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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寻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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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梦我像是重新经历了过去的人生,补上了我曾以为的‘完整’记忆。但醒后我不敢闭眼,一黑脑子便控制不住轮播着母亲与我交错的指尖和艳红的血液,那成了我的噩梦。近两天没有睡过觉,我已临近崩溃的边缘,清霖找来药喂我吃下,使我暂时忘却过去。
等我的状态完全恢复正常,清霖才小心翼翼告诉我张日山来过,还留下两样东西,一个银镯和一封信。
信中的文字由于时间久远大部分失了墨,落款处只能隐约猜出一个东字,将信纸叠好放回去,我拿起银镯细看。
这镯子并没有多精美,简简单单的刻着一朵镂空莲花,我尝试着将莲花扭了一圈,果然抽出了隐藏其中的天蚕丝。
‘我想要一个防身利器,最好做成手镯方便携带,要好看的!’
这是我开玩笑向陈皮要的生日礼物,时隔多年我没想到它会到我这里,也没想到那个戾气很重的少年老了是那番模样。
“早知道当初是你,我就不嫌弃你又瞎又讨厌了。”
我将滴落在银镯上的眼泪抹去,戴在左手腕上哭了很长时间。
处理了紧急的事务之后,我打算启程去北京,不仅仅是族里也出了棘手的事情,我自身也出了意外。
清霖说在我昏迷一个月后,自动结束了魂体状态,那时吴邪和胖子来看我,正巧遇上这一幕,险些吓得心脏骤停。不过张起灵并没有出青铜门,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跟我的身世脱不了关系,首先去找了张日山。他还是当年副官的样貌,我情不自禁抱住他,喊了一声:“副官。”
张日山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半晌才应了。我俩面对面坐着,他神情忐忑,深深地看着我,说:“佛爷他……”
“我知道,哥哥他不在了。二哥哥也不在了。”
见我要哭,张日山慌乱递给我纸巾,他这样一点也不像九门会长。于是我取笑他:“这么多年,副官还是这么怕我呢。”
他无奈摊着手,说:“没办法,十姑娘太能折腾了。”
这时候外面的响动让我下意识望向门口,张日山若有所思顺着瞟了一眼,随即转过身坐下。
踏进门的是个高挑漂亮的男人,粉红色的衬衫显得他越发白净,我挑眉俯视张日山:“你请来的?”
张日山喝茶的动作一顿,与我对视间笑起来,不紧不慢道:“解九爷之孙,解雨臣。”
还没等我出声,张日山又说:“花儿爷,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白十朝这个名字。”
“当然,而且我们以前见过,小十。”
解雨臣朝我眨眼,脸上的笑容像初放的花朵一样迷人。
我暗叹美色惑人,表面不动声色地应下:“有过几面之缘。听闻花儿爷师从二爷,按照辈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姑奶奶?”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占便宜,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解雨臣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朝我弯了弯腰,说:“如果这是您的要求,小十姑奶奶。”
这家伙!
我欲上前之际张日山突然动了,我看见他搭在我右手腕上的手噗呲一笑,顺势滑上去握住,说:“怎么,怕我动手?你这么护着他我可吃醋了。”
我以为张日山会如同以前害羞躲开,哪知他微微叹气,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顿时有一种过去跟张启山闹脾气的错觉。
我拉着脸抽出手,靠坐在木椅上,完全没了先前动手的冲动,对解雨臣说:“行了,我开玩笑的。”
“那我便和张会长一般,称您十姑娘。”
解雨臣挺直身体,脸上的笑容与无形之中消散,他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漂亮的人总有相似之处,加上解雨臣是二月红教出来的,我放佛在这一刻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一曲贵妃醉酒,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我笑了,软着嗓子问:“小花,你可会贵妃醉酒?”
解雨臣一怔,展开的笑容掩不掉落寞的神色,轻轻回到:“是二爷常常哼的曲子,耳濡目染,不说十成十,八、九分也是像的。”
一曲毕,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我们三人之间的无言:“花儿爷不愧为名伶,这曲子唱的,若是摆台表演,底下绝对是人山人海!”
几年不见胖子又胖了一圈,自作潇洒地取下墨镜挂在衣领处,张开双臂就要来抱我,高兴道:“小十朝,哥哥我想死你了!”
我没有避开胖子,任由他抱我,只是几秒后我就受不了推开他,瞪着他说:“你想闷死我才是真的!”
“哪能啊!几年不见你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诶你们族里是不是藏着返老还童的秘术?”
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见钱眼开的奸商形象,我白了他一眼,心里那点子喜悦挥然而去。确定再没有人来之后,我问胖子:“吴邪怎么没来?”
胖子哈哈一笑,含糊说:“他吧,他在杭州还不知道,你说你没声没息就来了,这还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他嘛。”
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心里琢磨出一点不对劲出来。我是悄悄来找张日山的,这事连他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提前请来小花和胖子?还有吴邪明明不在杭州,胖子为什么要骗我?
我后退坐着望向他们,做出十分惊讶的样子,说:“但是吴邪说他在北京等我。”
三人不经意间互看了一眼,胖子出声:“不可能,他前几天还跟我通过电话,你肯定是遇上骗子。”
“他真在杭州?”
“当然。”
我知道自己诈不出这些老油条,只好摊开来讲:“我知道你们在瞒着我什么,开门见山直说吧。”
见他们不为所动,我有点生气:“小花和胖子走在一起我可以理解,副官和小花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们三个人难不成是赶时间凑巧?还是胖子你什么时候也加入九门了?”
“十姑娘,”张日山试图让我冷静,“我们不过是谈桩生意罢了。”
“吴邪和王盟都不在吴山居,而且我听说——吴邪去过西藏墨脱。”
胖子听我说完打哈哈:“害,这不是政府搞什么旅游开发,他就去散心了呗。他这人老是爱操心,小哥,你。”
显然我是从他们嘴里问不出线索,我看了一眼手机,讲起我的目的:“我此行来是想请各位在必要时刻帮我一把,我打算以身作饵引出汪家——”
“不行!”“不行!”
我的话被张日山和胖子同时打断,之后那两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没料到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停顿几秒继续说:“我回白家之后发现名下的企业居然混进有汪家人,虽然经过筛查,可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全部处理掉了。照这样子看来,我估计九门内部不太干净。汪家对我的血十分执着,既然这样何不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张日山皱眉正想说些什么,我立即抬手示意他听我说完。
“白家很久以前是生活在巴丹吉林的一个小族,据说看护青铜门的神谕会落在白家头上是因为当时先祖太不起眼了,所以才躲避掉后来的那场屠杀。如今族中出了点事,我主要想去寻找白家的起源解决问题,顺便试试看能不能引出汪家。”
一直安静的解雨臣问到:“古潼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