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汀歌茉的王冠》余不殊

55、斯汀歌茉与生日宴

　　自从斯汀歌茉从斯内普的住所回来，她一直都心神不宁。

　　就连家养小精灵都看出小主人的心情不佳，他们都尽量避免靠近她的房间，以免打扰到她。

　　好在西瑞儿·格林德沃游走于罗齐尔庄园和德国魔法部之间，而文森特·罗齐尔则替她处理了大部分的公务。

　　圣徒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已经有不少家族决定回归。

　　西瑞儿·格林德沃很满意斯汀歌茉没有用这些成果来威胁他的地位。他们早就商议好了的，圣徒的名义首领是他。

　　斯汀歌茉没有什么可忧心的，除了伏地魔和邓布利多。

　　当年那些隐晦的秘密，那些人之间的羁绊，还有哈利身上的守护魔咒……

　　她无法探查出个究竟，除非她和邓布利多能够坦诚相待，互诉衷肠，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她表露自己野心的时候，甚至是她表露野心之前，那个老人就已经在防备她，甚至想要解决她这个隐患了。

　　现在，随着圣徒的复出，还有德国各大家族的变动，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到时候，就连以师生相称估计都做不到了。

　　蜘蛛尾巷的试探不就是这样吗？大家都在做准备。……

　　“黑夜只是光的另一种形式，是夜晚给我们度过白天的力量。lucky。”

　　是的，可是——

　　每当她闭上眼睛，就能够看见满地的鲜血，骚动的人群，还有冰冷的尸体。

　　斯汀歌茉的黑夜是漫无边际的荒野。是惴惴不安的等待。是障人耳目的迷雾。

　　这天，格林德沃宅的深夜，她再次从噩梦之中惊醒——

　　却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了她的床边。

　　一袭鎏金的法袍拖长曳地，金色长发披卷，还有那副灿烂不朽的容颜。

　　“我的——尊敬的——契约者。”

　　他俯身而下，他的唇几乎要贴紧斯汀歌茉的耳尖。斯汀歌茉没有退让。

　　那极致诱惑却极致恶毒的话语就从他口中吐出。

　　“你看到了什么呢？”那轻佻的语气。

　　“被驯服的人、堕落者——都坠入地狱……”

　　“棺材里面浮肿的死尸，天花板上纠结、缠绕着无数骷髅和腐烂的尸体。”

　　“以及那些恶魔……和令人痛苦的刑具……”恶魔低语。

　　斯汀歌茉瞪大了她的眼睛，银色的眼眸中是空洞的绝望。

　　能够迷惑人心的恶魔，他要摄人心念，并以此取乐。

　　“我的小lucky……”恶魔模仿维尔兰特的音调，温柔地呢喃。

　　斯汀歌茉的手指扣紧了床单，她失态地怒吼：“你到底要说什么！”

　　“第一个愿望：是我挽救了你的生命……让你不至于暴尸街头……”

　　“第二个愿望：你要修恶魔道……好吧，我自然答应你。”

　　斯汀歌茉接着不解地看向他。

　　“你聪明到能够破译恶魔的术法……可你要知道，那些是不属于你的力量，来自异世的力量，只属于神魔。”

　　“你要付出代价，除却灵魂。你将要永堕地狱，与我为伴，与那些腐烂深沟里面的恶魔为伴……”

　　“你真的准备好了？”那个华丽装束的恶魔低沉着声音。

　　“只为了——那些空幻的梦想，无望的追求，剧情老套的复仇，转瞬即逝的温暖，恶俗凡人们的恩怨……”

　　“靡菲斯特！”斯汀歌茉愤怒地制止了他。

　　“当然，我爱您的灵魂。我的主人。”

　　他潜藏在夜色的讳莫如深之中，最后，朝着斯汀歌茉深深鞠了一躬。

　　“自然达成您的愿望。我的主人。”

　　……

　　坐落于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中。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举行。

　　宴会从下午两点开始，此时已经赶来了不少贵客。

　　大小马尔福在门口接待尊贵的来宾，而纳西莎夫人则在花园里面接待已经到来的客人。

　　人们议论纷纷，贵族之间互相寒暄着，但是他们讨论得最多的就是关于，马尔福家族的独子。

　　来的人都心知肚明，小马尔福先生这次十五岁的生日会，就是为了挑选未来的马尔福夫人而举办的。

　　英国的铂金贵族——英国巫师界最尊贵最显赫的代表，的确能够拥有像皇室挑选后妃那样的传统，在全英国，乃至整个魔法界挑选最佳的婚配人选。

　　小贵族们都以能够收到马尔福家族的邀请为幸，而与之相当的大贵族，则在暗自较劲，看到底花落谁家。

　　看来无论在什么时代，马尔福都是贵族顶流。

　　巨大的花园中，素馨花柔软的花须光彩照人。

　　外围滑溜溜，湿漉漉的古老柏树盘根错节，环绕成一座巨大的绿色宫殿。

　　紫藤花就从绿色穹顶上串串坠下，一时间，花香撩人。

　　树枝形状的落地烛光灯，手织东方地毯，大花纹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雾状轻薄的银色纱幔。

　　在飘忽摇曳的雾气之中，一顶顶缀满花朵的华美帽子来来去去，女士们镶嵌着的钻石的光泽透过雾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少女们一个个都拥挤在马尔福夫人面前想要敬酒敬茶，或者能够远远问候一个提裙礼，似乎都能够增加被德拉科看上的筹码。

　　侍者穿梭于衣香鬓染的人群之中。

　　五颜六色的昂贵酒水摆满酒架，时鲜瓜果早晨才从各个国家的产地运送过来。

　　并且，为了迎合各个国家奔赴而来的贵客们，从各地请来的大厨将献上最精致的，并且最符合客人口味的菜品。

　　缓慢而有节奏的鼓铃声伴，随着单薄的木笛吹出飘渺的旋律，那种令人忘怀的声音就像是中古世纪的悠远歌调。

　　一曲终止，接踵而来的就是弦乐器，小提琴的旋律高了起来，像是吟唱某种幽郁而悲伤的东西，即将要发出嘶哑的哀鸣。

　　好在纳西莎及时阻止了他，最后乐队的巫师们才奏起了欢快且优雅一点儿的波奈罗舞曲。

　　在马尔福庄园的正门，格林德沃家族的马车高调地从天而降，接应的侍者立马上前——

　　里面走出来的是穿着白金色魔法袍的西瑞儿·格林德沃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虽然探听过德国方面的消息，但他也惊讶于对方的张扬。

　　谁会没事穿着圣徒的袍子来参加别人的生日宴？更何况是去参加一个前食死徒的生日宴。

　　而德拉科凑上去看的原因是，他担心斯汀歌茉没有到场。

　　他有礼貌地向对方问礼，但是眼神却在不断地往马车里面瞟。

　　很可惜，接下里走出来的是西服笔挺穿得人模狗样的斯帕克·罗齐尔，“嘿，小公子，你在瞧些什么呢？”

　　西瑞儿·格林德沃瞥了他一眼，并且用德语警告了他什么，斯帕克才讪讪笑了两声，并且向卢修斯致歉。

　　“马尔福先生，我们先进去了。”西瑞儿看起来格外有礼。

　　“请进。”大马尔福先生并没有找到机会，来问问斯汀歌茉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紧接着，后面就是罗齐尔家族的天马从天而降了。

　　德国号称堕落天使的罗齐尔家族，却只下来一个孤零零的文森特·罗齐尔。

　　大马尔福先生谨慎地打量他，这个罗齐尔家族的二儿子，看起来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刻板并且不近人情。

　　可是与罗齐尔家族的大儿子相比，他似乎靠谱得多，不然，和斯汀歌茉的交易，转手土地资源的事情也不会交由他来做。

　　“您好，马尔福先生。”他却颇为谦和地说。

　　“罗齐尔学长，您好。”德拉科也上前和他握手。

　　等文森特·罗齐尔进去之后。

　　德拉科看起来更加失望了，就连来的客人们也看得出来，马尔福家的公子兴致不高，甚至面露不耐。

　　“德拉科，你先进去吧，别在这里摆脸色。”

　　今天是他的生日，卢修斯并没有要闹不愉快的意思，他只是平和并且压低声音地说。

　　而斯汀歌茉此时正坐在马尔福庄园内，一个隐秘的房间里面的一个大马士革圆垫上。

　　她独自前来，只要她想，她就能混杂在人群之中，没有被人发现。

　　她此时正独自欣赏着一副巨大的墙画，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对着这副画发呆。

　　这间房间的墙壁上面，画了一座魔幻的丛林——

　　波光粼粼的小溪，绿色的青草地，一个黑发少女。

　　金丝鸟在丛林间飞舞着，是魔法让这幅画动了起来。

　　碧波荡漾，春光如水，树林间的清风仿佛就能够从画中吹拂到斯汀歌茉的脸上。

　　鸟儿清脆的鸣叫，凉风习习声，叮咚水声……

　　如此美好的景象，但是斯汀歌茉却是面无表情，目光冷漠。

　　当德拉科穿过了花园，立马引来不少贵族少女的目光。

　　穿着得珠光宝气的夫人们都想能够与他寒暄两句，以便将自己害羞的女儿介绍给他，而男士们则想要和他攀谈，或许能够探得马尔福生意上的口风。

　　坐在主位上的纳西莎却没有叫住他，看着他行色匆匆，目光焦急的神情，纳西莎以为他定是在找某位心仪的姑娘。

　　室内，灯火辉煌——

　　天花板上挂着枝形的水晶吊灯，绘着天堂鸟的墨绿色丝网窗帘，金色拱顶的装饰鸟笼，大理石雕刻的希腊神像，弧形优美的东方花瓶。

　　德拉科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平乏的面孔。

　　他不相信斯汀歌茉会爽约食言。

　　于是，就在他打开了不知道是第几个客房，并且，他已经来到了马尔福庄园里面没有对客人开放的区域后。

　　他才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房间里面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少女靠坐在大马士革圆椅上，一袭浅蓝色长裙，海水一般的波浪裙边。

　　一字肩，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颈上戴了一串海蓝宝的串珠项链，银色头发半披而下，盖住她近乎半裸的露背礼服。

　　德拉科的呼吸一窒。

　　一个学期没见，斯汀歌茉真的变了太多。

　　第一学期还是瘦巴巴的可怜女孩，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顺着胸前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再顺着脖子往上看，可是，德拉科他却被吓到了——

　　她在盯着墙画看，她是那么入神，就好像在思索人生的奥义。

　　但是那冰冷的神情，与周围事物极其不符合的冷酷，就仿佛是极具危险的利刃。

　　周围都是春日暖阳，唯独她一个人是寒冬凛冽。

　　德拉科咳了一声。她才将头转过来。

　　她玫瑰色的唇瓣轻启，她似乎在念着什么。

　　但那是满怀疑虑地审视。这让德拉科警觉。

　　“马尔福。”她喃喃说。

　　她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德拉科·马尔福想。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