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乔廿

5、Chpater 3

　　这是第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呢？
　　窗外的树木枝丫光秃秃一片，天气也越来越冷。
　　大概一个月了吧。
　　寄出去的信也没有回信。
　　每天去车站搭车的时候，幸村总是习惯性地看着他来的方向，似乎下一秒有谁会来一样。
　　他没等到想等的人，而是等到了自己的队员。
　　“部长！”切原很兴奋地跑向幸村，“刚刚我们在讨论圣诞节的聚餐呢！”
　　“是吗……我猜猜，又是烤肉？”
　　“这根本不用猜的嘛，puri。”
　　柳生推了推眼镜：“最近，幸村君总是很早走呢。”
　　柳若有所思盯着幸村，注意到他的注视，幸村只是侧过头向他笑了笑。
　　“啊，我搭的车来了，先走一步，明天见。”
　　幸村正打算踏上公交，却被真田叫住：“幸村，伞忘记拿了。”
　　幸村回过头，看着靠着站牌的伞：“还真的忘了。”
　　不用猜也知道，幸村上车后真田一定会痛心疾首地说一句：“真是太松懈了！”
　　“总觉得真田的提醒让幸村很失望的样子……”丸井吐出的泡泡“啪”的一下破了，双手撑着后脑勺，丸井靠着站牌，看着天空。
　　“说起来，丸井桑上个星期都没有参加训练呢。”突然少了一个人跟切原抢吃的，跟仁王抢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且一整个星期都没来上课，发短信也没回。”仁王将矿泉水瓶轻轻一丢，正中垃圾桶。
　　“啊，那个啊……家里有人在办丧事。”丸井摁住切原的头，笑嘻嘻地问，“怎么？前辈不在很寂寞吗？”
　　切原办了个鬼脸：“才没有呢……”然后他一只手扶着脖子，“嘛，节哀顺变。”
　　“嗯。”
　　大家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更难过的另有其人呢……”

　　幸村百无聊赖撑着头，广播里各科老师在通知科代表到办公室领取春假的考卷。他又习惯性地看向那张空着的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考卷。
　　最近他总是把书包放在教室里，等社团活动结束后再回教室拿书包，那时候的教室总是空无一人的，他就可以将考卷分类整理好整齐地放在抽屉里。
　　这样她回来也会方便一点吧？
　　幸村这样想着，突然又想到她会不会在班级群里问是谁帮她整理的考卷，那个时候他要不要主动承认呢？但也有可能不会问，她从来不在群里说话。啊……说不定会去调监控呢？不过区区一件小事，大概……也不会有人特地去调监控的吧……
　　幸村就这样在自己内心里各种思绪百转千回，直到班主任上台总结了这个学期大家的表现，留下了本学期的最后一句话：
　　“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柚木同学已经转学了。”
　　“啪”的一声，幸村的笔盒掉在地上，他很沉默地弯腰收拾。
　　班里的同学震惊地“诶”了一声，这个班里柚木清与每个人的交往都很单薄，他们不过是震惊于居然有人在快高考的时候转学。
　　连道别都没有，柚木就这样匆匆离开了立海。
　　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并没有社团活动，幸村不需要在放学后赶着去社团，而正好，今天是他和仁王值日。于是他在所有人欢呼着放假迫不及待离开校园的时候，安安静静地留在位置上。
　　也有些人故意晚点走的。
　　“幸村君……这个……送给你，圣诞节快到了……圣诞快乐……”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收，今早到班里的时候，抽屉里就已经有礼物了。
　　在眼前的女生差点绷不住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幸村还是收了下来，礼貌地道谢。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在提前收到几份圣诞礼物后，人终于走光了。
　　“真羡慕啊部长……puri。”
　　“你不是也收到了吗。”
　　“幸村的比我多嘛……而且我可都拒绝了啊。”
　　“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幸村笑答，“啊啊，又要苦恼送什么回礼了……”
　　仁王只是耸耸肩。
　　“呐仁王，你先走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
　　幸村冲他眨眨眼：“别让佐仓同学等太久哦。”
　　“……”仁王随手将抹布丢在讲台桌上，“那我走了，感谢幸村部长的大恩大德，puri。”
　　仁王和佐仓之间并没有什么约定，因为佐仓早就约了闺蜜今天聚餐。但直觉告诉仁王幸村想要一个人待着，于是他就顺着台阶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下次他连幸村的份一起。
　　至于今天，就让他家的部长好好享受一个人的忧郁吧。

　　只有幸村一个人的教室。
　　只有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他看向柚木清的课桌。
　　以后……再也不用整理考卷了吧。
　　也没必要再写信了吧。
　　第一次帮她整理考卷的时候，抽屉里还有些信纸，不过这些信纸再也不会有人用了。
　　提前准备好的圣诞礼物，也送不出去了。

　　遗憾吗？
　　还是有的吧。

　　【THE TBC】

　　「K女士有想好读哪里的大学吗？」
　　「虽然我们学校可以直升大学……但我果然想去东京看看。
　　东京大学对我来说难度系数还是比较大的，所以想拼一把早稻田。
　　Y君呢？有兴趣做校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