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能有点撩》废废火柴棍

12、第 12 章

　　池鹿绯又站在了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她看见瘦小的自己蜷缩在红色的角落，银白的长发及地散开，把她包裹成个蚕似的。小小的自己无神盯着地面，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门开了，来者是个橘发的少年。他的黑礼帽下是沉静姣好的面容，海一样的瞳孔隐匿深处的暴戾。他闲闲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绯看他张了张嘴，顺着视线往下走。这位漆黑的死神身材纤细，袖子半撸露出白皙硬实的小臂，双手套着黑色的手套，上面有血迹的残留。

　　他似乎在问什么，只是小池鹿没有半点反应。他笔直的腿不耐烦点了点地，弯下腰伸手扼住了小女孩的脖子。

　　这个男子周身散发异色光芒，绯这才明白是他特有的异能。自由操纵重力的能力能使他拥有巨大的破坏力，轻而易举将自己提在半空并碾碎血管。她难以想象这样年轻细瘦的少年已然是杀戮的使者，折磨起她来没有一丝犹豫和怜悯。

　　她看到少年的指节缩紧，自己软绵绵的小臂垂坠两侧，似乎失去了呼吸。突然间整个房间颠倒扭曲，地板上的血迹向上延伸，在空气中拉出无数红线。作为旁观者的绯瞬间失重，两眼一闭似乎撞在了冰冷的天花板上，疼的她眼冒金星，瞬间从梦里醒过来。

　　她确实被撞了。有人将她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双手却被冰冷的锁链给束缚住，轻叫一声又跌回原地。

　　她的双眼也被蒙住，胶布贴住嘴巴。看不见自己究竟于哪种处境。四周有很多很多人发出骚动，似乎有上百双眼睛盯着自己，这个感觉就像她是占板上的肉待价而沽。她不禁毛骨悚然，又不知如何是好。

　　“古之蛇，血之海，沉沦我主降临。”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是小林在主持局面。他虔诚轻念着什么古怪的词汇，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低低吟唱。繁杂的回音不断交错，她汗毛竖起，想到情报屋的帖子不由心生恐惧。

　　绯懵着脑袋，挣扎着起来。光洁的双脚碰到了冰凉的硬物，似乎是一块块排列而起的鳞片。她猛地缩回双脚，不敢动弹。

　　她身旁围着的，不会是一条蛇吧？

　　绯没有猜错。此时她正处在地下巨大的空间里，黑曜石铺就的祭台前是人群满座，他们统一黑色着装，脖子套着逆十字架，正垂头轻语。而小林一身长袍，手持一本古书，静静呆在石地一角。

　　幽暗诡秘的黑石刻着繁复的花纹和阵法，中间凿出十三角星图形，向四周延伸数米，每个角上都被束缚着一名孩子，同样蒙着眼睛不知所措。绯正处于正向一角，一条巨型黑磷衔尾蛇盘旋着圈住她。

　　墙面上装饰玻璃花窗，慢慢蜿蜒至穹顶。水晶镶嵌满整个顶部，红色拼出一只狰狞可怖的古龙，张牙舞爪要破出腾空。

　　这是□□仪式现场。情报屋贩子櫌田猜得不错，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将被视为祭品，满足疯狂信徒的妄想。

　　“……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

　　众人低声咏诵完成，偌大的场地里十分寂静。

　　在角落的从者点起蜡烛，有两人端着烛火踏入黑石地，来到最外向的阵法一角，那里坐着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一名少女。

　　池鹿绯听到难以言喻的呜咽声，闻到了血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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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胜己站在阳台上，发现自己的邻居妹妹家有点不寻常。

　　现在是晚上八点，按理说隔壁会传来电视动漫的嘈杂声，可他浇了会花没听到任何动静，难不成是那个叛逆少女突然发奋图强在书房刻苦学习了？

　　怎么可能。爆豪一秒嫌弃了那个学渣，细细听到玻璃窗刺啦刺啦的划痕声，伴随呜呜咽咽的狗叫格外清晰。他皱了皱眉，职业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于是果断翻身过去，拉开阳台的落地窗，不由一愣。

　　小春一头扎进爆豪的怀里呜呜叫唤。他摸黑打开了客厅的灯，房间内空无一人。宠物的饭盆子里空空荡荡没有粮食，池鹿绯似乎没有回家。

　　爆豪的眉毛扭成麻花，他知道这家伙就算贪玩也会雷打不动一定赶在八点前回家追剧，起码在他暂居在东京的日子里从没有一晚在外头游荡。他不能理解的幼稚晚间剧是池鹿绯最好的门禁，可最近危险案件错综复杂，他不免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他打开大门，小春蹭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爆豪。他明白过来这终究是条护主高智商的捷克狼犬，于是快步跟上，还一手掏出手机给绿藻头臭久发了信息。

　　这小屁孩要是丢了残了，岂不是狠狠打他英雄邻居的脸。自诩东京第一英雄的爆豪胜己已经把此地纳入他的势力范围——绝不容许事故发生。

　　可怜无助的池鹿绯还在东京某处秘密的地下祭台上濒临死亡。她稍一冷静就发现了问题，甚至怀疑那个论坛就是个钓鱼网站，谁搭上櫌田蘑菇头谁就是着了道。

　　她正是倒了血霉才碰上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情报贩子。如果自己一命呜呼，她做鬼也要缠着那个蘑菇头不得善终。

　　而此时被绯心心念念的櫌田正在哪里呢？视财如命的他自然要将情报榨取完价值，所以站在横滨港口Mafia大楼的高层里，进行情报的三手买卖。

　　他的对面是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年轻的干部橘发跳脱微卷，薄唇紧抿。修长白皙的手指压了压帽檐，俊美的脸蛋上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对于博多来的不速之客的身份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世上除了港口Mafia以外也有大大小小的黑暗组织，此人不管隶属于哪个他都不感兴趣。绝对的力量下他并不想跟弱鸡虚与委蛇，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于是对于故作玄虚的情报贩子失去了点耐心。

　　“我知道你们港口黑手党追踪这群人几个月了，那次事件给你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櫌田说的是港口Mafia在开春时缴获的一批军火。大量的物资被安放在一艘货轮上，却在众人眼皮底下连船都消失不见。

　　“照片上的人姓小林，具有连接空间的能力。虽然很难追踪，但这几天我成功联系上了他。”

　　優田哧哧笑起来，“想必您也追查到他在搜集人口搞些荒诞的事情。巧合的是我的一个顾客正好符合他的要求，我在资料上动了手脚，她的手指上沾着我的纳米粉末，这才有办法反向定位小林的所在。”

　　中原中也挑眉：“所以你丢弃了你的客户，来我这谋取更大的利益？”

　　優田摇摇头：“我的利益一直是最大化的，多金的黑手党是我目前最想合作的目标。”

　　“呵。”

　　中原中也显然有点轻笑他的自信。对于这样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商人他是打心眼里不屑。如他所言，今天他可以为了钱出卖雇主，明天也可以为了钱出卖黑手党。在狼群眼皮下自作聪明，这只狡猾的兔子未免过于跳脱，实在碍眼。

　　“趁我没发怒前，”他双手交叉，缓缓道：“你最好滚出这个门。”

　　優田后脑勺留下冷汗，但他仍不放弃。

　　“他们已经搜集完了祭品，仪式已经开始了。”

　　“虽然拯救生命不是黑手党的风格，但若我将情报卖给英雄他们反而捞不到好处。不如我们实现双赢，您也不想那批货物被上交给国家吧……”

　　優田话还未落，无形的压力立马席卷而来，狠狠将他碾在地板上，身下的地砖出现龟裂痕迹，他几乎无法呼吸。

　　中原中也并未起身，幽蓝的眼瞳冰冷沉静。

　　二十岁的中原早褪去一身的青涩，一举一动带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上位者的他并不讨厌蝼蚁的不自量力，但却十分厌恶绵里藏针的跳梁小丑。

　　“慢…慢着，”優田大口大口喘着气，认命闭了眼睛。虽然自己早做了功课知道这位死神不好惹，没想到还是触了雷区。都怪那个中国杀手啦，缺心眼地背上巨额债务，真有他们一帮人受的！

　　“四年前……你们港口黑手党围剿的那个研究所……”

　　優田舔舔嘴唇，脊椎几乎刺进了胸腔，说得十分艰难。

　　“那个遗漏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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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池鹿绯：谁都好快来救救我吧。
太宰：我来了绯酱。让我康康……哎呀好有趣，让我们一起成为祭品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