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汀歌茉的王冠》余不殊

77、斯汀歌茉与旧约

　　里德尔府邸——这里原先是一幢很漂亮的大宅子，还是方圆几英里之内最宽敞、最气派的建筑，如今却变得潮湿、荒凉，常年无人居住。

　　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

　　小汉格顿的村民们一致认为，这幢老房子“怪吓人的”。因为在半个世纪前，这里发生了一件离奇而可怕的事。

　　荒草丛生的小路上，一个裹着黑袍子的男人往前走着，身后是一个又胖又矮的男人。胖男人瑟瑟缩缩地，一边走路一边还在泛着哆嗦。也许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小巴蒂·克劳奇走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他瘦弱的身骨撑起一件过大的黑袍子，显得空荡荡的，如果有人路过，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个幽灵。

　　可是彼得·佩蒂鲁却十分害怕这个瘦弱苍白的男人，这一路上，他的神情都十分紧绷，因为小巴蒂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除了对他冷冷地微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跟我走。”

　　小巴蒂·克劳奇一直都是一个疯狂的人，从前他还需要用那冠冕堂皇正装掩饰他黑汁一样的本性，可是现在，他已经彻底不需要了。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他就会转身给小矮星彼得一个阿瓦达索命。

　　因为食死徒都知道，黑魔王是从他这里得到的哈利·波特家的线索，而黑魔王在此之后就消失了，他们把这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彼得身上，如果不是他断了一根手指头让自己假死了——彼得·佩蒂鲁紧张地望了一眼前面穿梭在草丛中的小巴蒂·克劳奇，他突然很想再次逃走……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小巴蒂·克劳奇却停了下来，似乎前面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虫尾巴。”

　　正想再次变成老鼠的小矮星彼得悚然一惊，可他反应迅速地咧开一个谄媚的笑容，“我的老朋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巴蒂·克劳奇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幢大房子，语气有些激动，“啊，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要赶赴一场盛宴。”

　　他摩挲着手中的黑色戒指，红光一闪，黑色的浓雾弥漫。

　　小矮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臂上的印记就灼烧起来。这一认知让他更加惊恐起来。

　　接着，身子极度失重，天旋地转，再重重地摔了下来。

　　此时，周围的场景好像变换了。这是一个阳光透不进来的大厅。四处的窗帘遮蔽着。好像只要盖住阳光，窗外的爬山虎就爬不进来一般。

　　等到两人都反应过来，才看见了眼前站着一个同样裹着黑袍子的人。

　　小矮星吓得再次摔倒在地，他嘴里嗫嚅着：“黑……黑魔……”

　　过了一会儿，却见黑袍人转过身来，讥笑说：“噢——虫尾巴，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斯内普的声音干且嘶哑，和平时不同，他的脸色更加蜡黄了，看起来既疲惫又虚弱。

　　“进行得怎么样了？斯内普先生。”小巴蒂·克劳奇迫切的目光投向斯内普背后的那个房间。

　　斯内普勾了勾干涩的嘴角，“主人刚刚还在催促你，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小巴蒂·克劳奇迫不及待地开门走进去。他脸上的神色太过狂热，以至于他看起来十分诡异。

　　屋子内有些冷，几乎要比外面密不透风的大厅还要暗上几分。

　　小巴蒂·克劳奇看见什么东西悉悉卒卒地滑过漆黑的地板朝着他过来了。一条极为漂亮的大蛇，行动时扭动着波浪般起伏的身体，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中留下蜿蜒曲折的、宽宽的轨迹，慢慢地越来越近——
　　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并不感到害怕。

　　“你来了。”冰冷的声音，没有泛起一丝情感波动。最里面靠窗户有一个巨大的椅子。

　　黑色的人影站了起来，高大且苍白。

　　小巴蒂·克劳奇倒吸一口凉气，这张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蜡融一般的皮肤，在壁炉死气沉沉的火星映照下，微微泛出死亡的白光。

　　“是的。”小巴蒂·克劳奇这才感觉自己的凝视太过放肆，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手指间的黑色戒指蜕了下来，然后双手捧着，虔诚地举到伏地魔面前。就连声音都激动到颤抖，“主人，恭迎您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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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伏地魔刚刚在斯内普的复活药剂之下复活，并且融合了纳吉尼体内的魂器。他懒懒的接过小巴蒂手中黑色石头镶嵌的戒指。

　　“主人，我去霍格沃兹确认了，日记本的确应该在斯汀歌茉·格林德沃手里。”

　　伏地魔冰冷的气息席卷过来，“不要碰她，我要保证魂器的安全。”

　　小巴蒂立马把头低了下来，“这是自然，主人。”

　　“接下来的金杯，恐怕只有莱斯特兰奇夫妇知道在哪儿了。”
　　伏地魔将黑色的戒指带到自己手上，然后回到那把大椅子上坐下。

　　“你做的不错……小巴蒂·克劳奇。”声音冰冷而残酷，因为他接下来说，“可是，你好像知道了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小巴蒂·克劳奇好像要张口解释什么。

　　“你已经体现了你的忠诚了，克劳奇家族会因为你感到荣耀——因为我，说不定会因为你，而饶你父亲一命。”

　　小巴蒂·克劳奇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可是他刚刚抬头的时候，就只看见一抹浓稠的绿光朝他刺来。

　　他来不及惊恐，只能瞪大眼睛躺倒在地。死不瞑目。

　　当斯内普收到手臂上的传召，他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情形却一点儿也不惊讶。
　　当他听到斯汀歌茉说，回魂石在小巴蒂·克劳奇手上的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魔药瓶，然后手脚熟练地将地下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水。
　　纳吉尼在他脚下游走一圈，再次回到伏地魔身边。

　　“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我们要计谋一些事情。”伏地魔缓慢地说，那低沉冰冷的调子让人毛骨悚然。

　　伏地魔复活了。带着他绝地而起的力量。斯内普想，然后紧紧地封住自己的大脑。

　　魔法部很快恢复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名誉。斯汀歌茉向来知道福吉是一个很效率的人，如果他哪一天办事情磨磨蹭蹭的，那肯定是因为他不好拒绝，但却没有真正去做到。

　　不过，最近魔法部确实要忙一件大事，那就是魁地奇世界杯即将要开始了。

　　斯汀歌茉对此全然不知。西瑞尔和她难得一起在格林德沃宅用过午餐。

　　而就在这个月，西瑞尔·格林德沃刚坐上德国黑魔法管控司司长的位置，现在正在忙着对海因希里家族的财产进行清算。
　　时隔依旧，海因希里家族因为当年的查封，大部分财产都放在了魔法部。

　　西瑞尔理所当然地伪造了一封海因希里家族和格林德沃家族的财产转让契约，想要将海因希里家族的财产挪为己用。

　　毕竟海因希里家族的最后一位家主早就死了，现在的海因希里家族后继无人，财产放在魔法部也只能被那些贵族们瓜分。隔了那么多年，以炼金和灵魂魔法著称的海因希里家族早就败落，就连那些辉煌的传说都已经很少听见了。

　　不过，西瑞尔研究海因希里家族的遗物还有一个考量。他看了一眼窝在座位里面的斯汀歌茉，少女低垂着头，银发流淌下来遮挡了她的脸颊，柔和的光芒打在她身上，她在看什么文件，看起来那么入神。

　　西瑞尔·格林德沃无法想象，据罗奇儿家的推测，这位正统血脉的格林德沃居然是一个炼金制品。

　　“你在做什么——哥哥。”斯汀歌茉意识到对面的目光。

　　西瑞尔抖了抖，他总觉得这声“哥哥”十分地别扭。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关于老格林德沃的事情。”他放下了手上那本《海因希里家族史》。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纽蒙伽德。”斯汀歌茉想了想说，“我不关心那个。”

　　西瑞儿抿着嘴，“你不关心最好，你得知道，我不会、也不能接他出来。”

　　接着，他就好像一个教主，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的理念和信仰灌输给世人，好给他们救赎：“要知道，我们是一个全新的组织，光明的正义的，法律所认可的……”
　　再锋利的权欲在他口中都变得十分正义：“我也觉得当年的格林德沃没有错误，可是世人已经抛弃了它，我们也留不得它，我们要改变他，我们将是全新的格林德沃，用另外一种方式走向辉煌，而不是想当年那样，成为人人喊打的黑巫师。”

　　斯汀歌茉嗤笑了一下，她不以为意地说，“我不仅不关心老格林德沃，我更不关心你的理论。我们是互利共赢的关系，只要你不影响我办我的事情，我就会不留余力地帮助你，毕竟格林德沃也是我的家族。”

　　“最后一句话恐怕没什么真心。”西瑞儿反而更加担忧了。

　　“你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德国这边的事情。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家族了。”

　　斯汀歌茉闻此，她倒是没有急着反驳，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那哥哥以为，我为什么还能容忍你到现在呢？其实，你大肆扩张掠夺财富也好，把魔法部那群人唬得团团转也好，这些完全没有问题，我并非是完全不在乎家族，只是你做的这一切并没有危及我们共同的目标罢了。”

　　西瑞尔像是第一天认识斯汀一样，他惊奇地望着斯汀，“看起来，你完全不担心我会危及你在格林德沃家的地位呢？”

　　“你以为我想要格林德沃家主的位子？”斯汀撑着头，目光落到那本《海因希里家族史》上，然后抬眸看向西瑞尔，“如果你那么想要的话，让给你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亲爱的哥哥，英国魔法部那边请务必不要涉足。”

　　西瑞尔抿唇笑了笑，他了解斯汀歌茉，可斯汀歌茉却不了解他。这是他最为自得的事情了。未来的事情，还难说呢。

　　他重新拿起手中的《海因希里家族史》，将手覆盖在残缺的皮革封面上，只见“家族史”三个字闪烁起蓝色的幽光，好像钻石一样的光芒尘屑一般被吹动，最后变成了“回忆录”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