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平津

6、善恶忠奸

　　唐翕然经年，倒是把他那个皇帝干爹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这个皇帝干爹，最喜欢兵权。有了兵权就有了一切，谁有兵权？镇北王有。镇北将军有。尤其是这两个身份一重叠，你就是他心头“大宝贝”。要不，怎么忍心擅自做主、不经太后把他唐翕然嫁出去了？可见倒是有什么魔鬼算盘。
　　这北疆本就穷山恶水，还有一群不服管教、我行我素的“刁民”，蛮狄汉人混居又不好管理，没准带着还是个累赘，扔了，何乐而不为，打了这些年，也赚足面子了，汴京没一个人像打仗的，在管管民生，不过几年他又是好皇帝了。
　　再加上他半个身子都快进了棺材的体格子，当然是谁有能力谁当皇帝，到时候他学先帝下个无字诏，九子夺嫡，岂不快哉？而且……郄月明倒也符合话本里的帝王人设，表面上给郄家台阶，实际上又变相打压，他只需要表演一个可怜巴巴被绿了的痴情皇帝。两全其美。
　　这梁王府，普通人看着气派极了，可唐翕然自是一眼看穿，这府内上下吃穿用度，都是一个外姓王甚至汴京大户人家能弄来的，可见……皇帝并不十分上心，更有点欺骗郄月明这个常年在北疆待的楞头鹅的意思。“我原以为，你在北疆多年，自然聪明绝顶，没想到……竟如此蠢笨。”唐翕然笑着抿了抿长杆烟斗“这些东西，我一样不缺，甚至多得很。若是说赵重台这狗屁丞相为汴京首富，这梁王府才刚刚比肩……你虽不要与恒王比……但这些陈设摆件，却与俗人一般。”
　　郄月明摇头“我不过弃子一个，这摆设陈列再豪华，不过全汴京的笑话……皇上召我，对于弃子来说已是恩泽，哪里又敢奢求。”
　　郄月明垂眸，眼底带着意思狠厉，他对这个所谓“父亲”虽无怨无恨，却毫无父子温存，但那件事……不能对唐翕然说，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唐翕然不管再如何调侃，都是口舌之快，甚至还可能是皇帝允许之试探他的，其依旧是个保皇派。依旧是皇帝的干儿子。记得唐翕然当年菜市口一剑取了太平教魁首的脑瓜子，血滋了一地。
　　“善恶终有报，因果好轮回。”此后一年，小宸安王的话在汴京传了一整年。郄月明嗤笑，难道这太平教教主是个恶人么……天灾难平，地方冗官，苛捐杂税，难道百姓还不能申冤了
　　“如若一味向着皇上，小宸安王也太过势力。”想着此时，郄月明不慎脱口而出。
　　“夫君这是……于公，我是你内君；于私，我是你救命恩人。如若让他人听去了，可不是闹了个笑话，隔墙有耳，你不会不懂。”唐翕然挂起两人衣物，“我从前怎样，夫君是听来的，如今我怎样，夫君尽可看看，汝若觉得我唐翕然轻薄你了，寡淡你了；或是觉得我是皇帝的细作……尽可把这婚退了，还和我扯什么北疆粮草之恩，全当我唐翕然救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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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明明是爱然然的，然鹅，然然的眼里国恨家仇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