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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拜师 ...

  •   虽说如此,还是有小辈因初出茅庐不懂其中的缘故。其中一身着白衣的修士手捂胸口边顺气边对身旁的人道:“历届不是准时开试的吗?为何今年会延推?莫不是有什么玄机在内?要测验我们?”他身旁那人闻言抬眼看了看苍荑殿上那三位仙督静然端坐,俨然一副要久侯某人的模样。才转头道:“什么玄机?无非是在等人罢了,那人若不到场,这擢清会便会一直推延。”
      “哦,此话怎讲?”那人不甚明白,反问道。
      “四大仙督中,唯有一人敢称尊主,即使是仙家之首阎凌君霍虚怀亦不敢用‘尊主’自称。而这其中缘渊,可是要追溯上一世名震天下的仙魔麈战——芎之战。
      据说这崇清君木青歆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独挑百万魔军,手执古龠,清雅寒俊,于血麈撕杀中仍如庭中阔步。举手投足抚袖敛容之间,杀伐已决。
      古龠声衰凄艳,冽然促急。仿佛女子哀愁哭泣,龠音响彻整个芎上万魔军尽毁身亡。那一夜,甚至芎之战后百余年间龠声仿佛未绝。而令人尊佩的是,崇清君木青歆未及弱冠且是位盲士,便有如此战绩,被称为千世不遇的少年奇才。故而虽自退居仙督第二,实则为四大仙督之尊。因此皆尊称为一声‘尊主’,以示敬仰。”
      听述的那位修士恍然大悟般,脸上也尽是崇拜之色,如斗志激昂,笃志旦旦道:“我要拜入崇清君的门下。”
      旁边那人闻此目露鄙夷,很想开口说一句,就你?历届想要拜入崇清君门下的修士多得都能绕苍荑山三十好几圈,你能排笫几?但见他脸上激动之色不忍打破他的白日梦,随后摇头去休整一番,现在一个时辰未到,有的是时间够他们这些修士再打个坐。
      凤仇篁却没那个闲心,他想,反正都是要抱的金大腿,不如先去瞅一眼?做个心理准备。想来便做,凤仇篁脚下轻盈暗运灵力,瞬时便依照原主的记忆来到蓬瀛山。
      蓬瀛山紫竹林茂,唯一条青石路若隐若现,北构西折,有深亭檐角,廊绥中腰缦回旋,曲深径幽,连凤仇篁这种不懂欣赏何为美景的人都忍不住啧叹。
      他提脚迈步,可脚还未落地,便被一道强力给震了出去。
      哦,差点忘了,仙界总是爱设个结界什么的,防风防雨防魔防怪,总之,一句话,显摆身价。你弄个富贵人家他们无不是将大门装潢的跟贴了百八十万的黄金似的。要多显摆就有多显摆,而设结界跟着差不多道理。凤仇篁收好脸上的惊愕,抱臂站立,一手抚上下巴,来回摩挲,即然大门不让走,那就……
      凤仇篁在心里召唤小白,蹲在魔戒里画圈圈的小白应声而起,呜咕,主人终于想起我了……呜咕……
      紫黑的气团一现,小白短笨的身影直扑凤仇篁怀中。
      凤仇篁又被撞得一阵无语,唉,我说,兄弟,你每次出场能不能换个方式?
      每次都撞,当他是墙吗?不疼吗?
      凤仇篁随手将怀中的一团扔向那伸手看不见的结界,下一秒,真有奇迹出现了。小白的身体砸向那看不见的结界,突然一道白色的裂痕出现。那结界硬生生裂开个……洞,是的,没错,就是个一人高的大洞,凤仇篁见机立时插腿进入,随之,小白身体也一滚,完美落地……个屁。小白因料想不到凤仇篁召唤他竟是因为让它砸个结界,还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真是让小白……心酸的内牛满面。
      它被扔出的那一刹那,欣喜的表情凝固在黑毛赤色的兽脸上,大眼里闪过无数个怎么可能?不可置信,主人怎么能这么粗鲁?我认错人了?这是我可亲可爱的主人吗……等带有类似“我是谁?我在那里?”的疑问。凤仇篁可不管小白内心丰富无比的心理活动,任其小白呜咕的在身后乱叫,他提步屏息,顺着原主宋止厌曾偷上流徵宫的路,一路摸上崇清君木青歆所居住的寒山居。突然那种有小偷小摸的感觉顿时让他老脸一红,这木青歆可是看不见,妥妥的一枚盲士啊,那他这蹑手蹑脚的算咋回事?凤仇篁内心里一阵鄙夷自己,他转脚便进入寒山居。甫一推开竹门,真是……寒酸得让他牙根都疼。
      入目处,一张紫木檀塌,一张紫木案几,青纱帷幔,随风舞动,厅前横屏皆是紫木刻画而成,那案几上横放着一把通体如玄墨幽玉的古琴,除此之外,真的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凤仇篁只觉得,这个崇清君真是会过日子……这物尽其用得……真不知道叫人说啥。
      凤仇篁想,这个名叫木青歆的金大腿他还要不要抱?这,这,都穷成这副模样了,说好的金灿灿、亮闪闪的金大腿呢?
      凤仇篁抚额,抽了抽嘴角,果真不愧是‘寒山’居。
      突然寒山居后有一阵动静,凤仇篁耳尖,瞬时顺着声音走去。
      寒山居依水而起,五十步外有一处天然的清潭,常年涓流不息,且有疗功修心其效,白日时潭温略高,可作温泉故而有“温涓潭”之称。
      凤仇篁放慢脚步,落地无声,在距离温涓潭十五步处站定,他没有向前再走一步。
      为啥?若你要问为啥?那美人出浴图你看过没?见过没?你见了,会打扰吗?当然,不会。
      同样,凤仇篁也不会。他两眼放光,凤眉微挑,赤红之色隐上眼瞳,他斜倚身旁的紫竹,饶有兴味地抱臂观赏。
      这美人洗浴,怎可少了他?
      啧,光这背影,竞然让他觉得苏韶婉都比不过。精削有力、曲线流畅、肤如凝脂、晶莹的水珠轻缓滑落,三千墨发及腰如似上好的丝绸锦缎,真的好销魂……好想……摸一把啊!
      咳咳,收住,凤仇篁将心内的小色魔凤仇篁一掌拍死,目光下移,而崇清君木青歆犹然未觉。
      他双眼不能视物,行动却毫无滞碍,在水中穿行径直寻到一处潭边的青石,倚靠在青石旁,背对着凤仇篁打坐冥息起来。
      凤仇篁看了一会,不见木青歆再有其他的动作,屏息凝神,凌波微步,悄无声响的靠近温涓潭。
      目光触及崇清君那一张闭目冥息的脸。
      凤仇篁只觉呼吸急促,薄唇微张,那时差点压制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声‘哇靠,这是人吗?’被他狠狠地憋在喉咙里,差点让他窒息。
      凤仇篁抬手,捂上自己微张的嘴。
      眼前的木青歆,鬓角的几缕墨发垂散在脸庞,薄眉鸦色,似寒清飞黛,斜又鬓角,微挑的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似蝶翼轻落,俊鼻高挺,绛唇朱染,肤如凝玉,脂如潋滟之色,往下看,脖颈玉修,精致的锁骨勾勒,再往下看……再往下看,凤仇篁却不敢了,为啥?再看下去,他怕自己鼻血会血涌不止,溅自己一身。
      这是人吗?是!人!吗!
      就算他本人的尊貌拿来与崇清君比,那也是一个皎皎月和暗暗星的差距好吗?
      凤仇篁内心狂咆哮。
      他盯着那能让天神、地神、上下八神共愤的容貌,突然有种想回娘胎重造的想法是闹哪样?
      只能感叹一句果不愧是‘雅极俊极’的美人。
      凤仇篁不想在让弱小的心灵受创,正欲提步走人,余光中却瞥见木青歆的脸上
      竟从额角开始显出赤艳妖媚的花。
      那赤花仿佛有神识一样,由幼芽到开花甚至漫延到木青歆的半张左脸上,诡异而邪媚。凤仇篁收回迈出的腿,淡眸微闪,他识得这花。
      不长于人间,不出自仙界,更不存生在魔界,乃是来自地狱–––曼珠沙华。
      地狱之花–––死亡妖姬。
      却见那曼珠沙华在木青歆的脸上还有延下的意图,凤仇篁目光冷厉,这种被喻为不详之花他可从未见过会长在人身上的。凤仇篁隐隐感觉,这崇清君怕是很不简单,甚至比那三大仙督加起来都不及崇清君一人令如今的他害怕。
      是的,没错,曼珠沙华甫一出现,木青歆整个人浑身都透着一种邪魅,那种仿佛来自地狱的气场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因而让凤仇篁这魔尊凤帝会心生怯意。
      凤仇篁尚未从那曼珠沙华中回过神来,耳边却响起一道清冷寒如冰潭的声音,只道:“看够了吗?”
      凤仇篁口比脑子快:“还没。”
      那声音一阵冷笑,“呵。”
      便见对面的木青歆突然站了起来,随之一记灵力直冲向凤仇篁的天灵盖。他登时翻身后退,侧身躲了过去。甫一转头,修长如玉的身影将凤仇篁笼罩,不待他思考,便想立时飞身逃开。
      木青歆早在扔出那记攻击后便己迅速穿衣束带,连遮眼的玄带都稳系于脑后,木青歆冷面如霜,开口便道:“何人?”声音清凛,却让被他嵌住手腕不能动的凤仇篁感到一阵威压。
      凤仇篁听他开口询问,心里很想说,我是你大爷魔尊凤帝凤仇篁。他抬头见木青歆虽然询问却依旧头朝前方,见他衣带整齐,连眼幕都糸好了,心内一阵感慨,真是快,本尊还没看够呢!
      还有这糟糕透顶的身高差是要闹哪样啊?从来都是他俯视别人,现在却是他来仰望别人,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不到他家啊……
      木青歆没等到人开囗,手下微一用力,重复道:“何人来此?”
      凤仇篁手腕一痛,立马回神道:“弟子宋止厌。”
      凤仇篁见他表情未动,忙又开口:“师尊怕是不记得弟子了,还是您把我带回蓬瀛山的,师尊,莫非是忘了?”
      略显稚嫩却独属于少年郎独有的清朗,带几分委屈,听在木青歆的耳边里,犹如孩子在向母亲控诉般,委屈可怜。
      木青歆经凤仇篁一提醒,放开凤仇篁的手腕,神情仍未变,依旧清淡疏冷,木青歆道:“我从不收弟子。”
      凤仇篁一听,怕他果真如他所说不收弟子,那他上那去抱金大腿去?抱谁的金大腿去?他心下一动,立马扑过来,缠上木青歆的腰,做出极不要脸状,耍无赖道:“师尊曾与弟子有过十年之约,今日期约已至,师尊曾说过只要弟子我能摘下擢清会首冠,便让我拜入门下,做你弟子,师尊莫不是……莫不是不记得了,不想亲口承认阿厌?”凤仇篁把头埋在木青歆的胸口上,双手死死地抱着木青歆的腰,故意忽略木青歆绷紧僵硬的身体,内心里狂吐槽这个扒着木青歆身上耍无赖的人不是他凤仇篁,而是宋止厌,连着这样吐槽了四五遍凤仇篁才又压下脸热的异样,又心安理得地继续耍无赖,又故意的可怜兮兮道:“师尊,莫不是要失信于弟子?讨厌弟子?”
      木青歆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熊抱给惊住了,他身体僵直,声音骤低,良久开囗:“……放开。”
      木青歆打蛇随棍上,继续撒波玩娇,反正他是十七岁的少年,谁能说他?又接着道:“我不,我不放,我一放师尊怕是又要不肯认账,再说,我现在有信心摘下擢清首冠,我自小孤苦,在这十年里,师尊又从没有关照过我,难道真要弟子我自已一人自生自灭,师尊,你当真是如此狠心吗?”凤仇篁偷瞟了一眼木青歆,见他依旧冷淡疏远,可那双淡眸中却有些动摇,于是凤仇篁再接再厉道:“师尊,您会忍心看一个花季少年未绽放就凋零吗?”
      越说声音越委屈,指控的意味越强,肉麻得让凤仇篁自已也浑身忍不住颤抖几下,心里非常鄙夷自己,这个抱着人腰,不是他对吧,对吧!
      木青歆面上冷霜似有轻裂的痕迹,抬手摸上怀中的那颗毛脑袋,斟酌良久,才缓缓道:“放开。”
      “你赢,我收。”又补充了一句,非常言简意赅。
      “是赢了我。”话落抬手推开凤止篁。
      凤仇篁立时顺势放手站好,银质面具下却不是嬉皮笑脸,无人见他表情晦暗,木青歆,赢你?
      我还是……有点小把握的哦!
      不过,曼珠沙华为何会出现在你身上,我到是好奇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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