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红桃骑士

115、街头

　　午后的曼哈顿街头是一如既往的繁华，正直初夏的时节，天气还没有很燥热，一个小时前下的雨水此时在地面上还留有痕迹，一双双精致的高跟鞋和皮鞋或是随意的运动鞋和拖鞋踩在地面上溅起微不足道的细小水花的声音接二连三的闯进她的感知中。

　　爱丽丝慢悠悠的走在街头上，即使关闭了识海，她还保留了基础的感知，她依旧能感应到周围的每一个细节，只不过这个“周围”的范围对于普通人可能有点大，大概是一个纽约那么大吧。

　　她走过路边停靠的黄色的士，另一边道路上骑着自行车的人很快超越了她渐行渐远，十字路口的左前方一堆人围着一个雕像、右前方有吉他手在弹奏，林立的高楼从身后绵延至远方，在天空下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幕墙，这座城市十几年来看起来都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正如她一样。

　　她最终停在了一个餐厅的露天座椅旁，这个座子旁坐着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他的五感早就退化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直到她拉开椅子坐下，他才投来了视线——

　　他先是愣了一下，数秒后才带着几分惊讶和怀念说道：“爱丽丝……”

　　接着他摇着头笑了起来：“医生说我的小脑开始萎缩了，我的记性变的很差，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的头发，在你之后我再也没遇到第二个人有着那样紫色的头发……噢很抱歉不是脸，让我想想，我们能有十几还是二十几年……老天，鬼知道那是多少年！”

　　“18年9个月零五天。”‘鬼’替他回答道。

　　“哈哈哈，你的记性真好，你还知道我是谁。”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毕竟我都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而你还是那么年轻。”

　　“布朗·怀特，出生于1896年3月12日的布鲁克林，28岁离开美国后辗转世界各地，于1955年，也就是我们分别的那一年回到故乡。”她说道。

　　“噢……你还知道我的生日。”老布朗，也就是她曾经的合伙人，再一次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当初他在外面鬼混的时候用的都是假身份，只有“布朗”这个烂大街的名字没有改变过，“你不会是普通人，我就猜到了……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普通，你是变种人吗？”

　　“算是吧。”她说道。

　　从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没想到还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你。”老布朗说着的同时，服务生将她点的饮料送了上来，那是一大杯冰可乐，他们都还保留着当年的习惯，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他老得快死了。

　　“一天很短，短得来不及拥抱清晨，就已经手握黄昏。”她抽出桌子上花瓶中的那只红玫瑰，娇嫩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又以同样的速度恢复如初。

　　老布朗默默地喝着酒，老花镜片后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不为所动，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他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了，只是他并没有认出来做那些离谱事的罪魁祸首正是当初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老东西，我可以帮你恢复青春。”

　　老布朗听见她的话后心微微一动。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想要衰老死亡，恢复青春，多么有诱惑力的一句话，但是……这之后呢？逆天而行的代价是什么？

　　“我很讨厌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淡淡的说道，“匹夫于你，青春就是珍宝，届时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变成你的敌人，直到逼迫你说出其中的秘密。我不在乎你是否出卖我，但你一定会落得比原本更加悲惨的下场，所以我会抹除你的记忆、修改你的容貌，将你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老布朗长叹一声，“听起来像是转世投胎。”

　　舍弃现有的一切，即使他并未死去过，但这与死过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他喝掉了杯中最后的酒后眯起了浑浊的眼睛，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家就在三条街之外，妻子在两年前去世了，我现在跟我的儿子住在一起，我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其中最大的那个下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

　　他说了很多这种琐碎的事，一些柴米油盐听起来就让人头大的事，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喜悦的意思，也没有抱怨的感觉，可直到最后，他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正因为生命有尽头，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是吗。”爱丽丝不为所动，她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喝光了半大杯可乐，其实饮料也好、食物也罢，在接触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转化掉了，这么一点能量连九牛一毛都远远称不上，随后她起身并说道：“那你就去死吧。”

　　老布朗看着她：“你要离开了吗？”

　　是，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在此之前，她还要去找一个人。

　　她没有回应，远去的身影逐渐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直到他死去，他都没有再一次见到她了。

　　……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平静的一个月——好吧，只有摆烂的某个家伙是平静的，这一天学校的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电话，汉克接起电话就感到头大了，对面是疯帽子张牙舞爪的声音：“快让那个碧池接电话！”

　　汉克向窗外看了一眼，她正在围观一只鼹鼠挖洞，当它好不容易挖进去的时候她就把人家拉出来，如此循环往复。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他嘴角抽了抽，回复道：“我可以帮你转达，但我不确定她一定会来接。”

　　“你就说老板给她留了一个大惊喜！”

　　哪个老板？汉克一头雾水，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知道塞西尔和爱丽丝之间的恩怨的只有查尔斯和疯帽子还有她自己而已，不过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喜欢纠结，所以他忽略了这个问题、探出窗外将原话转述了一遍。

　　爱丽丝似乎不为所动，但她确实接入了通话，那边汉克的听筒里已经变成忙音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疯帽子一副吃到大瓜的语气。

　　“什么消息。”她不以为然。

　　“你还装蒜！缝合怪可是说过宇宙之心的持有者是全知全能的。”

　　“我关闭了识海。”她淡淡道，“有屁快放。”

　　“好吧，我在整理老板的实验研究时发现了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样本数据，虽然它并没有署名，但是我顺藤摸瓜还是查出了它来自于古巴的某项实验，这是你的DNA！嗯，或者说曾经的DNA……这不重要。总之，我继续查了下去，最后找到了一堆东西，那是你的克隆体……”

　　他说到这里时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所看到的场面让他都san值狂掉：“各种奇形怪状、残缺不全的人体组织泡在福尔马林里，而我最后居然找到了一个婴儿，虽然它处于休眠的状态，但我很确定它是活的……”

　　疯帽子可以处理任何问题，除了幼崽这种生物：“它和你的关系……大概跟x-23和金刚狼的关系差不多，怎么处理？”

　　“随便，你找个地方处理吧。”

　　“什么叫随便啊喂！虽然这口锅跟你没关系，但它好歹也是你的，呃，姐妹？你得出个主意啊！”

　　“……送去白皇后那里。”

　　她终于放过了鼹鼠，让它钻进洞里逃走了。

　　人生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意外，所谓的意外只是不经意间所产生的因果，即使这个婴儿来自于她屈辱的过去，她也不会抹除它。

　　她选择承受所有因果，除了……被改变的那段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