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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成都受罚 ...

  •   一咬牙,罢了,放他一马。下次再见,绝不留情。
      临行之时,李世民再次深施一礼道:“他日若再见,陈兄但有所命,世民无所不从。”
      宇文成都心道:“若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从李世民那里得知了令牌的下落,宇文成都在那家客栈找到了秦琼,几支迷香,秦琼就睡死过去,宇文成都亲自从秦琼怀里掏出了令牌,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然后马不停蹄的,就往长安赶回。终于在入夜之前赶回了长安。
      “父亲,孩儿回来了,令牌已追回。”宇文成都将怀中的令牌递给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赞赏的点点头,道:“我儿辛苦了,快些回去歇息吧。”
      宇文成都并没有离开,而是跪了下来,宇文化及的脸登时便阴了下来,知子莫若父,每次宇文成都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宇文成都没有照他的话去做。果然,宇文成都下一句开口:“孩儿并没有杀李家人。”
      宇文化及生气的三步并两步,走到宇文成都面前,怒极反笑道:“下官可否知道,天宝将军此举的深意啊?”
      宇文成都道:“父亲折煞孩儿了,孩儿只是……只是……”宇文成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宇文化及解释,只得叹了口气道:“孩儿无话可说,请父亲责罚。”
      板子重重的打在宇文成都的背上,开始宇文成都还能跪在地上,后来便跪不住了,他手撑着地,嘴里的血再也憋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
      “为父从小便教导你,官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对别人仁慈,可别人不会对你仁慈。”宇文化及痛心疾首的道。
      宇文成都的嘴里都是血,也分不清楚是从哪个内脏里流出来的了,可他依旧宇文化及争论道:“可是李家并没有与父亲作对啊,父亲为何就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宇文化及气的把板子都扔了,扯着宇文成都的头发将他扯到门边,打开房门,道:“告诉为父,你看到了什么?”
      宇文成都道:“孩儿看到了宇文府。”
      宇文化及道:“对,就是宇文府,而且是让你锦衣玉食,仆役成群的宇文府,在这个宇文府里,有你的兄弟姐妹,叔伯婶母,你我父子在朝中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得跟我们一起死,到那个时候,荣华富贵没了是小,全府上下身家性命没了是大啊。”
      宇文成都并不能接受这番话:“如今父亲与晋王结盟,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为了宇文家族有很多方式,为何一定要残害忠良呢?”
      宇文化及道:“等你我父子到了死牢候斩的时候,有的是时间争论这些。”说着,也不管宇文成都,生气的拂袖而去。
      虽然宇文化及走了,但宇文化及没有让宇文成都起来,宇文成都只得一直跪着,他有自己的原则。
      宇文成都跪在地上,背后的伤在不停的流血,再加上他出城追回令牌,三日只吃了两顿饭,还是匆匆几口,更是已经三日没有合眼,再加上上今日的棒伤,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影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影七转身,往宇文绮罗的院子而去。
      宇文化及一共有三子一女,长子宇文成都,次子宇文成龙,三子宇文成祥,宇文绮罗是最小的。今年十三岁。
      宇文绮罗正在练剑,宇文绮罗的功夫跟宇文成都没法比,练剑也不过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
      影七跪在宇文绮罗面前道:“求小姐救救少主。”
      宇文绮罗听着影七说了前因后果,宇文绮罗摇摇头道:“大哥真是慈悲为怀,那李世民再是忠臣良将,与他何干?违背父亲的命令,受这皮肉之苦。”
      宇文绮罗放下剑道:“告诉厨房,本小姐今日练剑练得腹中饥饿,晚膳早半个时辰开席。”
      立刻有宇文绮罗的心腹丫鬟影珠去传达。影珠也是影卫,只不过她还担了一分丫鬟的活。
      影七道:“谢小姐。”
      半个时辰后,宇文化及坐在饭桌前,只看见三子宇文成祥和女儿宇文绮罗,皱了皱眉,宇文府的规矩,无论你有多忙,晚饭必须回府全家一起吃。于是道:“大公子去哪了?老夫的话如今他也敢不听了?”旁边的管家自小与宇文化及一起长大,此时,也就只有他才敢说上几句话,于是管家道:“老爷忘了,大公子还在您书房中呢。”
      宇文化及这才想起被自己责罚的长子,赶紧往书房去,在出饭厅的时候,甚至还因为太过着急,差点门槛绊倒,吓得宇文绮罗赶紧去扶,宇文化及拍拍手,也顾不得的多说。
      宇文化及推开门,看到宇文成都还跪在地上,心想,还能跪的住,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可下一秒,宇文化及却着急的道:“来人,快去请离神医。”
      离神医全名离平,是宇文化及的至交。
      只见宇文成都满脸通红,神志已经模糊了,全凭意念控制着身体还没晕倒,看到宇文化及,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当离神医气喘吁吁的跑进宇文成都的房间时,看到这情况,瞟了宇文化及一眼,便伸手搭在宇文成都的脉上,过了一会,离神医为宇文成都施了针,又开了方子,再次生气的蹬了宇文化及一眼,拂袖走出了宇文成都的房间,宇文化及心虚的跟上。离神医道:“你的儿子你要是不想要,直接过继给老夫,你不想要,老夫还想要呢!”
      宇文化及一生高傲,唯独对这个至交好友,没有办法。也没回话,只好讨好的笑笑。
      送走了离神医,宇文化及回到宇文成都的房中,因为背上有伤,所以宇文成都是趴着的,背上的伤包了白布,可是血还是从里面渗出来。宇文化及心疼的抚过宇文成都的伤口,这时下人端了药来,宇文化及接过药,亲手喂给宇文成都,宇文化及就这样在宇文成都的房中坐了一夜,天亮后,管家在外道:“老爷,寅时了,您该上朝去了。”宇文化及道:“知道了。”
      走出房中,宇文化及道:“好生照料大公子。”
      早朝上,高熲道:“皇上,臣有本奏。”
      杨坚道:“高爱卿,有何事奏。”
      高熲道:“臣要弹劾天宝将军,擅离职守,无诏出京。”
      宇文化及深吸一口气,心道这老贼哪里来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杨坚道:“哦,高爱卿可有证据”
      高熲道:“天下人人皆知天宝将军天下第一,臣哪会有他证据。”
      宇文化及长吁一口气道:“高大人既无证据,何故冤告我儿。”
      高熲道:“我是没有证据,可却有办法验证。”
      宇文化及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高熲又道:“天宝将军这几日告假,还请陛下宣天宝将军上朝,天宝将军将军若是来了,就说明天宝将军未出京,若其不来,便是欺君之罪,罪当处斩。”
      宇文化及怒不可遏道:“好你个老匹夫,我儿何处得罪了你,你非要至我我儿于死地。我儿不过告假几日,在高大人这便成了欺君之罪,明日若是高将军也告假几日,是不是也得处斩啊”宇文化及所说的高将军是高颎之子,高郄,在军中任职。
      宇文化及这话说的急,忘了如今身处金殿之上,高熲道:“何时犬子的生死竟由宇文大人决定了?这大隋,究竟是姓杨还是姓宇文”
      这话说的极重,宇文化及顾不得与高熲争辩,赶紧跪下请罪。杨坚原本更喜欢高熲多一点,可今日高熲在金殿上咄咄逼人,恍若无人,完全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当下也对高熲不喜起来,可是高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想着,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于是道:“宇文化及咆哮殿上,但念其年迈,着廷杖三,以正国法。
      宇文化及登时狠狠的蹬了高熲一眼,此仇必报!这时已经有侍卫上前拉宇文化及了。
      这时,一个声音朗声道,“臣愿十倍代父受罚,还请皇上恩准。”这声音正是宇文成都!看到宇文成都,高熲的脸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心中暗骂那暗桩,不是说宇文成都出城了吗?眼前这个是鬼吗?其实这还真怪不得暗桩,任谁也想不到,宇文成都竟能在三日之内在长安和晋阳之间打一个来回啊!
      宇文成都上前道:“家父年老体衰,实在受不得这廷杖之罚。臣年轻力壮,若皇上恩准,臣愿十倍代父受罚。臣今日贻误早朝,还请皇上降罪。”若说这宇文成都,杨坚是打心眼里喜欢,少年英雄不说,还忠心耿耿,统领宿卫军的这几年,长安的盗匪都消停了不少,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最起码,已算得上民风淳朴了。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于是道:“天宝将军既有如此孝心,朕准了,就二罪并罚,廷杖五十。”
      两个时辰前,宇文府。
      宇文成都睁开眼睛,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有些乏力,宇文成都道:“影七。”
      影七自房梁上跃下道:“属下在。”
      宇文成都道:“什么时辰了?”
      影七道:“刚过卯时。”
      宇文成都觉得天旋地转,才想起来,自己上一次进食似乎是十个时辰之前了。于是对影七道:“仔细着些宫里,有任何异动,即刻来报。行了,没事了,你且下去吧。”
      影七应下,又回到房梁上。
      宇文成都吩咐丫鬟传膳,不一会精致的早膳便摆满了桌子,宇文成都对吃食没什么讲究,这个厨子,还是母亲在世时请的。就在这时,一个影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宇文成都的房里,道:“宫中传来消息,高熲弹劾少主无诏出城,还奏请陛下宣少主进宫。”
      宇文成都皱起了眉,道:“与我更衣,给我换一件玄色的中衣。”
      这才有了殿上的场景,只一夜的时间,宇文成都的伤跟本没好。廷杖打在伤口上,钻心的疼。不过好在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特意换了一件玄色的中衣,所以此时谁也没发现宇文成都身上原本就有伤。宇文成都跪在地上,默默的忍受杖刑,自小,宇文化及就对他格外严厉,责罚是家常便饭,所以他已经锻炼出了对抗疼痛的方法,只要刑罚加身,他就会想象自己并不是在受罚,而是在母亲身边,与母亲其乐融融。这宫里的刑罚与别处不同,一左一右两个行刑人一人一杖方为一,这廷杖五十,实际上是一百杖。
      宇文化及心里后悔,为何昨日非要责罚宇文成都,今日这一百杖,再加上昨日的伤,留下暗伤可如何是好。
      终于熬到杖刑毕,宇文成都接过近侍递上的外衫,穿的时候,外衫摩擦到伤口,疼得宇文成都眼前一黑,可是没办法,衣冠不整面君,是为不敬,按律当斩。宇文成都极力的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宇文成都走回金殿:“臣谢陛下赐罚。”为人臣者,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罚是赐的,死是赏的。
      满朝文武和杨坚看着依旧步履生风,说话中气十足的宇文成都都在心里暗叹,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杨坚道:“平身。”
      又道:“高爱卿,你说天宝将军无诏出城,要朕宣他,如今天宝将军自己来了。可见其并未出城啊。”
      高熲仍不死心的道:“陛下,这出了城还可以回来,可是一路奔波劳累,对体力必是极大的消耗,世人皆说天宝将军天生神力,能单手举鼎,可见过的又有几个,今日天宝将军不妨为我等展示一番,若举起来,自然天宝将军不负盛名,可若举不起来,天宝将军要么无诏出城,要么就是传言为虚。”
      听得高熲的话,宇文化及恨不得将昨日责罚宇文成都的手剁了,如今宇文成都身受重伤,还如何举得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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