡尔心想，这个少年真乖。

　　下午两个人一起去裁缝店。
　　卡尔难得有人跟他一起走路，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开心，走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适应下来。
　　他开口跟小约说，“今天要去的这个店，是一个很有名的裁缝开的，他的名字是凯文阿尤索，他做的衣服都特别好，听说以前是某个国家的国王的裁缝，所以店名就叫国王的裁缝。”
　　约瑟夫捧场地说，“嗯，是吗？”
　　他挺喜欢听卡尔讲话的，卡尔声音干净温柔，很有磁性，而且说着无关工作的话题的时候，神色飞扬，眼睛里有时是笑意，有时是悲伤，特别清澈，好像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卡尔听到他的疑问，赶紧说，“是啊，你看我身上的制服，就是凯文先生做的。”
　　约瑟夫看了看他身上简单的灰色制服，唯一的装饰就是卡尔折好放在胸前口袋的白色方巾。这套制服的领口扣得紧紧的，干净整洁，也很服帖，在腰身处特意收了一些，显出身体的线条来，衬得他整个人非常的庄严，但也不失优雅。
　　他想，这家伙的腰确实细，裁缝能做出这么合身的衣服，也是有两下子的。
　　约瑟夫说，“嗯，好看。”
　　卡尔知道他是在说衣服好看，可是小约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地认为对方也是在夸人，一下子脸上就有些热，他想，还好戴着口罩，没人看得出来。
　　但其实他的情绪早就被约瑟夫看得一清二楚的。
　　“对了，说回正题，凯文先生呢…有些喜欢在女性顾客面前表现自己，要是今天去到那里看到有女性顾客在，他可能就不会理我们了，那就得明天再去了。”
　　卡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件事可真的没办法，现在城里还能做出一整个套装的裁缝也只有凯文先生了，城里的女性都会到他那里去定制套装。凯文先生天性浪漫，对女性总是能说出一堆美妙的词语出来，对同性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之前卡尔去做这套衣服时，凯文先生还拖了好久才做出来给他。
　　约瑟夫听了，有点瞧不起这个人，轻轻哼了一声。
　　卡尔觉得小约这声“哼”有点可爱，偷偷地笑了。

　　而此时在国王的裁缝店，凯文突然打了个冷颤。
　　他握了握手上金色的软尺，又笑着向身边的几位看着穿衣镜试着新衣服的贵妇人说，“夫人，您穿上这件衣服真是美极了，连天使都比不过您的美貌……”
　　凯文原本并不是很厉害的裁缝，他当裁缝学徒的时候，只学会了一些做衣服的基本步骤。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聪明的骗子，用他手上的量衣尺和三寸不烂之舌骗得国王团团转，凯文拿了很多珍贵的材料，却只做了一件简单的衣服给国王。
　　令人不解的是，国王还是觉得凯文做的衣服是最好看的。
　　后来那个国家的大臣发现了凯文一直从国王手上拿到大量的奖赏，决定追杀凯文，凯文卷款潜逃，无意间去到了一个神秘庄园。
　　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他总算逃出来了，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随身量衣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金色的了，而且之后他做衣服，总是很容易就能量出最准确的尺寸，做出最完美服帖的衣服。
　　他离开那个国家很远，到了一个新城市定居，并开了这家名为“国王的裁缝”的店。
　　这家店从开业以来就生意很好，虽然战争的降临让凯文的生意差了许多，但大家生活还要继续，人们还是需要穿衣服不是吗？尤其是那些没什么事做的贵妇人，在家里待久了觉得闷，自然就会来定制好看的衣服。

　　当约瑟夫和卡尔走进这家店时，凯文跟贵妇人们的谈话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觉得有一股熟悉又可怖的感觉萦绕全身，连示好的表情都不能做出来给那些贵妇人看。
　　他转过身，看到了约瑟夫，这才明明白白地意识到那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在庄园里被恶魔追赶的感觉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危险至极的感觉。
　　为什么恶魔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我的店里？！
　　他下意识想要逃跑，可是看到约瑟夫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时，他不敢跑了。
　　他觉得跑了的话会死的。
　　凯文丢下那些贵妇人，努力挤出微笑，凑过来问，“先生们，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卡尔惊奇地看着凯文不理睬那些夫人们，直接朝着这边过来，还这样礼貌地问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他想，是因为小约看起来很像贵族人家的孩子，所以才过来的吗？
　　那这样，我之前是不是猜错了？凯文先生其实不是偏好女性，而是偏好贵族啊？

　　被凯文丢下的贵妇人也好奇地从屏风后面偷窥，看看到底是谁能让凯文先生突然转变，对别人热情迎接。当他们看到那个优雅美丽的少年，都不自觉地惊叹，有人想过去搭讪，可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压制住了，不敢走出屏风后一步。
　　在场的人类们，只有卡尔离约瑟夫最近，却是因为在约瑟夫的庇护下，所以没感觉到那股侵蚀人心的恶魔气息。

　　凯文一边等着吩咐，一边打量着这个带着白色口罩的人，他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跟一个恶魔成为朋友，还走得这样近，是很厉害的家伙吗？还是不怕死？
　　约瑟夫也看向卡尔，问他，“要做什么衣服？”
　　卡尔回过神来，赶紧对凯文说，“凯文先生，麻烦您帮他做一套制服，样子像我身上这套差不多就行。”
　　凯文点点头，“好的好的，马上为您服务。啊，您不用称呼我先生，只要叫我凯文就行了。”
　　卡尔看着凯文给小约量尺寸，正思考着要什么颜色的制服比较好，突然发现，凯文的手好像在发抖。
　　是因为凯文先生在很认真地量尺寸吗？
　　卡尔记得上回他来做制服，凯文先生胡乱量了几下就好了，完全没有这样认真啊。

　　等凯文量好了衣服的尺寸，卡尔就跟凯文说要做黑色的制服。
　　“可以，完全听从您的吩咐。”凯文赶紧回答。
　　卡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来拿比较好啊？”
　　凯文说，“今晚！今晚就能做好！”
　　做好之后你们赶快拿走吧，别再来了，太吓人了。
　　卡尔听了很开心，他难得能在凯文先生的裁缝店里这么顺利地定制衣服。
　　回去的路上，约瑟夫看着卡尔走开心得眼角弯弯，心情也特别好。
　　他想，跟这个人待在一起，挺舒服的。
　　而卡尔觉得，跟小约待在一起，好像总是会变得开心起来。

　　可惜快乐的心情只持续到傍晚，就被打破了。

　　卡尔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就走过去开门。
　　小女孩才开始伸手敲门，门就开了，她被卡尔这么快的动作吓了一跳。
　　“哇！卡尔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开门啦，我都还没敲门呢。”
　　卡尔让她进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小艾，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好觉得你要来了。”
　　约瑟夫察觉到家里进了其他人，赶紧走过来看，发现是个７、８岁左右的小女孩，一头金色的小短发卷卷的，脸蛋白白净净的，正怯生生地躲到卡尔腿后，偷偷看着他。
　　约瑟夫是有敌意的，他刚刚听到小女孩喊卡尔哥哥了，他自己都还没叫卡尔作哥哥，这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凭什么叫卡尔作哥哥。
　　卡尔蹲下来对小艾说，“别怕啊，这个是小约哥哥，他住在我家里的。”
　　小艾点点头，弱弱地叫了一声“小约哥哥”，然后扑进卡尔怀里。
　　约瑟夫醋意更浓。
　　卡尔把小艾抱到椅子上，他虽然很少与人交往，可对小孩子总是非常和善的。
　　他对小约解释说，“她叫小艾，是城里一户人家的孩子，我认识的。”
　　卡尔发现少年有点闷闷不乐，就问他，“怎么了？”
　　约瑟夫低声问，“为什么她叫你哥哥？”
　　卡尔笑了，说，“她这么小，叫我哥哥也没错呀。”
　　他蹲在椅子前，问小艾，“怎么这个时候跑来啦，家里吃饭了吗？”
　　小艾说，“吃好了才出来的，卡尔哥哥，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隔壁家的老爷爷了。”
　　卡尔心里一顿，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小艾继续说，“前几天老爷爷找我，说，要是有一天一整天没看到他，就让我过来跟你说……”
　　“嗯，我知道了。”卡尔情绪低落下来，他摸摸小艾的头发，算作是也安慰下她。
　　小艾不太懂，她问卡尔，“老爷爷去哪儿了？”
　　卡尔顿了顿，他说，“老爷爷去旅行去了。”
　　“去哪儿啊？”
　　“不知道，可能很远。”
　　“那他还会回来吗？他为什么让我告诉你？”小艾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卡尔温柔地低声说，“还会再见的，他让你告诉我，是因为他想让我过去帮他关窗户啊。”
　　“噢。”
　　小艾相信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卡尔站起来，对小艾说，“你先回家吧，你爸爸妈妈也不想看到你在我家里，老爷爷的房子我会去帮他关好的。”
　　小艾很听话，临走前她问，“卡尔哥哥，要是老爷爷回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卡尔微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