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杀人档案》蒙笛巫儿

5、一、“章鱼”的红色印记

　　州立医院的红色看守室内，“章鱼□□”被困住在栏杆里侧。他将四肢握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的样子，只要有看守所的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他就像只伺机而动的章鱼，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死死贴在栏杆不停的向外伸。
　　这个四十岁的，满头虱诟的男人，正是轰动全国的“713”重大杀人案犯罪分子。张成局长已经第三次审讯他了。灯光昏暗，审讯室里异常的安静。审讯室外，协助分析心理犯罪的心理师郝磊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节。相比较而言，唐鼎国际律师事务所林峰，精神病研究中心主任陶岚显得格外淡定。
　　张成踢了一只凳子甩给“章鱼□□”，他异常平静。张成忍不住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囚禁了七年的几个女孩现在如何？”
　　“章鱼□□”斜眼看着张成，笑了笑。“小鱼的手臂好了吗？”张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一把揪起他的囚服衣领，牙齿都要咬碎了。“你有他妈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不配！”审讯室外，心理师看情景要冲进去，陶岚一把按住了郝磊，示意他不要冲动。郝磊一个年轻的二十岁新入职的心理师，刚刚跟着张成办案子，自然没有经验丰富的陶岚和林峰有沉着力。张成紧紧瞪着“章鱼”的眼睛，甚至准确的说是盯住了“章鱼”瞳孔发黄的深邃处。两个人势均力敌，连呼吸都几乎接近一致，“章鱼”左手搭在右手上，来回两下揉搓，然后用三根几乎接近一样长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按住额头。那是属于地下医生所特有的标志。
　　“章鱼”所在的州立县是全国出了名的犯罪高发县城，曾经出现过连环杀人案件、贩卖脏器案件、□□儿童案件，群体性杀人案件。然而，这个县城在三十年前确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知更鸟最喜欢停在村头的老槐树枝上拿落下的斑驳的阴影打趣，小城里的人都相亲相爱。如今，那棵百年的老槐树已经被烧毁，而被毁的正是小城里的年轻人，他们群体打架，将邻村的五个男人扒光了绑在树上，连同老树一同烧毁。火光通天，消息却像第二天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样，冲刷的一干二净。在那之后，村上的人口就开始每年每年骤减。“章鱼”的家就是在那棵槐树附近，他也是见证了章鱼的长大，“章鱼”最喜欢的就是那棵槐树，是真的爱它。
　　张成把凳子往后移做了下来，继续问着：“囚禁计划什么时间策划的？”章鱼再一次将左手搭在右手上，揉搓了两下。“没有具体计划准确的时间。就是觉得应该做了，到时候了。”张成听到章鱼在嘴里毫无人性的云淡风轻的讲出这番话，整个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抬手准备给他一拳，胳膊刚在空中辉出一道有力的弧线，还没等到拳头落下。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警员慌张的走进来，看了一眼章鱼，目光的交汇在一起，迅速转移。俯身对着张局耳语，张局眼光里投射出失落和惶恐惊异。审讯室外的郝磊大脑飞速旋转着，感到了情况的不妙。
　　张局缓步走向章鱼：“你还有几个同伙？”
　　章鱼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我说过，你们抓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