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童年》晴空忆鹤

13、牛屎稀饭

　　十三牛屎稀饭
　　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滑稽可笑，不过在我们的童年，这件可笑的事还是着实让我们“美谈”了好一阵子呢？
　　那么这个做了牛屎稀饭的人又是谁呢？哦！这人你也认识，就是前面那个因为玩火而一不小心烧了自己家房子还差点烧死自己弟弟妹妹的二狗子。对啊！二狗子一直是个奇葩人物，从小到大，他的做趣事太多，随便挑几件说说，吓不着你也会笑坏你。
　　这不牛屎稀饭就算是其中的一件吧！可能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叫牛屎稀饭呢？难道真的会弱智到把牛屎和稀饭放在一起煮吗？怎么回答你呢？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也行。
　　此话怎讲？下面就听我细细道来吧！
　　在我们农村，一般人家都养了牛因。为家家都种田，需要用牛来耕田耙地，还要拉车，牛对农村人来说简直抵得上家里的一个成年劳动力甚至不止。所以几乎家家都养牛，个个都把牛看得很宝贝。而牛这个家畜呢？体型庞大，不太好饲养。而且还有一点，这牛儿什么都好，可是也正是因为它庞大的体型，每天又要干很多的活，因此吃得也很多，每天需要消耗那么多的热量自然也要得到补充嘛是不是？这样一来每天排出的排泄物也就很多。粗粗估计，每次拉出的粪便没有十斤也有八斤。这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人家当然不会让它在家里排泄粪便。所以家里有条件的会单独给它盖一间牛房。没有条件的发觉牛儿不对劲要拉大便的样子也会赶紧把它拉到外面去让它自行解决。
　　那么拉出的大便又怎么解决呢？每天拉这么多，如果每次用铁锹把它铲到茅坑里去的话，那么茅坑很快就会被填满，而且听说牛粪当中的所含的肥料成份并不是很多就算把它弄到庄稼地里去对庄稼的作用也不是很大。那怎么处理它呢？没关系，古人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用在牛粪身上好像也能行得通。因为经过多年的生活经验，大家发现这牛粪虽然不能肥田，可是它却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晒干了能当柴火烧，晒干的干牛粪可以像煤一样慢慢地燃烧起来，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刚好可以废物利用。
　　当牛儿拉出牛粪的时候，有的人干脆拿出家里的做炭机，像做蜂窝煤一样，直接把那机子模型按到牛粪上，然后一推，这样那牛粪就像蜂窝煤一样一个个地被做好了。那做好的牛粪在太阳底下一晒等干了以后就可以直接取回家当煤用。还有的人直接在两只手上各套一个方便袋，然后就用那套方便袋的手顺手就抓起一把牛粪，放在手里把它揉晃几下，然后真的就像别人做烧饼一样，“啪”的一下就把那揉圆的牛粪扔到了墙上。那牛粪本来就不是很干，在被别人揉圆又用力甩了一下之后，贴到了墙上就变成了圆形的了，除了颜色是黑色之外，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做烧饼。于是别人就管这种做好的牛粪叫“牛屎饼”或者叫“牛屎粑粑”。好在牛儿吃得是草，所以拉出的大便也没那么臭，因而大家干起这活来倒也没有那么倒胃口。
　　等这牛粪在墙上一晒干，就可以轻轻地把它揭下来取回家当柴火用了，你会发现它虽然变得很轻，可是烧起来还是很管用的。在农村大家一般都是用自制的灶台做饭。灶架上放着两口锅，一般一个做饭，一个炒菜。锅膛里就用来放做饭的柴禾。有时候要煲汤或者煮稀饭什么的，大家又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守在那里，就会在把汤或者稀饭烧开后，直接扔几个牛屎饼下去当柴火烧让它慢慢熬。因为牛屎饼不会像草一样一下子烧完，也不会像柴火一样烧得很旺，只要控制好，那火候和时间刚好可以用来煲汤或者煮稀饭。在农村用这牛屎饼来做饭实在是家常便饭。因为大家一般情况下都会很忙，一年四季你在农村很难得看到几个闲人，尤其是在农忙出来的时候，有几家几户有那个闲工夫看在锅灶旁熬粥熬汤的？
　　这不，早上，二狗子的妈妈把稀饭烧开了之后，她急着要上街买东西，临走之前她对二狗子招呼道：“二狗子啊！妈妈要上街去了！等锅里的那点柴快烧完后给我在锅里再放块牛屎饼，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二狗子爽快地答道。
　　在我们这里上街赶集都要起早：因为大家都很忙，往往到了八点半以后那些摆摊做生意的也都要陆续回家忙农活去了所以要出去赶集的人往往都要起早。二狗子的妈妈交待完后，就匆匆忙忙地拎着菜篮子出去了。她走了之后，二狗子想起妈妈临行时交待的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妈妈：“说让我把锅里放块牛屎饼……”难道是我听错了吗？锅里炖着稀饭呢？妈妈怎么会让我把牛屎粑粑放到锅里去呢？难道牛屎也可以吃吗？他心里虽然有很多的不确定，可是一想到上次失火给家里带来的灾难，他的心里也无比的发怵。因为她妈妈为那事狠狠得把他暴扁了一顿，那顿打现在想起来还感觉身上在隐隐作痛呢？
　　“哦，这牛屎虽然有点恶心，可是晒干了以后看上去也就像块干木头一样，一点也不恶心，是不是这晒干的牛粪吃起来有种特别的味道啊？说不准！不管了！反正是妈妈让我放的，那我就放下去好了。要是把她惹火了说不定还要把我揍一顿……”想到这里他不再纠结了，而是从锅灶后面捡起一块牛粪然后揭开锅就这样他把这块诺大的干牛粪就放到了锅里去了。后果可想而知。
　　那牛屎饼被丢进锅里以后，慢慢地吸收了锅里煮稀饭的水，渐渐地像泡茶一样泡开了，那原本整块的干牛粪被锅里的沸水煮软了也煮化了，像被泡开的紫菜一样四处分散开了那，原有的牛粪味道也随着锅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而渐渐散发出来，臭烘烘的。不一会儿，整个锅里都飘散着稀稀拉拉的牛粪，一锅原本白白的稀饭也被染成了黑褐色。锅灶底下的柴禾还在继续燃烧，锅里的牛屎稀饭也还在继续熬煮，不大一会儿，放进去的牛屎饼也被煮开了。那翻滚的褐色稀饭泡沫把整个锅盖都给顶了起来。于是里面的牛屎和稀饭纷纷随着烧开的泡沫大潮流蔓延到锅外面来了。于是二狗子家整个锅灶上面一会儿的功夫就漂满了被烧开的牛粪。
　　那种场面简直有点“惊心动魄”，乍一来到厨房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误闯进了茅坑，因为满灶台上都漂满了稀稀的牛粪，随着锅灶下火苗地继续燃烧，那锅盖被里面烧沸的牛粪汤继续不断地往上顶，里面的混合物还在继续向外蔓延，于是那漂出来的褐色牛屎稀饭又蔓延到了地上。
　　二狗子刚刚把这块牛屎粑粑扔到了锅里去，一转眼就到外面带弟弟妹妹玩去了。不大一会儿，那厨房里臭哄哄的牛屎味随着那热气腾腾的水蒸汽四处飘散开了。二狗子的妹妹小敏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牛粪味，渐渐地那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她好生奇怪随着那味道飘来的方向找去。结果发现那味道是从厨房飘来的，她赶紧来到厨房一看。妈呀！她看到了什么？整个锅台上漂满了牛粪，东一堆＼西一撮稀，稀拉拉连地上也漂了很多。更恶心的是那牛粪当中还夹杂着很多稀饭和米汤，她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切之后捂着鼻子和嘴巴逃也似的跑开了。差一点没把她看吐了。
　　二狗子看到妹妹跑到厨房来，他也不安地跟了过来，刚刚把那个牛屎饼扔到锅里去以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不知道妈妈究竟在搞什么鬼？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呢？现在看到妹妹这表情，他的心里更虚了。他赶紧跟进来一看，结果这场面显然把他也给吓住了，他没有跑。只是心里开始害怕了：完蛋了！我肯定是闯祸了……
　　他正傻想着，妈妈拎着菜篮子从外面赶集回来了。她还没有走到家，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因为上次失火的那件事，让她始终对二狗子有点不放心，每次交待他的事，她也是防了又防，想了又想。这不，今天出门刚交待他的事，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匆匆买完了东西就紧赶慢赶地回来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小敏捂着鼻子从家里冲了出来，还差一点和她撞了个满怀。
　　“跑什么啊！鬼丫头！”二狗子妈妈嗔怒道。
　　“妈妈，你快到厨房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小敏说完捂着鼻子跑走了。
　　二狗子妈妈一听这话就打了个激灵，不知道这个惹祸精二狗子今天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她赶紧把菜篮子顺手往旁边一放，拔腿就往厨房跑去。
　　结果那场面惊得她目瞪口呆，我也不愿再描述，她转回身看了看站在一旁吓傻的儿子，她想打他可是看到他那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又看了看满锅台和地上的牛屎稀饭，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二狗子的头，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我的好儿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起来要这么干的？我是让你把牛屎粑粑放到锅灶底下当柴禾烧，你怎么把它放到锅里去了啊？唉！”说完她自己也“扑哧”一笑，摇着头出去了。
　　很快这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小闻之无不笑破肚皮。争相传颂。从此，二狗子又在他自身的糗事篇章里糗出了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