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你能不能不受伤》九九归十一

44、治病

　　外面在举行庆祝会，一群大老爷们喝酒活像是在单身派对，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掀开毛毯出去晃晃。这是坐落在东南亚的神秘村子，我沿着石板路走到村口，正逢一辆黑色和一辆橙色皮卡响着喇叭停在了外面。
　　前面的黑色皮卡降下车窗，戴眼镜的男人束着低马尾，转过来的脸十分秀气，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带着一种别的东西。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头的胖子看见我裂开嘴，越过我看向车上男人的时候瞬间变脸，骂了一句：“丧背儿。”
　　我清楚看见男人回了句死胖子，这两人，旧相识？
　　“谁丫的跟他是旧相识，刘丧背儿，本名刘丧，二叔请来的高手，耳朵特别好使。哦对了，他是小哥的脑残粉。”
　　胖子靠着我的肩，脑袋凑近，说：“小十朝，我对你那可是天地日月可鉴，刘丧最见不得小哥和别人好，你帮我气气他呗，胖爷我早就想欣赏欣赏他气得跳脚的臭样，嘿，解气。”
　　“他耳朵这么灵，我们正大光明当着别人的面讨论怎么气他，有效果吗？”
　　“我就是故意让他听的。”
　　胖子一脸坏笑，我看了看身后一群人，实在拉不下老脸。
　　“幼不幼稚啊，何况这管我什么事，不干。”
　　“这孙子可欺负过天真，你也不管？算起辈分你还是天真的姑奶奶呢，你看你看，他的眼神是不是特招人厌！”
　　我算起来顶多是小花的姑奶奶，吴邪是哪儿跟哪儿啊，而且吴二白请来的高手怎么可能欺负吴家的宝贝疙瘩。
　　我果断表示不干，打算跟着众人回去继续躺尸，但胖子非拉着我走在最后，磨磨蹭蹭等到刘丧赶上。他拦下刘丧，“丧背儿，知道这位是谁不？”
　　刘丧督了我一眼，“白十朝。”
　　“不不不，她不仅是白十朝，还是小哥的......嗯~”
　　胖子的话在刻意引导，但刘丧显然之前就听到了我们的悄悄话，看傻子似的看了看我们就走了。
　　“嘿，你这......”
　　“这个人，确实招人讨厌。”
　　我打断胖子的絮叨，回味了一番刘丧几不可闻的嘲讽，心里那股见不得人舒坦的劲儿越来越聚集，我朝前面喊了一声张起灵。
　　吴二白他们走得快，回头的便只有张起灵，吴邪和刘丧，我冲刘丧挑眉后转向张起灵撒娇：“小十走不动，要起灵哥哥抱！”
　　胖子被我矫揉造作的声音恶心到了，到嘴的笑被我一个眼神憋了回去，领悟到我的意思，他小声道：“你这招太做作了，好歹自然一点啊。”
　　“有用不就行了，我就是要恶心恶心某人。”
　　窝在张起灵怀里的我成功见到了刘丧略微扭曲的表情，攀着肩膀挑衅般做了个鬼脸。
　　哼，让你嘲讽我，气不死你！
　　事后冷静下来的我顿悟出一个道理，气头上的人都挺幼稚的。
　　哑巴村的地下河有前往雷城的线索，众人几日休整后就准备出发，吴邪和胖子刚到就被迷晕交给刘丧送走了，两人晕的太快，我望向张起灵，指了指他们：“怎么晕的，太快了吧。”
　　黑瞎子拿着棒棒糖冲我转了转，得意道：“黑眼镜牌棒棒糖，正品哦，要不要来一根备用？友情价一百。”
　　我夺过黑瞎子手里放了药的棒棒糖撇他一眼，说：“奸商，没钱。”
　　我们下去不久，吴二白便找机会把黑瞎子和哑女楚楚安排到一起赶去了另一条路，经过这些天我也看出二人的感情苗头，可是黑瞎子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毫无顾忌去爱一个人，吴二白此举也是希望他们这次能彻底说清楚。
　　绕来绕去我们终于找到了雷城的地图，只是回程的路上出了差错，焦老板带人把我们全部抓回了哑巴村。
　　“白小姐，又见面了。”
　　文质彬彬的男人问候了我，扭头对手下的雇佣兵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尤其是他。他们一动，立马开枪。”
　　指着张起灵的拐杖放下，焦老板走向吴二白，“我要和你单独聊。”
　　我的听感现在与常人无异，屋檐下对峙的二人对话一个字也听不见，秋日的太阳晒久了就和夏日的一样灼人，变故就在眨眼之间，从天而降的弹雨打乱了焦老板的有利计划。
　　张起灵拉着我躲到一处安全的角落，他仔细观察四周，对我说：“我要去解决麻烦，你小心。”
　　“我的一半本事都是你教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去吧。”
　　他定定看了我几秒，翻身跃了出去。
　　吴邪找的帮手着实给力，焦老板一群人被我们围剿到另一座废弃的庙宇，可是他的另一拨手下及时赶来，用胖子和刘丧做交换成功带着他们逃脱了。
　　尘土飞扬，吴二白喝住企图追击的众人，正给胖子和刘丧解开绳子时，突然听见吴邪撕心裂肺的咳嗽。
　　血腥味顺着空气进入鼻中，我扶起佝偻着腰用拳堵住声音的吴邪，大惊：“你在咳血！”
　　“什么？”
　　被我的话震住的吴二白还没能反应，刘丧添了一句：“二叔，吴邪他要死了。”
　　像是埋藏的秘密被挖掘，吴邪顿时激动起来：“你胡说什么呢你！”
　　“他的肺快要烂了，最多还有三个月。”
　　被吴二白强行掰开露出的血仿佛印证了刘丧的话，老天也来凑热闹，滴滴答答的雨水浇在每个人头顶，我的心跟着沉落在泥土里。
　　吴邪的昏迷打破了满山寂静，我接住他第一时间看向张起灵，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忽然他的眼神变了，我心有所感摸向自己的耳朵，指腹是稀释过的血水。
　　手里的吴邪被吴二白接过，张起灵捧着我的脸在说些什么，我却只听到嗡嗡嗡的耳鸣。
　　“小哥，我听不到了。”
　　吴邪肺癌我失聪，我们四人就兵分两路在哑巴村散了，耳朵里静得可怕，我看着窗外郁郁森森的绿色放空了思绪。
　　一颗透明糖纸包裹住的紫色糖果在满是绿颜色的背景中特别突出，纤长的手指夹着糖纸的一端，我眨巴眼睛拿过吞进嘴巴，浓浓的葡萄香味在口腔炸开，一下子炸到心里去了。
　　“好好吃，像是真的葡萄做的。”
　　兜帽下青年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之下，好看的唇线似乎上扬了那么一点点，随即又随着说话的动作上下浮动。
　　当初做志愿者的时候学过一点手语和唇语，我盯着张起灵放慢的嘴部动作，重复道：“是......葡萄。诶，居然真的是水果做的，肯定很贵吧，小哥你什么时候有了买糖的习惯？”
　　“清霖寄过来的。”
　　“清霖寄过来的？他怎么开始研究这些东西了？”
　　张起灵抿唇，从衣袋掏出手机滑拉几下，我正要继续放空自己却被拉住左手，他捏住我的拇指往就要屏幕上按。
　　“干嘛？”我凑过去一看，“你在录我的指纹？换只手。”
　　刚刚的指纹已经录完了，张起灵还是不厌其烦重新给我录了一次，我拿着他的手机新奇又惊讶，百岁老人也会用智能机了嘿。
　　手机壁纸过于单调，我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做了屏保，“好看吧，我们家小哥啊，就是帅！”
　　张起灵但笑不语，点开了微信，可爱的小黄鸡头像牢牢抓住了我的目光，抿着糖弯了弯眼睛，我看着张起灵点开清霖的对话框。
　　到达白家大宅门口时竟有一种多年未归的感慨之情，我瞧着一人长衫摆动飞快向我飘来，甫一眨眼那人就到了眼前。清隽的少年比之前长高不少，也成熟稳重不少，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
　　总觉得像是盼到主人回家的乖巧萨摩耶，我忍不住咧嘴笑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顶。
　　“我回来了。”
　　白家一众长老在前厅等着，见过之后便被我打发各自回了，白闫招人托上一个上窄下宽的壶状琉璃瓶，约有巴掌大小，透明的液体透过琉璃折射出多彩的色泽。
　　“这是同心蛊的子母水。”白闫示意我打开，“家主体内的子蛊受了药物刺激，就算有母蛊安抚也只能暂时起作用，有了子母水滋养，它就会渐渐安分下来的。”
　　我一脸复杂地盯向琉璃瓶，瓶口透出的子母水水质就如同普通的矿泉水，但养过蛊虫的水......
　　“白长老这意思，不会是要我喝下去吧？”
　　白闫点头。
　　“我靠，这水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先不说还有没有效果，光是里面滋生的细菌，确定我喝了不会被毒死吗？”
　　我将瓶子放到了清霖手上，十分嫌弃地拍了拍手，“有没有其他办法？”
　　“家主，子母水一直存放在十一仓，不会有过期和细菌问题的。”
　　十一仓，我记得张启山留给我的东西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