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百流沙》半脸哭半脸笑

8、古老壁画

　　“喂~臭丫头，你说这石壁上画的到底是什么啊？咋看着怪邪乎的。”
　　两道摇曳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稍不甚就会从地上蹦出来把人拖进深渊。
　　李怀光提着洛轻鸢之前一直留着的壁灯，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尽量把灯照向石壁，让她能够看得更清楚些。之前的誓言在看到她的倾世容颜后已经抛在了脑后。
　　即便现在两人都成了“小灰人”，但人与人还是有差距的。宝石即便蒙了尘也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洛轻鸢注意到现在石壁上的图画已经不像之前的那样晦涩难懂，而是类似于地球古代的山洞壁画。线条粗犷，描绘却十分细致，只用了几种最简单的颜色，就给人强烈的动态感。且石壁似乎经过特殊处理，看起来除了蒙了一层灰以外，就跟刚画上去差不多，用手一擦就簌簌的往下掉。
　　他们进来的地方大概在这个狭长的石窟中间部位。由于黑漆漆的一片，两人唯一的照明物只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划出一个五米左右的光罩，更远的地方光线就比较暗了。
　　从石壁上图画的内容勉强可以辨认出哪边是源头，现在即便是原路返回也依然没有任何退路，不完成考验就会一直困在这里。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任何的补给，还要面对怪蛇或者其他更恐怖生物的追击。
　　根本不需要多做考虑洛轻鸢就已经选择了要继续查探下去。
　　“喂~我说，你到底听到没有，问你话呢。”
　　李怀光见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跨出了这个脆弱的光圈，赶忙上前几步跟了上去，活像个小媳妇一样。
　　鬼知道为什么他要跟她一起踏进这个黑窟窿东的地方。
　　“暂时还不明白，不过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从源头看起吧，这上面应该记叙的是一件事情，应该与这里有关，看完这些我们应该能对这里多一分了解。”
　　洛轻鸢虽然并不太想跟这个猥琐男继续待在一块，但此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之前互坑的“友谊”还是可以勉强利用，哦不，是合作一下的。
　　李怀光也明白在这种地方多了解一点就能占据先机，存活的希望自然也大上一分，很老实的继续担当了伴读书童的角色，默默跟在身后，似乎也认命了。
　　别看洛轻鸢表现随意，其实心里也在后怕，过了二十年的乖乖女生活，从未遭受过像今天这样的生死危机。
　　在她遇到大蛇以前还可以不断用这只是个通关游戏来催眠自己，现在她非常清醒，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是真的会死。
　　埋骨他乡，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祭奠，更有可能连骨头都留不下，全成了大蛇胃里的消化物。
　　她的求生欲望比谁都强烈，她明白现在只能镇定，不然连最后的希望也会失去。
　　在无边的黑暗笼罩当中，提灯的两人恍若在墓地里迷路的两只小羊羔，随时就会被恶魔暴起吞噬。
　　......
　　“这里就是石窟的起点！”
　　李怀光震撼地望着眼前一面巨大的石壁，虽然石壁很破败，上面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刀削斧杂的痕迹，但莫名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
　　好似遨游在无尽星海中的一叶扁舟，却不会有随时都会倾覆的感觉。石壁散发出一股无比厚重的气息，同时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山在动，地在摇，却没有什么能动摇这片永恒的宁静。
　　“我感觉比之前这股气息一点都不比那个神秘人弱小，可为什么我来到这里会有股回家的感觉，就好像小船终于停靠进港湾一样。”
　　李怀光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洛轻鸢，却见她像一根柱子一样钉在原地。
　　实际上洛轻鸢的感触比他还要大，毕竟她在之前主动去记忆了很多壁画，虽然依然不是很懂，却觉得它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变慢了，周围的一切包括她都慢慢趋于禁止，就好像回归天地未分的时候。
　　“不知道，不过很有趣，到了这里以后莫名的就觉得心安，不再想着回家，好像这里就是家一样。”
　　洛轻鸢揉了揉太阳穴，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古怪的念头给甩出去。
　　“这里可能可以干扰我们的情绪，我们先研究这里的画壁，争取离开这里，之前在石窟中段就没有这奇怪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不再多言，专心研究起了石壁。
　　随着两人脚步的渐渐远去，这里重归于黑暗，恒久远的黑暗，只有那沧桑残破的石壁俯视着一切，像一头蹲坐的石狮守护着石窟的源头。
　　......
　　“画壁上内容的主角应该是跟我们长得差不多的人类，这上面应该讲的是这个种族的起源。”
　　李怀光摸着光滑的石壁，用不确定的语气继续说道，“这个种族的祖先跟我们地球人差不多，是一种猿人，差别是他们的祖先似乎十分的强大，长相也比我们教科书上的画的凶恶很多。”
　　“在源头附近用了大量的壁画刻画了他们祖先与其他生物英勇搏斗的场景，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祖先的事情，连跟这幽灵一样生物发生战争的场面的描写得惟妙惟肖。是来自神话的加工？”
　　战争？为什么在那种原始时代会发生这样有组织的战争？
　　洛轻鸢皱了皱眉，显然关注点不同。
　　之前自己看时还没觉得，被李怀光这样直接说出来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
　　石壁上的猿人由于抽象画法的问题，看不出它们有没有穿衣服。虽然不少猿人在打斗时是赤手空拳，但明显还有些人手上是拿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的。
　　看来并不能以地球猿人简单的来推测它们啊。
　　跟他们敌对的生物看起来就像地球上的幽灵一样，壁画上没有说明它们从哪里来。离起点没多远的壁画里就开始有了这种生物。开始时虽然很少，但渐渐就开始大量出现。
　　壁画里用了很大的篇幅描绘了猿人与它们之间的战争。不过战场上有不少地方从始至终都笼罩在一片黑雾中。
　　洛轻鸢开始以为这是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发生了氧化作用，部分有了脱落，后来发现并不是。
　　为什么要这么处理，何不直接画出来呢？是不能？还是不想？
　　等走了一段路后，直到眼前这幅壁画，描绘的应该是最后一场战争，猿人击败了那些幽灵，一个英勇的猿人把长矛插在了一个巨大的幽灵的心口。猿人们围着火堆在庆祝，身后出现了与这个时代背景十分违和的宫殿建筑。
　　之后就是猿人对残余幽灵的围捕，抓到的幽灵都被困在了石柱上烧死了。再然后就是这是有猿人追击幽灵，似乎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那里看起来就像一条隧道，从隧道出来的猿人好像发生了某种改变，大批的猿人死去。
　　猿人们跪坐在同类尸体前祷告，看样子像是感染了什么疾病。
　　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传染病在地球上伴随了整个人类的发展史。
　　猿人们开始了长途跋涉的迁移，画面显示它们最后似乎找到了一座岛屿。
　　它们虔诚的跪伏在岛中央的一个巨树下。当它们再踏出那个岛屿的时候，却已经是跟地球人相差无几的人类了。
　　这一段比较诡异，是因为宗教信仰而神话、加快了种族进化的过程？
　　不过这时候他们明显已经不再受疾病困扰。看样子这棵树应该算是他们的神，他们认为是神解除了他们的疾病，赐予了他们新生。
　　老掉牙的宗教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