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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圣杯x恩奇都x吉尔伽美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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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祂是圣杯。
祂是实现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心愿而被世界法则重组的圣杯。
重现卡美洛的代价比祂展现给阿尔托莉雅看的更加严重。
所有人一觉醒来回到中世纪，所有人都保留着现代人的思维与意识，只有物质在倒退。
然后，所有人都疯了。
有的人接受不了倒退的现实而自杀，有的人遭受不住恶劣的环境而死去……
国家间为了稀缺的资源爆发了战争，没有先进的科技武器，就用冷兵器和人口来填。
后果就是人口迅速萎缩，天灾人祸，诺亚方舟的故事在未开始前就失去了它的主角——人类灭绝了。
于是，背负着死去生灵的怨念的祂被法则重组，回到一切的最初，回到阿尔托莉雅向祂许下愿望的瞬间。
只是祂不再是阿尔托莉雅的挚友，只是她眼中不近人情的器物。
而现在，Mr 圣·万能【bushi】许愿机·无价之宝·老是背锅·冷酷无情·杯坐在如山般的各色珠宝之上，周围都是闪闪发光的黄金器具。
“你是谁？”金发红眼的青年看向祂。
“……”你在说什么？
圣杯·母语日语精通中文懂点古英语·先生表示完全听不懂。
一头翠绿长发及腰的纤细青年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
“吉尔，这就是你从宝库里带回来的小朋友？”
乌鲁克之王扯了扯被他用锁链捆住动弹不得的人，看祂踉跄几下，嗤笑一声，“怕不是哪里来的大胆杂碎。”
圣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吉尔伽美什，虽然大部分时间祂都是化为实体沉睡，但一个初次见到阿尔托莉雅就求爱的家伙……实在是让祂印象深刻。
一个出言不逊宣称祂从属的自恋狂，一位桀骜不驯的英灵。
祂现在倒是能听懂他们的话了，看来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暂时接纳了祂这个外来者。
然而，祂还是说不了话。
作为圣杯的祂有满足他人欲望的力量，但现在祂的力量失控了，成了出言即现实，相应的，这个世界自动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压住了祂的力量，直接将祂禁言了。
但更多的是，结合自己的“前科”，圣杯觉得，这个世界的法则应该是在防备祂会动用力量改变世界线。
“小子，坦白。”吉尔伽美什再次拽了一把锁链。
祂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说不了话。
“嘁，”
吉尔伽美什加大了力度，狠狠将祂拉扯跪在了地上。
“吉尔，冷静一下。”
恩奇都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肩，然后对上少年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虚无的白。
——像神明。
恩奇都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神明？”
圣杯依旧沉默不语。
吉尔伽美什也弯下腰来，细细观察着圣杯的眼睛，“有点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神之子，是天生的宠儿，各路神明他也见过不少，但是这人——说是低阶神吧，也不像，对他体内的神血丝毫没有受到威压，高阶神吧，更不像了，不然怎么会被他轻轻松松捆在这里。
更何况，废柴成这样又哑巴的神明前所未有。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圣杯蜷着手指，在恩奇都的手心上写着。
“你来自哪里？”
恩奇都紧跟着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东方。”
东方？
恩奇都转向吉尔伽美什，“他说他来自东方，是异国度吗？”
东方啊……吉尔不爽地皱了皱眉头，听到挚友的话又开始思索。
确实，这杂碎的脸跟他们长得完全不相像，甚至更柔和一些，说是异国度的人也没错。
“让他先留在这里吧，吉尔。”
恩奇都没有再问圣杯问题，温和地朝着祂笑了笑，一只手抵在吉尔伽美什的肩上说。
“我也挺想了解一下‘东方’这个国家的故事。”
不，东方只是一个方位。
圣杯默默地补充道。
于是圣杯就以客人的名义在英雄王的宫殿里住了下来。
仆人侍从们待祂极为友好，恩奇都也时不时找祂来说话，问一些有关“东方”的问题，而吉尔伽美什……出现次数极少，偶尔都是与恩奇都一起来看祂，嘴角啄着意味不明的笑。
而圣杯也时常在思索着祂来此世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后来祂知道了。
“圣杯，”吉尔伽美什一只手拽住祂的手腕，将祂拉进寝宫，“你是圣杯。”
往日意气风发的王像是被侵占领地的暴怒雄狮。
“杂碎，我命令你，救他。”
祂看到了床上面容苍老的恩奇都，象征生命的翠绿长发黯淡无光显现出代表衰老的灰白，往日里白皙的皮肤漫上了尸斑。
他看起来虚弱极了，眼睛却还闪着光亮、仿佛年轻的灵魂被禁锢在一副行将就木的躯壳。
啊，祂想起来了。
乌鲁克之王与他的挚友将怒火中烧的丰收女神赶来的天之公牛杀死，而众神为了惩罚他们，让王的挚友衰弱而死。
这是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的宿命。
宿命，卡美洛也是面临着灭亡的宿命。
圣杯摇了摇头，拒绝了，缺少情感的脸像是一座冰雕。
下一刻，祂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救他。”
祂没有说话，作为一件死物，祂是没有所谓痛的知觉的。
祂依旧说不出话，意思就是，世界要恩奇都死去，所以祂做不到。
但祂解释不了给暴怒中的吉尔伽美什听。
眼前的男人神色狰狞，猩红的眸似乎要泣血，正恶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少年。
“吉尔，放下他。”
恩奇都向他的挚友唤了一声，声音依旧如年轻时般清润。
吉尔伽美什将圣杯放下，神色终于镇定下来，几近冷淡，“你做不到，是吗？”
“是。”
祂终于吐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把目光投向了床上的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他要死了。”
出言即现实。
恩奇都死了，王从此失去了他的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