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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萝莉的羽坛霸业始于景长十五年(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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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不管是强攻还是制造、抓住机会的能力都很强,但更可怕的是他的速度和防守能力,不管是多么被动的球,他最后都能做出很高质量的回球。
网前快要落地的贴网小球,被即时赶到的对方很极限的捞了起来,回了我一个滚网过、贴网落的神仙球,原本以为他会、也只能选择起高球的我,没有抓到稍瞬即逝的扑球良机。
他的状态如此之好吗?
面对对方偶然出现的,落点位于双打发球线附近的后场失误球,我抓住机会起跳攻击对方对角的空当,而结果却是对方鱼跃借住了我的杀球,因为我杀的是斜线,对方回的又太好,最后反而是不能在杀球后及时接卸上网下一拍的我陷入了被动。
空当是他故意留下的吗?
横抹扑球,却被对方神反射的顺手挡了回来。
我真的可以突破的如此可怕的反应速度吗?
选择推对方反手后场,却因为质量不好反而被对方抓住了头顶直线突击的机会。
故意给的远网,然后专门抓我的推球吗?
已经不再年轻的我,就算拼命也做不到杀敌800了,但使出浑身解数的我还是尽力在赛场上继续苟延残喘。
不会立刻输掉,但也越来越感觉自己赢不了,这彷如泥潭的拉锯让我的精神甚至比身体更加痛苦,但我现在却又期盼着这份痛苦可以继续下去,我哀求着命运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但是,不论胜利的可能未来会不会出现,也不管机会出现之后能不能被我即时察觉到,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知道之后的自己不会有体力抓住胜机并获得胜利。
我的固执的已变得毫无目,为何要坚持,就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或许仅仅是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对我而言最为优先的习惯。
肩膀、脚趾、膝盖的伤又‘在’作痛。
残存亦末路。
馆内坐在场边的举办国主场观众,在不断寻找机会用声光手势来影响我,而和我同国,却不同发色、肤色的少数加拿大观众,却希望我这个早就年过三十的老家伙能再次成为他们的英雄。
劳累、被动,疲于奔命。
重心不在的我,有心拉回身体,然后二次启动,可我的身体却好像消失了一样,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我眼中无比的缓慢,但却又比我身体更快,而我则只能无力的看着。
比如跳至空中的对手,比如落点无法判断界内还是界外的杀球,以及裁判做出的界内有效判定。
结束了,这是对方宣告比赛胜利的最后一次得分……不对,我记得之前对方的得分是18……18……18?
我将视线投向记分牌,却发现上面的数字模糊不清,我竭力想要去看清楚,希望上面的数字能告诉我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鸟儿的鸣叫真是吵极了。’
躺在床上的深川爱衣睁开双眼,有些后悔昨晚因为一时的贪图凉爽而没有选择将窗户关好。
女孩又一次做梦了,梦回前世,继续着自己在奥运赛场上的最后一场比赛。
‘坏梦。’‘错误的人生选择。’‘失败的一生。’
因为一次回笼觉而梦见了不喜内容的爱衣,下意识想要重新入睡,以平复此刻让她感到不适的糟糕情绪。
但最后,爱衣还是放弃了去选择逃避,因为她觉得软弱和逃避会让人上瘾,并认为直面和承受一切的麻木越早到来越好,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年纪和性别,更是格外脆弱。
曾经的羽球男子单打项目的奥运铜牌获得者,在遭遇了一次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之后,变成了一个日本单亲家庭中的6岁独生女。
如今的她姓深川,名爱衣,现居住于横滨,同经营食堂(兼居酒屋)的母亲一起生活,当前正在市立的樱谷小学读一年级。
离开被窝的爱衣光着脚下地,伸手拉动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小小人儿也能轻易够到的线拉开关,让昨夜一直在天花板上老实工作的风扇趁着白天好好的休息一下。
睡眼惺忪的爱衣挠了挠昨晚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略显蹒跚的走向厕所,然后很淡定的开始方便,之后开始刷牙,接着又继续淡定的洗澡。
虽然没有喝到应有的孟婆汤,忘尽前尘,但从襁褓时开始算,时至今日,多年已逝,很多事情都在一点一滴的不断适应和学习。
上一世的大叔,如今也已慢慢习惯了这一世的性别和‘推倒重来’的小小年纪。
对于这尚大有可为,未来充满可能性的崭新的人生,他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