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余康安指使他做的 ...
-
高中时间流逝得飞快且悄然无息，两个星期的时间浓缩起来，也不过就是几章新知识与一场小模拟考。
距离林绛海举办的那场鸿门宴只有三天。
自从那天一起吃完晚饭，林绛海和余康安两人就没有力气再去整出什么幺蛾子了，薄安也用着林绛海给他的钱在外头花天酒地，没工夫去找林时蕴茬。
只有林曜变得极其阴郁沉默，每天沉沉地闷着一张脸，瞪着死鱼眼，和之前心高气傲的骄矜大少爷模样截然不同。
楚奕也很忙碌，顾不上勾心斗角。
他的压力因为省竞赛即将到来而日渐增长，老唐一有机会就给他和林时蕴开小灶，打印出来的竞赛题能绕学校一圈，桌上试卷堆积成山，远远地超过高考考试习题。
竞赛课是三人一桌，方便自由讨论题目，宁琛和林时蕴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
姜向晨虽然没有被选拔上竞赛班，但耐不住他脸皮厚胆子大，硬是搬了张凳子，坐在教室后头蹭课，美名其曰‘虽能力不足，但心向往之’。
老唐神情憔悴地在讲台上讲题。
他背对着全班，奋笔疾书，粉笔灰刷刷地落了一地，声音虽然沙哑，但音浪强劲到足够覆盖全班。
“要想拿到省竞赛的一等奖，微积分和线性代数最少要有理工科高等一半的水平，这题就运用到了微分的概念……”
楚奕昨晚熬了一宿刷完竞赛题，眼圈底下透出层明显的乌青色，他托腮，用红笔在桌上的日历本划掉一天，打了个漫长的哈欠。
宁琛默默地递过去风油精：“昨晚熬到几点？”
楚奕声音都有点发飘，摇头：“通宵，风油精救不了我。”
他感觉自己老了，换成平常，通宵后，只要睡十分钟就能精神抖擞。
现在大脑却随时处在崩坏边缘，头痛欲裂。
老唐讲完题，转头一看，大部分人都跟被压弯的麦秆般齐刷刷地倒下了，放眼望去，迷茫痛苦脸上都刻满了问号和昏沉睡意。
数学的迷人和折磨人之处，正在于能听懂的人一听就懂，一看就会，一写就对。
而无法听懂的人，再怎么听，再怎么写，也不过是十个数字和数学符号随机组合搭配，一切都随缘，缘分到了自然就对了。
“大家都会了吗？”
大家齐刷刷地摇头。
只有楚奕这一桌三人点了点头。
“那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老唐抚摸胸口顺气，仰头喝了口参茶补心。
底下沉默，大家不约而同地低头看题，躲避开老唐尖锐的目光。
气氛尴尬。
学生脸上那种‘我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问题，或许是我脑子有问题’的茫然表情击溃了老唐。
他将讲桌拍得震天响，很铁不成钢：“都醒醒，别打瞌睡了！下周我们可还要去省实验封闭培训，跟他们学校的尖子生对决呢！”
听到要去省会，大家伙可都不困了，个个从困意中挣脱出来，双眼放光，精神抖擞，问题也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老师，封培要培训几天，住在哪里？”
“老师，省实验是不是在市中心啊，下课后我们能自由活动吗？”
老唐气得眼睛都快要喷火了，将厚厚一沓卷子拍在桌上，“胡闹，你们当封培是去旅游呢！现在开始随堂测试！”
因为一中在竞赛方面弱得可怜，所以老唐对这块极其重视，希望能够带出点成绩来，不要一直成为优秀学校的垫脚石。
脾气就也跟着暴躁了上来。
“这套题，省实验的学生可是有考出八十分高分的！我们班要是能出个七十分的，校长笑开花了，出个八十分的，我就烧高香了，出个九十分的，学校门口那优秀校友榜，明头我就能做主，把那人的大头照给贴上去！”
优秀校友并激励不了众人。
一提到考试，刚打起精神的同学就又蔫了下去，没精打采地将试卷传下去。
宁琛和林时蕴则全神贯注，在暗暗较劲。
他们一拿到试卷，简单前后浏览完题型后，又翻回到第一题，林时蕴率先落笔，宁琛也紧随其后写起来，憋着劲在比谁能更快地写完试卷，谁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最高分。
而比起速度，楚奕更追求正确率。
竞赛题难在切入点、技巧和容易被人疏忽的第n个正确答案。
他不急不躁地思考完题目里埋的坑，和出题人给出的多余条件，才动笔，一气呵成地写完整道题。
随堂测试很快结束，老唐挨个去收试卷，每收一份试卷脸色就沉重一分，到了最后，脸色已经是阴云密布，被绝望所淹没。
直到看到楚奕这一桌的试卷，老唐才燃起点微末渺茫的希望，用‘老师果然没看错人’的鼓励感动眼神，瞧着他们。
收完试卷，离下课还剩余些时间，老唐就当堂讲解了第一题。
第一题倒是没有多少技巧，主要是计算复杂。
老唐给出的解法是暴力破解，“第一题很简单，只要克服畏难心理，就算不是竞赛班的学生，也都能够解答出来，但我看我们班也只有十几个同学算出了第一题，还是要加油啊。”
计算过程极其繁琐，差不多占据了大半个黑板，中途下课铃响了两遍，老唐也把下课铃当个屁给放了过去，加快语速，硬生生给讲完了。
眼看着大家都开始焦躁不安地收拾起东西来，老唐搁下粉笔，多问了句：“有人有更好的解法吗？”
楚奕站起来：“老师，我对这道题有另外的理解。”
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声刹那停下，所有人整齐一致地震惊望向楚奕。
除了老唐知道楚奕的实力，其他同学都以为楚奕来竞赛课，也是富家公子的心血来潮，是来体验人间疾苦、增添对红尘的感悟的。
…不可能吧？
难道太子爷真的是天降数学奇才？？
楚奕的解法很简单，他避过了出题人给出的迷惑条件，只留下了真正有用的关键题干，揭开了所谓‘竞赛题’的庐山真面目，题目就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大半个黑板的解题过程缩减成了简单的五六行，计算结果心算都能得出。
全班哗然。
老唐则攥着粉笔，倚着墙，怔怔地对黑板发呆，喉结上下滚动。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楚奕眼睁睁地见着秋风刮过，老唐那为数不多的珍贵头发又黯然凋落了几根。
老唐步伐都有点不稳，眼神不自然地盯着教室正后方的黑板报。
“楚奕的解法非常好啊，大家以后有简单解法都可以当场提出来，我们就是需要集思广益，才能一起进步！”
“下周学校安排竞赛班一起去邻市的省实验，封闭听课三天，跟他们学校的专家取取经，吃住和上课都在酒店，学校出钱，大家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
“行，就这样，下课！”老唐抱着教案，大跨步地匆匆离开教室，一门心思回去钻研竞赛题。
他必须要再努力多刷些题，不能再被学生落下了！
“老大，你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是什么？”林时蕴看着草稿纸上的过程，转头问楚奕。
楚奕却低头盯着手机新弹出的消息，眉头微皱，没听到林时蕴说的话。
是楚文宣发来的。
【司机终于开口了】
【是余康安指使他做的】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余康安指使他做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