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乔廿

24、第十二章

　　最近哥哥总是经常出差。

　　虽然早苗小姐说要来照顾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点程度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做好了。

　　但是，只有一个人的家……确实怪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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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春困，最近我总是觉得眼皮子很沉重，不管睡多久也还是会犯困。

　　在班主任苦口婆心劝我们高二是一个两极分化的时期，一定要好好读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就盯着桌子发呆。其实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天色不是很好，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下午放学时文太来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

　　正好我没带伞。

　　“网球部的训练会比较晚，要麻烦你等我一下了，等一下我去图书室找你。”

　　“啊，没关系，我会等的。”

　　反正那么早回家，家里也没人。

　　话又说回来，我和文太在学校的接触并不多，我也从来没去网球部找过他。

　　虽然也没刻意隐瞒什么，但在学校里知道我和文太是表姐弟的人少之又少。偶尔窜班找对方拿点什么东西也没人会在意，毕竟这种事还是蛮常见的。

　　一起回家还是头一次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还在神奈川读小学的时候，每天我们都是牵着手上下学的。

　　一年级的时候次郎出生了，姨父忙着工作，姨母忙着照顾次郎，文太回家的时候也会帮忙照顾次郎。

　　当时姨母跟我说：“清，文太就拜托你照顾了哦。”

　　那个时候文太一直不相信我比他大一天这件事，双手叉腰奶凶奶凶地说：“明明我才是哥哥，应该是我照顾她吧！”

　　有时候哥哥放学早也会特地来接我和文太放学，路上会给我们买冰淇淋或者一些甜点。

　　那是我们最迷《哆啦A梦》的时候，有一天文太问我如果有哆啦A梦我想做什么。

　　我用我前一个晚上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个词回答他：“环游世界。”

　　他简直被我震惊了，脸上还有一点点崇拜。

　　除了每天在路上叭叭不停的异想天开，偶尔我们还会跑到海边喊两声。没有牵着的那只手抓着竹蜻蜓，一起蹦蹦跳跳地回家。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段时光，总是觉得温暖又怀念。

　　现在文太已经比我高了许多，肩膀也宽了不少，虽然在吃的这方面偶尔有些孩子气，但他确实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温柔又可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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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打了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湿答答的。

　　洗完澡我突然想起来老师发的要填的资料，上面有一些关于户口的信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户籍誊本平时都是哥哥在保管……应该是放在书房吧。

　　然而我翻遍书房，找到的也只是一份报告。

　　书房的书架上还摆着泛黄的童话书，小时候每个夜里我们都并躺在床上，哥哥读着故事书，我在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中慢慢睡去。

　　“晚安，清。”

　　啊，如果能再听一次就好了……那样温柔的声音。

　　我记得有一次哥哥在给我讲完故事后，我问了他一句：“灰姑娘和王子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他并没有敷衍我说：“一定会的。”

　　而是轻轻拍着盖着我的被子，低声说：“我觉得不会呀。”

　　可是为什么不会呢？我没能问出口就睡了过去。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拿着那份报告下楼。

　　早苗小姐站在玄关，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文件后，有些欲言又止。

　　“这份病例报告……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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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期快结束了，今年没能和哥哥一起赏花。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连Y君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我情绪不佳。

　　他试探性地问过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没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不太擅长和别人讲心事，所以最后也不了了之。

　　我好像被人关心了。

　　心里稍微还是有点安慰的。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当时的幸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看着现在那么健康的他，总觉得真是了不起。

　　虽然阿姨总是让文太带我多出去走走，可我实在是兴致不高。

　　花火大会虽然一起出去了，但是我因为担心哥哥，没看完烟花就打道回府了。

　　和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转过身，那个人已经淹没在人群里不见踪影。

　　“怎么了吗？”文太看着我看的方向。

　　“没什么，走吧。抱歉，今天让你扫兴了。”

　　“没关系，明年再一起来看就好了。”

　　走了一段路后文太突然牵起我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到我的手心。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嗯！”

　　“嗯。”我重重地点头。

　　【THE TBC】

　　东京综合病院。

　　柚木澈。

　　病因：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