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的附加契约》齐飞儿

9、第 9 章

　　“这个女人的长相跟你还真是很像。不过，她好像比你小嘛。”侠客翻着屋里主人的证件，看了一眼虽然眼中透着歉意，却十分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的艾琪。
　　“年纪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可在意的。而且，比我小我更高兴，这样我又年轻了一次。”站起身，放下手里的笼子，走到那个即将被我取代的年轻女人的尸体旁边，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掉了些粉末在她的身上，然后退开几步，淡漠的看着她随着一阵浓烟，就这样化成灰烬。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洛妮•班尔顿小姐了？”侠客只是扬了扬眉。比了比手里的身份卡。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我留在这里，坦克就暂时拜托你了。”指了下那个至今我也没弄清机关在哪的笼子，我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身上砍了两刀，最后一刀刺进了小腹，然后抽出刀递给了侠客。
　　“这个女人还真是敢啊！”信长看着侠客手里拎着的，还在滴血的刀，伸手接了过去。
　　“虽然早就大概猜到她会这样做，不过，我是真的挺意外，她杀人时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啊。”甚至连呼吸的次数都没有改变。如果不是真的毫不在意，那就只能说她是训练有素了。侠客拎想另一只手中的笼子，看着里面似乎若有所思的动物。
　　“好了，我们走吧。相信，只要有人在她死亡之前发现她，她就成功了。”芬克斯看了看信长的刀。那个女人最后刺的那一刀，虽然避开了致命处，却也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人的。
　　“一个没什么朋友，亲友之间走动也很疏懒的普通三口之家。也许连上天都很照顾她吧。”信长一边把长刀上的血迹擦净，一边朝那边的窗子看了一眼，然后，发现那房子的某个窗子里居然燃起了火光。
　　“你很担心她？放心好了，她也是职业的。”侠客看着笼子里的，被艾琪取名坦克的动物，朝它笑了一下。而在他们身后相反的方向，火警已经惊人的响了起来，嘈杂的人声也渐渐沸腾了起来。
　　*** *** ***
　　看着终于放弃离开的警察，我淡然的转过头，看着病房的窗子，看着窗子外面蔚蓝色的天空。侠客掉到了我曾经生活的空间，在那里遇到了我，然后找到了回来的方法。那么，我呢？在这里，我又会遇到谁？又能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吗？从那个大阵？在我发现那个院子竟然是那整座大阵的阵心之后，我就已经知道，我无法再通过那座大阵回去了。或者，我一直留在这里，在这里重新开始？就好像我此时取代了洛妮•班尔顿的人生一样。
　　“小姑娘，你很难过吗？”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艾琪的神游。
　　“基尔奶奶。”说话的是和我同一个病房的独身老妇人。在我住进来的这一个星期中，从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她。据那些护士说，基尔奶奶是个没有儿女的独身老人。不过，她很富有，而她虽然没有儿女，却还有一些亲戚。可惜的是，在基尔奶奶被确认为已经没有办法再次活过今年夏天之后，那些曾经还常常来看望她的亲戚们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姑娘，虽然你现在只剩下自己，曾经美好的记忆也都离你远去了，但是，你要知道，那可怕的记忆也一起消失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重新寻找更加美好的记忆去添补过往的空白，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对床的年轻人。
　　“谢谢基尔奶奶。”这个老人很温柔。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很平和。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似的淡然，既不冰冷，也不很激情，只是温温的，淡淡的飘荡着的感觉。
　　“洛妮，你放心吧，我可以看得到你的未来，那是明亮的，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明亮的未来。虽然也许你还会经历很多的痛苦和伤心，不过，明亮的未来却依然在等着你。”老人转过头，望着窗外，那已经几天没有过任何神采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精光。
　　“基尔奶奶？”天啊！这不是真的吧。这位老人家……她这个样子，该不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唉！年纪大了，人不中用了啊！好想睡一会儿啊！”老人伸出手，沉思般的盯着自己的手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最后收回了手，安静的躺回了被子里……
　　看着对面床上的老人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平稳的呼吸着……最后，声吸皆无……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知道自己在流泪，却没有想擦掉它的想法，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躺在对床，平静的放弃了生命的老人的躯体。如今，躺在那里的，就只是一副空壳而已了。
　　按了铃，医生和护士来了好大一堆人，老人的身体被推进了急救室，可惜，那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身体终究不可能再次睁开眼睛了。对面的床空了出来，下午的时候，它又迎来了另外一个临时的住户。而我则在第二天一早，离开了医院。正式开始了成为洛妮•班尔顿的生活。
　　*** *** *** *** ***
　　“坦克啊！我现在没有工作，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饿死了啊。”洛妮并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而她现在，也就是我现在，已经因为住院太久，而被临时打工的地方开除了。
　　坦克朝着艾琪眨了眨眼睛，最后不以为意的放下了头，舒服的趴了下来。它才不信她会饿死呢。
　　“唉！身份已经有了，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先把买下你的一百万赚到手了。啊！赚钱啊，真是一件既简单又艰难的事情啊。”躺在松软的新买来的床上，我望着屋顶，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合法，又迅速的赚到钱。
　　坦克直勾勾的盯着艾琪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的几种药材，两只前爪用力的抓着笼子，却始终没有办法冲出去。而艾琪虽然发现坦克对于这些药的激情，却也没当回事。毕竟，一只被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却依然没有死的异种，它会对这些珍贵的药材有兴趣，并不很让人难懂。一只小老虎，一只被活埋千年以上的小老虎，在我所有的知识系统里，只有一种生物，可能跟它相符，不过，我却不敢那样确信。
　　坦克已经快要疯了。把它抱回来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会炼药。天啊！看她的配方和手法，虽然还不很成熟，却也没有糟蹋好东西。而且，那颗丹药，天啊！那颗药的味道好香啊！那么好的丹，她该不是想把它卖了吧……
　　“坦克也想吃吗？”把已经提炼好的药丸收进我用玉石制成的小瓶子里，在小老虎的跟前晃了几下，看着它那对眼睛直勾勾的跟着瓶子一起晃的样子还真是挺有趣的。
　　坦克现在真是太恨这个关住它的该死的笼子了。眼前就是一瓶上好的丹药，可是，它却完全没有办法得到它……而艾琪那个女人，显然是发现它想要那些药，故意在欺负它的。
　　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伸手送到了小老虎的跟前，“坦克，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异种。不过，既然你听得懂我的话，想来也应该知道，就算是再好的药，吃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吧。”看着小老虎似乎很惊喜的把我手里的药丸含进了嘴里，我反手摸了摸它的头。
　　坦克眨了眨眼睛，看着带着那瓶药推门离开的女人，含着嘴里的药运开了它天生带来的功法，吸收着药力。不过，对她刚才的话，到也是心中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