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双子侦探事件簿》Miya参上

16、例行汇报.其之肆

　　“所以，”话题被扯远了，而新的委托人也迟迟没有带着新鲜的案件上门，此时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把还没有交付完毕的委托再做梳理。于是，自然而然地，工藤将话头引向了（对黑羽而言）不太妙的方向，“上次那个牛郎指名你去办的那个委托，进度怎么样了？”
　　他直接称那位委托人是“那个牛郎”，言语之不客气，想必是没什么好感。
　　听到问题的刹那，黑羽很明显地愣住。这是大脑一片空白时会有的状态，那种空白就好像是在夏日午后的第一节课上正打着瞌睡，却忽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问题自然是没听清，萦绕在大脑里的就只有空白，和开到最高档一圈一圈转着的电风扇刺耳的电流音。
　　“......啊，”像是反应过来了，黑羽立刻将态度摆得一本正经，“一直有在跟进喔，”那种胸有成竹的调调，常被用来掩饰近乎于零的工作进度，“异乎寻常地顺利呢。”
　　哪有什么委托，哪有什么任务。因为答案一开始就已经摆在那里，那个委托自一开始就是“已解决”的状态，而提出了问题的委托人并不急于得到答案，这一段时间来黑羽根本就没有管它。久而久之，他自己已经几乎忘记了，手上还有这么个委托在。
　　“......你刚才是犹豫了下吗？”那种做作到话剧级别的微表情，工藤还是能读懂的。
　　一直有在跟进？异乎寻常地顺利？在我看来他一直都很闲啊。
　　这家伙根本没在认真对待吧。
　　“别随便就把交给你的委托忘掉啊，”他认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很好了，“拜托，认真一点，给我上点心。”
　　“我可是一直都很上心的，”自认为这段时间干得不错，黑羽自然不服，“而且那个委托我也有在跟进，就算明天就立刻结束掉也没有问题！”
　　他本想说“今天”，可他今天没有把委托人的名片带在身边。这使得他的辩解听起来更像是借口了。
　　“有一直在跟进的话，给我拿出证据来啊。”
　　“......”
　　“文书报告什么的至少也要有吧。”
　　“......”
　　“忘记了可以直说。”
　　“所以都说了没有忘记啊！”
　　如果要问黑羽擅长的是什么，答案可以有很多。而把各种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一股脑地记住，一定会是标准答案之一。有必要的话，只需稍微努力几秒，他甚至可以直接背出那个委托人的联系方式，而无需去查看对方给出的名片。
　　气氛像是凝固的混凝土般僵着住。更咄咄逼人的问话与更不像是借口的辩解，双方都在努力组织着台词。
　　等等......
　　思绪的末端飘过辨识不清的影子，工藤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可直觉告诉他那丝线他必须抓住。
　　蓦地想起了些重要的事，工藤将这番继续下去一定会崩掉的对话丢到了一边。他径直走出到事务所外，严丝密缝地关上门，然后取出手机。拨打号码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兴奋。
　　“这绝对会是你想要的，”尽管声音已经有刻意压低，通话接通的刹那，工藤言语间的兴奋已是能漫溢出来，“你不是想要争吵吗？现在就有了，没有事先排练过的。要我复述给你听么？”

　　接到自家儿子电话的刹那，优作先生是有些惊讶的。
　　如此这般的主动汇报，似乎还是第一次。而听完了自家儿子那兴奋满载、具体到字句的场景再现，他险些没能握住用于记录的笔。
　　“我说，”哭笑不得地，优作先生扶了扶听筒，“这仅仅是一段简单的争论而已。”
　　说成是“争吵”还有些过了，其中“吵”的比例根本只有可怜的一点。
　　“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工藤的反应像是被泼了冷水，“之前还一直说什么‘希望能有争吵’，‘希望能有更多互动’，现在素材都摆给你了，却还要不满意？”
　　“虽说能有这种互动是好的，”优作先生头痛地用笔杆推了推眼镜架，“可刻意为这种不算是争吵的争吵兴奋......与其说是不合时宜，你不觉得这种态度也有些不太对吗？”
　　“......”
　　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上一秒还在说委托的事，下一秒就立刻跑出去拨了电话，仅是想象了那样的画面，在工藤看来就已足够白痴了。
　　不仅白痴，还相当可疑。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悻然歇下的兴奋劲让他有些脱力，“这周的汇报就这样吧。”
　　“等等，”优作先生似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反正你都已经打过来了——”

　　回到事务所内的时候，工藤只觉得一头雾水。他考虑着该如何开口，并抬起视线对上同样也一头雾水的黑羽快斗。
　　“有新的任务，”他的用词不是“委托”，“有兴趣吗？”
　　事实由不得他们是否真的感兴趣，于是工藤没有等待黑羽的表态。
　　“那个拖稿作家（重音）有场没法如约参加的笔会，说是和举办方沟通过了，要由我们去出席。”
　　他没有停顿地继续说下去。

　　“以‘工藤家双胞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