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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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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越话音刚落,旁边的仪器上就嘟嘟响了两声。旁边的交警反应过来,看向那边,熟悉的声音穿过米越的耳膜直达心底,“怎么了?”
代驾明显被吓了一跳,他慌忙解释:“交警同志,我没喝酒,我是代驾。旁边是找代驾的老板。”
米越点点头,表示同意。还帮他一起说:“真是代驾,喝酒的是我。”说着补了一句:“我用不用吹吹?”
那个老交警不太信,还是问了句:“你晚上吃什么了?”
代驾想了想,回答:“吃了俩韭菜包子。”
米越身边的交警从前面绕过去,米越从挡风玻璃那看他,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仪器,“再吹一下。”
代驾照着又吹了一口,这回仪器没什么反应。
老交警摆摆手,示意放行。米越侧头看着那边的人,对方已经不看他了。代驾启动了车子,不一会儿,黑色路虎消失在他们眼前。
支新凯收回手里的仪器,老交警在旁边骂骂咧咧:“这破仪器,没事就掉链子。”
支新凯听着乐了,然后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他站定,眼睛看向那辆车离去的方向,心里一点一点难受起来。几年不见,那人好像不一样了。
交警查酒驾基本都在半夜,今晚收队后,支新凯看着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把马甲放回老交警的车里,自己决定走一段路再回去。
凌晨的路面上,车辆不多,空荡荡的街上有点冷清。支新凯把手机拿出来,熟练的点开微博,输入一个名字,画面跳出几条消息:国外知名华侨摄影师米越老师今日回国,消息时间是五天前。
他撇撇嘴,然后把手机收了回去。
老交警的车开过他,又问了一遍:“小凯,真不用我送你啊?”
支新凯摇头拒绝:“师父,不用啦,我走走,家离这边也近。”
“行,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嗯呐,师父拜拜。”
他朝警车挥挥手,视线一转,就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米越倚在车前正盯着他。
米越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从小就霍霍,一直霍霍到高中。不过,他也有点特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那几幅画了。
天生是绘画的手,艺术家的路。
家里拿他没办法,很早就定了要出国的路。所以米越才会这么有恃无恐,高考总算成功的搭上了艺术生的车,
还好他艺术天份较高,沪江大学收了他。
米越骨子里是有股傲劲儿的,虽狂但知好歹,虽傲也懂谦虚。
他报志愿的时候,填的是绘画视觉传达专业,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整体窝在画室里素描,油画。
支新凯就是在他无聊的大学生涯中闯进了他的校园生活。
支新凯和米越恰恰相反,家里条件一般,安静,但学习好。
他有一个弟弟,家里供着两个上学实在有些困难,本来支新凯是想高中毕业报军校的,差了一点分,就被刷下来了,正好沪江大学的中文系接了他。
他的大学生活几乎都是在打工中的度过的,为了一点点生活费捉襟见肘。事情转机就在他决定找份家教的工作时,跟他较好的一个学长找他来问,有没有兴趣当绘画模特。
他同系的学长大二,他大一。那天他还在报纸上找招聘的广告,他学长告诉他有个机会要不要。
支新凯转头看他,“绘画模特?我没当过...”
张召上下看他,个子中等,虽然不是什么肌肉男,好歹看起来很阳光健康,挺符合条件的。
“我女朋友是旁边院绘画系的,最近她们那缺个模特,条件我看你也符合,有没有兴趣?”
支新凯听见模特两个字,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张昭看他表情明显是想歪了,忙解释:“没什么难的,就是在坐在他们前面摆个姿势,也不用全luo。而且,艺术生你晓得吧,贼有钱,给的辛苦费也多。”
支新凯咬着唇,思考了半晌,“学长我先考虑考虑。”
张昭见他松口了,觉得这事儿有戏。心想媳妇儿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他笑起来,“行,没事,考虑好给我打电话。”说着拍拍他的肩就走了。
支新凯胡乱收拾起桌上的报纸,一股脑的装到书包里。绘画模特,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米越走进画室里,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
平常没几个女生的画室,今天几乎整个院里的女生都涌了进来。
米越找到自己的位置,旁边挨着的人很近,也难怪,他环顾整个教室,已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他偷偷的侧身问:“哎,同学,你哪个系的?”
旁边的女生拿着画笔,像模像样的左右比划着:“我数学系的。”说完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米越石化了,他看她的动作,确实是非专业人士。再看周围,除了系里的人,多了很多生面孔。他又凑过去问,“你们来是?”
数学系的女生镇定的回答:“看帅哥。”
她正说着,门外边出现了一个人,周围的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米越看向门口,一个男生站在那里。
阳光男孩,这是米越见到支新凯给他的第一个评价。
他记得那天他穿的是蓝格子衬衫,背着双肩包,局促的站着门口不知进还是退。
走廊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映过来,他的短发,他的眉梢,他的嘴唇,还有他的眼神,清净纯澈。
米越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他妈太好看了。他就这么盯着,直勾勾的盯着。
这时,他系里的同学站起身来,把他带进来,站在画室的前面台子上,介绍他:“这是隔壁中文系的小学弟,今天来帮忙当模特。”
支新凯稍稍鞠了一躬,有礼貌的看着大家说道:“大家好,我叫支新凯,今年大一新生,中文系的。”
旁边的人听后笑着对下面人说:“大家鼓掌欢迎欢迎。”
顿时,画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支新凯第一次当模特,张昭女朋友孙祺也没打算让他做太难的动作,就是摆了个桌子,他坐在椅子上,手拄着下巴看窗外发呆就好了。
支新凯头一次觉得这钱挣得太容易了。发呆他最喜欢了,很快摆好姿势渐入佳境。
整个画室里只有少部分是美术系的学生,其他都是来看支新凯的,所以大部分人都盯着人,只有几个人是认真画画的。他们今天是素描,米越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
他眼睛上下看着,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他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很想啃一口。
这一次,米越极其认真的完成了他开学以来的第一幅完美的素描画作。
支新凯就去了一次模特兼职,就再也不想去了。
事实和张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张昭说的是他女友那个系的人都翘课,每次绘画课没几个人,而那天他到门口市,看到的场景完全相反,后来张昭告诉他,“你可能对你的人气有什么误解。”
那一次之后,他便推脱了这个工作,兼职费也没有收。张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态度坚决,也没再提这个事儿。
在这之后,支新凯找了个咖啡店的兼职,大一课少,正好有时间。周一到周五晚上6点-8点。周六全天,周日休息。时薪给的挺多的,他很快就上班了。
咖啡店开在校外,热热闹闹的小食街上,就这咖啡店独树一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按店老板的话来说,她这是给小情侣创造条件呢,总不能让他们去烧烤摊亲热吧。
支新凯觉得这个老板挺有意思,女生年龄倒不大,干净利落的短发,好像比他的还短一点,天天绅士般的穿着,有时候还心血来潮穿个英式的马甲,总喜欢在鼻梁上架副金边眼镜,还用链子拴着,看起来有点变态的感觉,虽然她不近视。
咖啡店里就他和老板两个人,白天几乎没人,他老板就坐在那发呆,等晚上了,支新凯到店后才像活过来一样,嘴开始碎叨。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已经适应了咖啡店的兼职生活。
这天周六晚上,咖啡店的情侣一对接一对儿,他老板富瑜忍不住吐槽:“这大晚上都挤进来干什么,害的老娘跑前跑后的。”
支新凯在后面忙着冲泡咖啡,听见她抱怨的声音好心提醒道:“老板你好像忘记你当初咖啡店是为了造福谁了。”
富瑜被呛了一句,无力反驳,只得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时,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门从外面打开,进来几个人,红毛绿发的,一看就是艺术系的学生。
富瑜倚在吧台前不想动弹,支新凯听见声音忙把冲泡好的咖啡递给她:“老板,你送上去,我点单。”
富瑜被使唤的不甘心,磨磨唧唧的才端着托盘送去。
米越一眼就看见吧台后面的支新凯了,自从上次他做了模特后,他再也没见过他。听孙祺说是因为觉得接受不了才不来的。他想着当时他的表情,觉得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
可眼下是,他认识他,他不认识他。
今天是米越请客,除了他,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美其名曰:只要你请的,什么都好喝。
米越站在吧台前,支新凯的眼睛就礼貌的看他,他的目光停留在米越的两眉间,这样的视线不逾矩,很合格的位置。
可是米越好像更渴了,嗓子火烧火燎的。
“这位同学,想喝点什么?”支新凯礼貌的问着。
米越扫过一排排的名字,看起来有些迷茫的说:“你推荐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