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42、第 42 章

　　“啊！爸爸和姑姑来了。那我就先回房了，之后还请您和爸爸以及姑姑好好谈一谈。”悠也忽然站起身，“姑姑这近十年来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生活，还请您仔细的向我爸爸描述一下。因为爸爸曾提起过，当初您在我们家里发誓时说过的。说您绝对不会让姑姑受到半点委屈，一定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吧。”笑得天真可爱。看着对面两个人虽然程度不同，却都很僵硬的表情，悠也第一次真正的在他们面前张开了眼睛。让他们清楚的看到了那双根本不带半丝笑意，不时闪耀着残酷光芒的灰蓝色眼睛。
　　“你可真是有够毒啊。虽然只是前菜却让你那个姑丈差点就临阵脱逃了。”卡尔靠在门上，望着双手支在窗沿上，望着窗外灰沉沉的天空的悠也，闲闲的说着。
　　“其实我当时确实有过把他吓走的想法。如果那样的话，姑姑一定会同意和父亲回家的。”也许真的应该那样做。姑姑如果回家，一定所有人都会很高兴的。姑姑嫁过来的时候自己还不太懂事，而且又因为那个伤，身体一直很差，基本上就是很少见人。但是，那时家里闹成那样，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如果姑姑回家的话，首先爷爷就会非常的开心。
　　“那你为什么又手软了呢？”很清楚，悠也要是真想的话，那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坐到仁浩出来的时候。
　　“不知道！”朝着窗子上砸了一下，悠也不太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留情。
　　“你真的长大了。”虽然现在可能悠也还弄不懂，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理解什么叫做情了。
　　“我听你胡扯。”转过身盯着卡尔的眼睛。悠也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不喜欢卡尔在说自己大长时的那种语气。好像在担心着什么，害怕着什么。自己长大了有什么不好的吗？让他发出那种奇怪的感触。
　　“确实是胡扯。”卡尔回复了惯有的样子，“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只是看起来像是长大了，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小鬼头一个。”卡尔笑了起来。看着悠也嘟着嘴想回嘴又怕自己再以此为口实反咬他一回。
　　“不理你了。我睡觉了。”气不过的，悠也连衣服也没脱就跳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你哟。什么时候才真的能长大啊？”坐到床上，卡尔很习惯的将悠也翻了过来，动作熟练的帮他脱着衣服。“要不要洗了澡在睡？日本这个地方似乎有些潮湿，对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脱完了衣服，卡尔继续哄劝着。
　　“那你帮我洗好了。我真的好累，一下都不想再动了。”似乎真的是因为那个伤，自己从那时起就时常变得浑身没力，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虽然这对身体的实质情况没有什么影响，要是真的认真计较的话，自己的身体情况大概比冬也哥哥都还要更好。可是这样诡异的症状却一直没见好转。实在也是让人有些无奈。
　　“好吧，好吧，我帮你洗。真是，你啊……”抱起已经迷糊起来的悠也，卡尔第N次心甘情愿的被人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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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告诉悠也他会常常身体没力、想要睡觉只是因为他的力量成长的速度有些过快，身体稍微有些无法配合而已。只要平时多发泄一下力量，自然就会好起来了。”凯斯对于卡尔这样的做法很不理解。难道他是因为喜欢帮悠也洗澡或脱衣服这些事情吗？可是又不像啊。
　　“没必要。这种力量的成长又不会对他有伤害，让他睡好了。我希望他可以得到他所期盼的力量。如果让他用你说的方法来改变目前的情况的话，那他之前一直忍受的时间不就白费了吗？”每一次睡醒后，悠也的身体就会变得更强一分，对于力量的控制也就更强劲一分，只是变化非常微小，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而已。过不了多久，就算不用凯说的方法，悠也他也不会再出现身体乏力或是嗜睡的状况了。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让他变强呢？你应该已经非常强大了啊。”自己所见过的所有人里，卡尔绝对是最强大的。就连利克斯殿下都比不上他。
　　“因为那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够给予他的东西。
　　“你们两个真的都是怪人。卡尔，你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同胞，更像是人类。你连想法都很像人类。”让人无法理解的思路。
　　不像啊，那还真是正好。从他出生时向眼前的人伸出了手，却被甩开，之后又被丢进了这个根本就没有半点活命机会的奇怪世界之时起，他还就真的不想再和那个地方的任何人有任何的联系了。可是在最初的几百年之中，还总是常常的有那边人到这儿来搜寻，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死掉了。
　　还好因为自己的脸蛋儿可爱，被一个这个世界里的女妖怪捡了回去，并将她自己的力量当成了营分养大了自己。不然啊，自己还真的是早就没命了呢。看了看已经钻回悠也身体里的凯斯，卡尔又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处理掉他。他毕竟也是从那边来的人。而且还是个贵族，虽然他似乎并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但是，要是有一天他回去了，那他一定会说出见到过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回避这种情况的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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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风应该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吧。坐在窗子旁边的茶几边儿上，轩辕雅琳望着外边沐浴在晨光之中的街道和建筑，望着那几乎都看不清头脸的小小的人，一个个的汇聚成一道流动的带子。
　　“姑姑起的这么早啊。”悠也睡得迷迷糊糊的，正想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却没想到刚到客厅就发现姑姑已经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了似的。
　　“老人家起得都比较早。”其实昨晚丈夫失望的离开之后，她就一直没太休息好。有些事情呢，她逃得久了，就算现在想的清楚明白，却还是很难取舍。真的要把丈夫逼到那种程度吗？对于自己弟弟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没有错，她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看您说的，您哪儿像老人家啊。爷爷那儿都没说过自己老，可轮不到您哪。”改了主意，悠也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坐到了雅琳的对面，挤眉弄眼的逗着雅琳笑了起来。
　　“行了，你啊。要是想起来了，就快去洗个脸，把头发梳好。瞧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好好儿一个男孩子，留什么长头发啊？”对于侄子这一头长发，雅琳还真是没想到居然会乱成这样，昨天晚上看起来不是挺规矩的吗？
　　“呵！没事儿。等卡尔起来帮我梳。我可不会弄。”留多长都不用自己操心的话，大概是人都愿意留。
　　“一直都是那个孩子帮你梳头吗？”虽然一直没机会问，但是雅琳对于那个曾经见过几面的孩子还是非常好奇的。
　　当年悠也受伤的时候，她刚好在外地念书，家里头就没让她回去。等后来，事儿平息下去了，她也毕业了，再回到家时，就看到小侄子身边多了个极其漂亮的男孩子。那时候，爸爸只对她说，那是弟媳家里的亲戚，因为弟媳不在了，悠也又还小，而他也是家里的亲人都去了，所以就留在家里给悠也当个伴儿。不过，那个时候她就对那个男孩儿很好奇。虽然看起来和悠也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总是让人无法把他当成个小孩子看。混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而现在又见到他，发现他除了身体变大了之外，和当年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是自己这个被家里宠过头的小侄子，和从前也多少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他却完全都没变化。家里的人怎么都没怀疑过吗？
　　“嗯。我本来是不愿意把头发留长的。是卡尔非说我头发留长了好看。死活非让我留，冬也哥哥也和他帮腔儿，我没办法才留的。帮我梳头，那当然就是他的责任了。他让我留，那他就得负责照顾。我可不会梳那么长的头发。梳不好的话，痛死了。”也不是没试过，但是在他把自己的头发梳得比没梳时还乱，又弄掉了一大把头发之后，冬也和卡尔全都放弃了让他自己来的想法。说是再让他自己梳，大概用不了一个月，轩辕家就得多一个小秃瓢出来。
　　“冬也啊。那孩子也是的。”听到悠也语气中多少杂着点不愉快，雅琳也低声笑了起来。
　　“对了，姑姑，爷爷让您把冬哥哥弄到我要去的学校去当老师，可是我连自己要去哪儿上学都还不知道呢。您和我说说啊。”这个事情可是大事儿。最好尽快处理完了。
　　“这个啊。那得你自己选了。”雅琳看了看悠也，听说悠也今年在家那边可是他们那个城市的中考状元呢。“我这儿选了三间学校。有一间呢，是个男校，升学率可是这三间里最高的；还有一间呢是天主教的高中，住宿制，每周有两次正式的礼拜要做；最后这一间就比较麻烦一些了，原则上呢是一间贵族式的学校，学校包括从小学部到大学部的所有部分，很多有钱人或是政治家、各部官员都会把孩子送进去。学校里并不以单纯的教学为主，还有很多对那些孩子将来有些用处的特别教育，所以升学率并不高。不过呢，新任校长因为不想让社会上对学校本身的能力有负面评价，所以从五年前开始，学校对国内各地特别优秀的学生进行招揽，一方面是对于学校在学力方面的充实，另一方面也为那些有才能但出身平民家庭的孩子提供了一个快速通道。所以那个学校里现在是分成平常的贵族班级和每个学年两班，男女各一班的平民班。”
　　雅琳看悠也没说话，又接着说：“其实呢，我个人的想法是想让你去念第三间的。我去这几个学校看过了。首先，天主教的学校是绝对不行的。我们家的人可没有信教拜神的先例；然后，男校的话，我坚决反对，我还巴不得你早点找个女朋友呢，去男校可不成 。最后就是这间学校，感觉上他的所谓的贵族教育，和我们小时候在家族学校里的教法也没什么不一样，悠也应该也会很习惯才对。”
　　“嗯，姑姑。我自己确实也比较中意这最后的一间。不过有件事您可能搞错了。我从7岁开始念的都是普通的公办学校，并没有在我们家族的学校读过书。所以，分班方面，我觉得我还是念平民班好一些。”悠也翻着这所学校的简介。总觉得这个学校里一定有些有趣的事情，但是，如果按照姑姑的建议进了所谓的贵族班，大概就看不到了。
　　“这样啊，好吧，既然你想，那我就帮你说一下，不过进那个班的话，考试的内容可是大不一样哦，而且你现在进去的话，应该马上就要进行期末考试了，没问题吗？”对侄子脸上那算计着什么容笑无法抗拒，雅琳只好顺着他的心愿走了。
　　“谢谢姑姑。”悠也笑眯了眼睛，站起身来，表示要去洗漱，就赶快的往洗手间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