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爱》白小林

2、第 2 章

　　在酒吧对街等着红绿灯时，我才想起自己连吉他都没带...........真tm的什么都一团乱，想都不用想，chris一定会气疯的。
　　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根本来不及回去取，现在只能碰运气看他店里会不会有多的。

　　到店的时候，chris在吧台里头忙得不可开交。这会他正把一个樱桃放在酒杯里。
　　“hi，chris”我打了声招呼，坐在他对面高脚蹬上，想着该怎么开口。
　　“hi，Alex......我刚打算给你打电话。”他讲话的声音很大，有些激动，“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憋死了，老实说，我现在紧张的要命！”
　　“chris，放轻松点，不就是唱几首歌嘛！难道还能比让你跟美女表白更难搞！”我开玩笑道，“放心，还有我在你边上呢.........”
　　我打量着他，想着该从哪下手......
　　看他现在这样.....很难说........我还能告诉他吗？他现在紧张的都不像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这时候告诉他无疑是简直雪上加霜。
　　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总会知道的，只能豁出去了........
　　“Chris.....有件事....”真是难以启齿，“呃....嗯.....你这里有多的吉他吗？”
　　豁出去了........
　　“吉他？你的呢？”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不可思议的问我。
　　“我刚从学校过来，忘带了.....”
　　“Alex，我就拜托过你这么一件重要的事！”他狠狠的盯着我说。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最近破事太多了。”我扯了一个笑容，希望他不会真的生气。
　　“有吗？”我又试着问了一次。
　　“真不知道是你该庆幸，还是我该庆幸，还好店里有，你tm知道今天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说不出话，因为今天这次是他求了酒吧老板很久才有的机会，包括表演之前在店里临时帮忙打杂。这个酒吧在镇上小有名气，老板一点也不放心把台子交给几个毛头小子，但他受不了chris的软磨硬泡，所以今天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登台。
　　“对不起，兄弟，我.....”
　　“行了，我也习惯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坐在靠窗的一桌人，说：“我弟带了，他今天和一帮朋友过来玩，过去找他要。”

　　“ok！”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会按照定好的时间，我们随时要准备上台，要是真搞砸了，到时候chris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我。

　　在我离那张桌子越来越来的时候，听到似乎是有人在唱歌——

　　i don’t want see you go/iwant somebody to love me
　　Why'd it take so long to know/iwant somebody to love me
　　I want somebody to be nice
　　See the boy I once was in my eyes
　　nobody's gonna save my life
　　But tonight/i corss the line
　　I used to konw her
　　when my house was sober

　　....................

　　我站在他们后桌，止住了步子，那声音不是男孩带着点低沉厚重的声音，而是非常细腻，非常干净很耐听的声音，让人想这样一直听下去声音.......
　　我走进他们，唱歌的那个，现在可以确定了，是那个穿着白T桖的男孩，他正好背对着我，也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唱一边跟着节奏摆动着上半身。
　　和他的声音一样，他的摆动也显得毫不刻意，但却让我挪不开眼。
　　“hi，Alex”和我打招呼的是chris的弟弟——james。
　　那桌人全部都抬头看着我，包括那个让我在意的男孩，他转过头，目光在我脸上定住了几秒，对视上我一直注视着他的视线，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就转过去了。
　　我感到异常的兴奋，奇怪得很，这一点都不像我。我知道，自己一向都是那副碰到谁都无所谓的德行。
　　“hi，james！”我装作和平时一样，客套的说，“你朋友？”
　　说话时，条件反射般的，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唱歌的男孩身上。我故作淡定地走到他椅子后边，想要离他很近点....再近点....站在距离他不到10厘米的地方，然后不时的不经意地低下头，尽量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余光观察他，他个子不大，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有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
　　“是啊，这是XX！”他指了指坐他边上的留着嬉皮士一样发型的男孩。
　　这是XX，这是XX.......
　　我听着他一个个不厌其烦的给我介绍，但除了第一个男孩的名字其他的我一个也没记住，直到他说.....
　　“这是Louis”
　　Louis，这是他的名字.....
　　Louis.......Louis
　　“Louis....”我轻轻的叫出来声。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我心虚的扫了他一眼。不过，他没什么反应，这会他坐在椅子上晃头晃脑，看起来还在继续之前的节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顺势把手搭在他靠着的椅背上，既然他这么投入，也应该不会发现我的动作吧？
　　嗯，应该不会，我的动作很自然，很轻很轻，好像没人察觉到我，还有我那忍不住一直低头扫向他的异样的眼神。

　　Shit！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对了，james，能把你的吉他借我吗？我和你哥一会要上台，但我的...”
　　“没问题。”james爽快的答应了，起身把靠在一旁椅子上的吉他递给我，“但你别high过头了，这把可是我的宝贝！”
　　“保证完好无损，谢啦....ja....jojo.....”我接过吉他,故意把jojo说的很大声。
　　他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窘迫的耳根子都红了，对我大吼道：
　　“我说过别这么叫我！”
　　其他人好像也明白我说了什么，大笑起来,“jojo，jojo....”的喊着，开始拿他的这个外号作弄他。
　　说起来，这个外号的由来。还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妈那会拿他当女孩打扮，还给他取了jojo这个名字，那阵子，我记得我和他哥一直那样叫他，可那之后，我几乎很少在那样叫过他。

　　今天，我为什么会的如此反常？虽然不像我以前，没有大起大落的不安感，也没有莫名的发颤，但.....
　　我看着那个捂着肚子，笑的脸涨红的男孩......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还能是为什么，我想可能是想逗他笑吧，就像现在，看到他的笑脸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现在的James，他的表情简直不能在难看了。我想还是快闪吧,在他打算揍我之前。
　　sorry，james，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恩将仇报。
　　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一直傻笑着......
　　还好也没人注意到我在干嘛，这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随机的投射在酒吧里的每个角落，周围越来越嘈杂，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沉。
　　我扫了吧台一眼，Chris已经没在那里忙活了。在店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他正在要演出的台子侧边来回踱步。他旁边还有鼓手和贝斯，那几个我不熟，只是一起临时排练过几次，还算认识。
　　“放松点，不会搞砸的。”我走过去，举起手里的吉他说。
　　“你当然不紧张，你就是过来凑数的。”他白了我一眼，说道，“要不是keith临时有急事，我也不会叫你来替他。”
　　“好啦，好啦，算我没说...怎么，还在生气？”
　　“我真tm懒得搭理你。”他转身，调试着话筒。
　　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紧张，虽然我只是吉他手，不是主唱。
　　酒吧里，来喝酒的人客人越来越多，我站到稍高点台阶上，想看看小Louis（他的个子确实看起来有点瘦小）还是不是在原处，但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那桌上只剩下一两个人还在那，或许他已经走了，我不确定，因为这里头太暗，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失望吗？.....有点吧...不过可能这样也好，如果他在场我很有可能因此无法专心表演。
　　可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真让人想不通，难道仅仅因为他唱着那首我也还算喜欢的歌？照正常来看，在他那个年纪，没几人会知道mark ronson，大家都只熟悉小马丁或是zedd 这样的很有名气的DJ。
　　我得承认，我很懊恼，尽管我费劲心思想找出一个合理的原因说服自己，但到最后，我无法欺骗自己，事实是，打从看他第一眼我就觉他赏心悦目.......
　　所以，才能解释为何我会失望，会懊恼，会如此希望他能待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即便只有今晚。

　　Chris被酒吧老板叫过去，两人说了几句。回来时他朝我们几个点了点头。
　　我大概猜到了——该上台了。

　　此刻，音响声震耳欲聋，头顶的灯不停的闪烁。
　　像排练时的那样，我们很快就找好各自的位置。
　　当贝斯开始一段solo后，酒吧里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
　　我听见大家都在大声尖叫，聚光灯光打在我们几个身上，很刺眼，我看不清台下人的脸。当贝斯的Solo完了以后，我开始合着他的节奏弹起来。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不敢大声喘气，闭上眼跟着节奏来来回回，前奏完了以后，我才稍微也放松了点。
　　Chris在中间卖力的唱着，我扫过他，想看看观众的反应。
　　大家都沉醉在旋律中，跟着chris的歌声忘我的不停地摇摆....
　　................

　　这时候，就在台下，我前方的不远，我看见了Louis。
　　Louis......他没走？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惊喜，害怕，还是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是要从我的脑子里溢出来一般的，没有任何节奏的急速地跳动.....
　　他在盯着我看，尽管灯光很暗，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在我脸上定格，然后又下意识地将脸侧到一边。
　　我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我还在台上，必须集中点，至少，我不能在他面前出丑.......
　　所以，直到整首歌完，我都一直保持着一个僵硬无比的姿势，louis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一定能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眼里我看起来一定像个白痴。
　　我止不住的无乱猜测，回想起刚才，心脏跳动的如此的快，这还是第一次。

　　表演完后，到处都吵杂的很，我头晕目眩，有点想吐，从厕所出来后，开始变得莫名焦躁，我想快点离开，在louis发现如此不堪一击的我之前。
　　chris想留我一起庆祝，我拒绝了,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后，回了出租屋。
　　我落荒而逃，只想一个人待着，在没有Louis，没有没完没了的说话声的地方待着。我更想搞清楚我究竟怎么了，我害怕，害怕我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我身体里病态的神经质即将发作的前兆。
　　走进熟悉的房间，隔绝了任何声音。
　　待在黑夜里孤独的幕布之下，安静地等待着体内不稳定情绪随时随地的爆发。
　　这不是我想要的.....今夜.....如此草草的收场....
　　这很不好，我甚至都没有好好地看清他的脸，
　　这很不好，我甚至都在临走之前和他说再见，
　　这很不好，我甚至没法容得下除了他之外任何人的影子，
　　这很不好，他的歌声无时无刻不再我耳边萦绕，
　　这很不好，他的笑容让我发疯似得着迷，
　　这很不好，louis，我想将你占为己有。
　　在我快满十八岁之前的这个夜晚，我在猜测，是不是一见钟情这种电影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居然出现在了我的人生中？而且活生生的将我的脑子搅成一团乱麻？
　　现在我只能等待，等待一个时机，抓住飞蛾扑火前的美丽瞬间，所以，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用爱的罪名将我套上枷锁吧！
　　如果这将毁了我，在这之前请一定告诉我，这是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