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遇见你》包子未饱

4、第四章.医者，仁心？

　　”赵大夫，快、快，救救铁牛，救救铁牛。“一浑身全是血污的士兵冲进营帐，抓住赵天明的手就往外拖。苏沐加快手里的动作，擦了擦手跟了上去。
　　营帐外，一名被血污沾满身上的士兵正躺在干草堆上，要不是胸口还有些许的起伏，是个人都会将他当作死人一般看待。铁甲破损，右腹部被开膛，一小节肠道裸露在外。赵天明蹲在铁牛身侧，苏沐赶到时正摇着头。
　　“恕老夫无能为力，这伤太重了......”赵天明年过五十，能留在营中已是难得。苏沐听到这话倒也不怪他，毕竟这是古代。
　　苏沐上前，跪坐在铁牛一侧。只是一眼，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这事对苏沐来说却不特别难得事。“有冰块吗？”苏沐沉声，打破死寂，“他还有机会，不过......”
　　话一出口，引来了赵天明的瞩目，“姑娘若是有法子，一切都好说。”
　　苏沐皱眉，“有冰块吗？他的肠道已经充气肿胀，已经不可能直接塞回去了。如果有冰块的话，说不定还可以......”
　　赵天明叹了口气，“这里可是漠北，有干净的水都已是难得，哪里会有冰块？”
　　“那井水呢？”苏沐不肯死心，“深井里的水一样有冰镇的功效，拿干净的布沾湿，将外露的小肠包裹起来，说不定会有用。若是实在不行......”
　　“若是实在不行，姑娘也不必自责。”赵天明大手一挥，立刻有医童去取井水。
　　苏沐深吸一口气，“若是实在不行，只能把一段小肠截了。”苏沐起身，转身走到士兵乙面前，“帮我找针，线，酒、人参，再用20颗红枣、姜、红糖水煎一碗水过来。”
　　“针和羊肠好办，人参恐怕......”士兵乙犹豫，此刻显然也顾不得看守苏沐的任务。
　　“医营里是没有人参了，去问问你们将军或军师，但愿他们有备用吧！”苏沐返回医帐，让人开辟出一张单独的床位，从赵天明的医箱里面翻出止血药、金疮药，用水洗净手，“把他抬进来。”
　　铁牛一上床，医童取回井水。苏沐将外露的小肠擦拭干净，将浸泡了井水的纱布包裹住，开始检查起其他的伤口。好在其他的伤势都不重，上药包扎就行。不过等苏沐回看小肠那边，丝毫不见有回缩之势。
　　“针和线都准备好了，我也从军师那边要来了最后一片人参。”士兵乙放下托盘，见苏沐一脸凝重，也不再说什么，悄然退出了营帐。
　　赵天明见苏沐一脸凝重，不断在烛火上来回炙烤细小的匕首，“姑娘这是？”
　　苏沐深吸一口气，将人参片放入铁牛口中，“赵大夫，接下来可能会有出血的情况，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多看着一些病患，千万别让他乱动......”
　　苏沐说完，将匕首放在一旁碗内的白酒里。拿起线，将小肠两端捆扎，手起刀落截下外露的小肠，上止血药。引针穿线，苏沐丝毫不敢拖泥带水。接好创口，将两段线缓缓解开。等待时分，苏沐不止一次乞求。
　　好在老天像是听到了苏沐的乞求，肠道的颜色恢复了一丝血色。苏沐虽高兴，却也知道这不过是开头。用浸泡过白酒的纱布擦拭伤口缝合处，才放回腹内。闭合外壁，先是缝合第一层，用酒擦拭过后才开始缝合第二层，次次叠加，一共缝合了三层。
　　酒擦拭过后，再上金创药包扎。苏沐做完一切后，天色已黑。取出人参，医童将姜红枣水喂给铁牛。此时的苏沐，双手全是血水。
　　“姑娘这一手是师从何人？”赵天明将截下的小肠放入托盘，眼神内闪过一丝疑惑。
　　苏沐一笑，洗干净手，“师从多人，有博学的，有不博学的，有慈悲的，有不慈悲的，有爱钱财为生计的，也有真心付出不计回报的。”
　　“老夫阅人无数，却不知还有不计回报之人。”赵天明领着苏沐继续给伤患包扎，“姑娘可是这类人？”
　　“不是，我是为生计的那一类。”苏沐丝毫不掩饰，收起笑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选医...医者这一行是觉得赚钱多，结果钱是赚了一些，但人也常常累个半死。”
　　“那姑娘嫁个好人家，不一样衣食无忧吗？”赵大夫大方一笑，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慢。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哪个男人能守着一个人一辈子？”苏沐苦笑，“在古代，男人尚且一妻多妾也就罢了，女人依附男人而活，委屈求全还可以理解。到了现在，男人是名义上的一妻，私下里勾三搭四多了。那个渣男，没钱一样出去鬼混。本以为找了个老实的，结果.......”
　　赵大夫对苏沐的话很是震惊，“一生一世一双人，姑娘想要的倒是......姑娘也该明白，现在和以前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想要的无非是子嗣，若是姑娘无法出，那姑娘的夫婿又怎样传宗接代呢？”
　　这话倒是引得苏沐笑了，“所以本姑娘决定此生不嫁人，学一门本事自己赚钱养自己。不依靠男人而活，只依靠自己而活。”
　　“那姑娘为何来这漠北？”赵大夫停下手，两天不眠不休，病患也少了许多。一些伤势较轻的，都有医童和学徒处理了，“这漠北战事连年，可不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苏沐重回铁牛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我来是为了见一个人，可惜......”
　　“姑娘刚才所说，似对感情已无意了，为何还要来这漠北见他？”
　　“不知，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这样做了。他既然不在这儿，那我肯定也不会留下。“医童刚要走，苏沐伸手拦下，“他晚上还会发烧、神志不清，到时候就用纱棉沾白酒给他擦身。要是温度降不下来，他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苏沐趴在医帐外的干草堆闭目睡去。丝毫不介意自己身处何地，身旁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