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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老婆大人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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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嬉闹一阵,萧予迁坐起来松开衬衣领子。已经是夏末了,还是有些燥热。小纯也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他的脸,问他:“老萧同志,我发现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地样子,是不是失恋了?组织上对你的个人生活向来是很关心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尽管把问题说出来,能解决的组织上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萧予迁见她说的老气横秋,忍不住笑,捧起她的脸在她脸上吻了好几下:“是你多心了吧。”“是不是我多心你自己心里有数,牛依依说她要搬走,你就跟没头苍蝇似地丢了魂。实在舍不得她,你就把她接回来吧,我做主替你把她收房作妾,从此以后我东宫她西宫,爱翻谁的牌子随便老爷你高兴。怎么样,我够宽宏大量了吧,够三从四德了吧。”小纯开玩笑的说。
萧予迁拍她脑袋:“又胡说,有你这样糟践自己老公的么。牛依依走了,我也很高兴,家里多一个人,我也觉得别扭。”“可你心里不痛快,你一不痛快就不爱笑。”小纯撅着嘴。萧予迁这才又笑了:“我这不是笑了。”“强颜欢笑,比哭还难看。你真那么舍不得她呀?”小纯撒娇的推搡他胳膊。
萧予迁揽住她的背,求饶道:“我没舍不得她,真的,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舍不得她干嘛。我只是觉得,她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似乎有点不大对劲。我看过她租的那房子,房子挺旧的,环境也很一般,像是急着搬走才搬到那里。”
“你都跟她暗示让她搬走了,她怎么会心里没数,估计也就是仓促之间找的房子,我昨天听说她要搬走也挺意外的,没想到你行动那么快。”小纯轻抚着萧予迁的衬衣领子。
萧予迁却皱眉了,看着小纯:“我没跟她说,我以为是你说的。”小纯回望他,很是惊讶:“我怎么会跟她说,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去说,怎么可能我自己再去多嘴呢。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为这件事跟我怄气吧,觉得我让你没面子了。”她没好气转过身子,不理会他。
萧予迁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她了,忙道:“你那天跟我说了以后,我也考虑过了,让她搬走虽说是迟早的事,可也并非要急于一时。我知道你当时只是被她气到了,并不是非要撵她走不可,所以我想缓一缓,等过几天再慢慢说。”“嗯。”小纯点点头,他的话在情在理,对她的心理,他也掌握的很透彻。
“可是她昨天忽然请我们吃饭,又是道谢又是送礼,说要搬走,我心里就存了疑惑,以为是你跟她说了什么,毕竟我答应过她,让她再多住两个月。以她那种粗心大意的性格,要不是听到了什么话,是不可能主动搬走的。”萧予迁道。
“嗯。”小纯又点点头:“萧律师,你的案情分析很合理,那么你能不能再分析一下,牛大小姐,她是怎么会主动想到要搬走的呢?是什么动力使她做出了这个有悖她性格的决定?”
萧予迁笑笑,搂着小纯:“这我分析不出来,你还是去问问小宝吧,家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只有它知道的最清楚。”“啊?问它?你去问,我看你能问出什么来。”小纯以为他是故意逗自己,哼了一声。
萧予迁真就问去了,走到小宝的猫窝边上把小宝抱出来,贴着它耳朵说话,小宝抬起头看它,在他耳边闻了闻,看起来像是在对他说话。小纯看着他们,有些笑意,小宝好像特别喜欢萧予迁,一到这个家的时候就跟他很亲热。
“萧南道尔,你问出什么来了?”小纯饶有兴趣的看着萧予迁。萧予迁神秘一笑,告诉她:“小宝说,那天我们在书房说话,牛依依在门外全听到了。”
“啥?你说真的?小宝会说人话了?”小纯惊诧的不得了。看到萧予迁那一脸狡狯的笑,就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虚,向他耸了耸鼻子。
萧予迁把小宝放回去,告诉小纯:“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因为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我们在书房说完话,等我到客厅的时候牛依依已经不在客厅里,她的房间就在书房边上,她肯定是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差不多就是这样,萧南道尔你可以改行写推理小说。”小纯笑道。
牛依依搬走后,日子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小纯跟陈金发联系好之后,陈金发让自己那家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来替他们看了房子,出设计草图给他们选择最佳方案。小纯和萧予迁商量,萧予迁选了最简洁的一个方案,说他最不喜欢复杂的设计,家里是要住着舒服的,不用装修的跟宾馆一样。
浩浩荡荡的装修工程不日拉开序幕,萧予迁工作忙,不时还要出差,监督工人装修便成了小纯的事。小纯也乐意操心,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家,每一个细节她都要过问,力求让自己满意。
这天晚上,她早早就上床休息,萧予迁坐在一旁看第二天上庭的案件资料和卷宗。自从装修开工,他们就没有书房了,书桌和电脑都摆在卧室里,三只猫也跟他们挤在一个房间里。猫怕生,装修工人来的时候,它们都老实的呆在窝里不出房间,只有每天晚上主人回来的时候,它们才玩耍一会儿。
“纯儿……”萧予迁回头看小纯,小纯正和猫玩耍,听到声音应了一声。“什么事?”她看着他。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还得有一会儿。”萧予迁嘱咐小纯。小纯把猫放下地:“我不困,陪你。”话是这么说,可她眼里的倦意,萧予迁一看就明白。“你睡吧,不用等我。”小纯打了个呵欠缩到被子里睡着。
睡了一会儿,她忽然坐起来:“我想起来了,马太太那时说要给你介绍对象,要把她表姐的女儿介绍给你,说的就是牛依依吧。”
萧予迁见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向她笑笑,没言语。“你说你说,马太太是不是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小纯不依不饶的问。
萧予迁漫不经心的合上资料,回头看她:“有啊。”
“谁?”
“就是你啊,你不是她介绍给我的吗,没有她我怎么有机会认识你呢。”
“贫嘴!”小纯笑嗔一句。
“真的,那时候她跟我说,萧先生,你喜不喜欢陆小姐?要是你对她没别的意思,我想把我老公的表弟介绍给她,我老公的表弟在美国有公司的。”萧予迁模仿马太太的语气。
小纯笑得岔气:“真的假的,马先生有这么个有钱的表弟?”萧予迁点头:“比真理还真,马太太说的煞有介事,还说马先生的表弟不喜欢洋妞,托她在国内替他物色女朋友。”
“我怎么越听越假,马先生的表弟真要是在美国开公司,哪里用得着托她介绍女朋友,上赶着追他的女人不要太多哦。老萧,我发现你越来越奸诈了,说谎都不脸红的。”小纯见萧予迁不怀好意的笑,猜到他是骗自己。
萧予迁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牛依依的号码,按下接听。牛依依在电话里告诉他,她租的房子漏雨了,水一直滴个不停,她想把床挪到一边去又没力气,想找他帮帮忙,把床换个方向。
“外面下雨了?”萧予迁有些意外。他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天气不大好,但还没有开始下,想不到这时候下起来。“下了,很大。老萧,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阿姨和姨夫去了武夷山,我也不会想到要麻烦你。”牛依依在电话那边着急。“好吧,我一会儿去看看。”萧予迁答应她。
“你要去哪儿看看呀,大晚上的。”小纯等他挂了电话,不满的嘟囔。“牛依依住的房子漏雨了,水滴到床上,让我去帮她把床挪个位置。”萧予迁说话间就要穿外套。
“她干嘛找你啊,找她的房东嘛。”小纯一听他说要去帮牛依依的忙,就不大高兴。半夜三更的,那丫头倒是不怕麻烦到别人。“房东是男人,她不敢找他吧。她在上海认识的人不多,我去去就回来。”
“房东是男人,你就不是男人?房东已经五六十了,你才二十多,你比房东更危险。”小纯没好气的翻白眼。萧予迁笑笑,哄她:“乖,我帮她把床搬开就回来,你先睡。”“不行。”小纯哼哼唧唧的撒娇,不让他走。他只得走上前抱抱她,和她黏了一会儿才走。
小纯越想越不是味儿,牛依依人都走了,遇到事情还是来找萧予迁,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白天也就算了,偏偏是晚上。她想跟去看看,又抹不开面子,思来想去,灵感一闪,她想到了好办法。
牛依依的小公寓位于居民楼顶层,萧予迁到了以后才看到房间里情况多糟。平常好好地房间,到了下雨的时候竟然多处漏雨,一看也是年久失修了,房顶的裂缝依稀可见。床单已经被雨水洇湿了一大片,牛依依把报纸垫在上面,用脸盆接雨水。
“老萧,还是你最仗义,我打了几个电话给朋友也没人肯来帮我,平时假惺惺的好像挺关心我似地,真用到他们,一个比一个躲得快。”牛依依看到萧予迁,简直像看到了救星。萧予迁笑笑,帮她把房间里杂物搬开,腾出地方给床。
床不是一般的重,两人费了半天力气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正当他俩有点没辙的时候,有人呯呯的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牛依依疑惑的去开门。单身女子独居一间小公寓,要不是有萧予迁在,她还真不敢贸然开门。
进来的几个人像是泥瓦匠,一走进房间就四处的看,对萧予迁道:“你是萧律师吧,我们老板接到陆小姐电话,说是这里有房子漏雨,派我们过来看看。今天晚上的雨太大,一时半会我们也没法修补房顶了,等明早天晴了我们再来,你看怎么样?”
原来是小纯给陈金发打了电话,小纯可真够狡猾的,陈金发倒也的确是个热心人,萧予迁听了工人的话,点点头:“师傅,麻烦你们帮这位牛小姐把床挪个位置,不然的话,她今晚没法睡觉了。”
工人们帮着牛依依把床换了一个方向,又和她约定了修补房顶的时间,这才离去。牛依依感激的看着萧予迁:“还是纯姐有办法。”萧予迁点点头:“是啊,她太有办法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啊,你是太清高,不屑求人,所以自己受累。”牛依依送他出门去。
回到家里,萧予迁见房间里灯灭了,以为小纯睡了,洗漱之后,轻手轻脚的上床去。小纯回过身,幽幽道:“你穿越回来啦?超级玛丽?”萧予迁笑笑:“我哪里是超级玛丽。”“怎么不是,爱管闲事、自以为宇宙无敌,搬家通水管修房顶,你不是水管工玛丽是谁。”小纯好笑的说。
“那床太重我搬不动,幸亏你派去了外援。”萧予迁轻声笑道。小纯枕在他身上,揶揄他:“你真没用,手无缚鸡之力你就跑到别人家去逞英雄。你好歹带一把菠菜去啊,搬不动的时候你把菠菜吃了变身为大力水手不得了。”
“我是没你想的周到。”萧予迁仍是笑。小纯哼一声:“你不是想不周到,是一遇到牛依依的事你就想不周到,遇到我的事,你就想的很周到。对她的事,你心慌意乱;对我的事,你胸有成竹。”
“瞎说什么呢。”萧予迁推了一下她胳膊。“我逗你玩儿,不行吗?你看你大半夜的跑去单身小姑娘的公寓,也不考虑一下影响,助人为乐的萧大爷,你已婚了。”小纯拍他心口。萧予迁听出她话语里的酸意,逗她:“又吃醋啦?”“没有。”小纯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说出来的话酸味能飘出老远去。”萧予迁无声的笑。“这个真没有。”小纯学小沈阳的语气,悄悄在他耳边道:“亲爱的,我是怕你去替人家当搬运工把腰给闪了,你没干过力气活儿,很容易拉伤扭伤,我是心疼你啊。”
“还是你机灵,知道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陈金发也够仗义,这么快就把工人安排去了。”萧予迁对陈金发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这人虽然喜欢吹嘘,倒也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还是可以的。像牛依依遇到这种事情,找那些白领小资的朋友是没用的,他们只会叫她去打报修电话,假惺惺问候一番,自己不会出一分力,陈金发手里有现成的工人,到时候按工时收费,一分也不少他们的,还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小纯道。
“好老婆,你最英明了。”萧予迁抱紧小纯。小纯嘿嘿的笑:“我跟你正相反,我是一遇到牛依依的事就精明,遇到你的事我就糊涂。”“糊涂点好,糊涂点才可爱。”萧予迁拉了拉被子,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