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苏羽歌

12、莫名被甩的林冰澄

　　定仪洗完澡，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打量着宿舍一尘不染、光洁如镜的地板，心里有一种因为自己的劳动而让宿舍焕然一新的成就感。她走到冰澄的书桌旁边，发现她正在写论文，但手指停在键盘上一直没有动。

　　“好烦啊，写不完的论文，想得我头发越掉越多。”定仪从毛巾上捻起一缕头发，把它扔进自己的垃圾桶。当她吹完头发，收好吹风机，十分钟过去了，冰澄的论文进度还停留在刚才的最后一个字上。

　　熄灯后，宿舍因厚窗帘遮挡住了窗外院子里的路灯的光，陷入了一片黑暗。定仪玩了一下手机，接近十二点半的时候调好闹钟刚准备睡觉，一转头却发现冰澄的床帘里还透着一点点光。

　　她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其实……我觉得就从你白天跟我讲的这些事情来看，你们的感情好像挺好的呀，为什么后来……”

　　等了一下没有人回应，定仪猜想冰澄可能是戴着耳机在听歌或者看视频，听不见也就算了。

　　定仪渐有困意，翻了个身睡成平时最喜欢的睡姿。在彻底沉入梦乡之前，定仪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冰澄用气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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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此时是凌晨一点钟。

　　冰澄做噩梦了，她从梦中惊醒。一定是太紧张了，毕竟明天就是高一的新生入学时间，对于未知的一切，冰澄没有任何期待，甚至非常抗拒。想起司橙以前和她谈论过的高中的压力，她想这焦虑可能就是她刚刚梦见学长们在高中里大摆“食人宴”的原因吧。想到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冰澄仍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在大夏天里，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暑假冰澄回老家玩了一个月、回外婆家玩了一个月，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在此期间，她与司橙大吵一架后就一直没有联系。

　　司橙没有和她商量过任何事情，自顾自地报了一所与她不同的高中，这一切她完全不知情。当冰澄得知此事后，她没有冲他发火，毕竟之前他们并没有约定要上同一所高中，只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情侣就应该一直在同一所学校里才对。冰澄听见很冷静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传出，带着一丝无奈：“最起码，你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吧？”

　　司橙听完，沉默了几秒钟后笑了。

　　他说：“你当时跟老师请晚修假再也不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过吗？”

　　冰澄挂了电话。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之前的感情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规划，就算是情侣，也不一定够资格被写入自己的计划表里。

　　虽然司橙对请假那件事情的不悦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但冰澄还是可以理解他的。至于学校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冰澄想，等到高中以后，他们再好好谈谈就可以了。

　　没想到司橙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高中开学第一天，她收到了他给她发来的一条消息：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就此别过吧。祝你在高中里面过上崭新的生活。

　　冰澄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真的，这在逻辑上都说不过去。他们的感情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大的挫折，最多就是冰澄有一次烦得他不想说话，冷了她一天罢了。三年都这样过来了，好好的关系怎么会突然被他斩断？

　　但人毕竟不是程序，司橙做事情势必会受到感性因素的影响。只要他想，不管合不合理，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这一点，是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冰澄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