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38、第 38 章

　　“你把我送给了谁？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束缚如此低下的奴契？”不能忍受自己高贵的出身，竟然会被人类这种脆弱的生命当成奴仆。
　　“奴契很低下？不会吧。根据我朋友告诉我的和你有关的情报来看。你应该不是个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啊。”卡尔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想看看这个孩子将如何面对他将要听到的话，“他是在那种专门服务男性的特殊俱乐部发现你的。而你当时不就是在那个地方卖身为妓的吗？”
　　“我？卖身为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还是只有刚刚能让自己开口说话的力量，但凯斯无法忍受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侮辱。即使他有一张和太子殿下一样的脸，不，即便他就是太子本人，也没有可以如此侮辱自己的权利。
　　“不可能？我倒是确实是听人说的。但是，你自己回想一下吧，难道你没有在一个整天都很昏暗，总是点着很多没半点作用的小灯的地方，不停的陪着不同的男人喝洒吗？难道那些男人没有用他们的手不时的在你的身上到处抚摸过吗？”卡尔看着他渐渐变得更坏的脸色，“难道你还真的以为一定要被人睡过之后才叫妓的吗？”
　　“行了，卡尔。你不要故意欺负他。”看到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的卡尔，悠也看了看这个将自己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的男孩儿，决定暂时还不给他足够他动作的力量。“这可不像你该有的行为。”
　　“如果你这么希望，那我就到此为止了。”悠也在担心谁呢？是那个孩子，还是自己呢？
　　“让他睡在这里吧。我从今天起去你的房间睡。”因为卡尔一直没有像其它人的共生者一样住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从自己满12岁之后，爷爷就给卡尔单独准备了一间卧室。
　　“好的。不过，你要是太暴力的话，小心我在半夜把你丢出去。”小时候并不曾有过，而是悠也过了十岁后才出现的，悠也有时会在睡着之后，无意识的重覆白天学过的功夫。当然，从那时起，卡尔就不断的在睡梦中受到攻击。一直到悠也年满十二岁为止。
　　“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又不是故意的，总那么在意干嘛啊。
　　“杀了我。我不想继续延续这个已经被污秽侵蚀的生命。”看到那两个人就要离开自己所在的房间，凯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道。他不要为了生命的延续出卖自己的尊严，不要有人知道他曾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人类的玩物，他的自尊不允许这样的自己还能够活着。
　　“想死就靠自己解决好了。我可没那么好心。”悠也转过身，张大了他那双时不时闪着狡捷的灰蓝色眼睛。“难得卡尔懂得讨我的欢心，送了你这种长得如此可爱的礼物给我。我怎么可能会允许你死掉呢。更何况，卡尔花费了力气让你醒了过来，难道你就准备用死来回报他给你的恩惠吗？”想死啊。那可不行。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死掉了，就可惜了啊。
　　“我并没有恳求过你们的帮助。”虽然不附合自己所受到的教育，但凯斯现在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和你是否恳求过无关。看你的脸，你应该从出生之日起就受到过这种教育吧。难道说，你已经堕落到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弃了吗？难怪你之前会从事那种工作。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被人骗去的呢。”卡尔站在门口，看着凯斯惊诧的眼神，嘲弄的看着他变得悲哀的表情。
　　“原谅我！在你们还对我的生命感兴趣的时候，我不会再意图结束它了。”被人直斥自己的卑劣，让凯斯为自己的堕落深深的忏悔着。
　　“既然已经说好了，那今天你就好好的睡一晚，明天我带你到外面转转。我家附近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哦。”顺便出门买出国要用的东西。说完后，悠也拉着卡尔出了房间，并轻轻的关好了门。
　　感觉到在那个人出门之前，又有一股力量被送进了自己的身体，凯斯举起手，看着这个明明几近枯竭的身体。为什么，就是无法像人类那样，将身体的状况真实的反映出来呢？这个看起来依然如昔的身体，应该就是让自己一次又一次蒙受屈辱的源头吧。
　　早听哥哥和他的朋友们说起过，人类是多么的脆弱却又卑劣，明明是只要稍微出错就会被结束的生命，却拥有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欲望。不但强烈，更是多种多样。为什么自己当初非要偷跑到外面去玩儿呢。父亲大人和哥哥明明说过外面有多么危险的啊。
　　“为什么我明明如此的痛苦，却还是不允许我结束自己的生命呢？让我活着，看我痛苦，难道也是那个人类的喜好吗？明明还是小孩子，却也这样的恶劣吗？”虽然有足够的力量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凯斯无法放弃自己最后的尊严，那不仅表示他自己，同时也代表着他的家族。高贵的巴尔格家绝不能对人背信毁约。
　　“这里也是你家的吗？”坐在一把不知道悠也从哪里搞来的轮椅上，凯斯被卡尔推着和悠也一起到街上去买东西。
　　“晕。这怎么可能啊。”把头转向凯斯，悠也非常认真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我家的范围就只有我们刚出屋子时，你所看到的那个被铁栅栏围住的范围而已。而那之外的地方就并不属于我们家了，至于这里嘛，更不可能是我家的，这里公共场所，是所有人都可以来的地方，而这些东西全是商品，只要是我们需要，而又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的话，就可以带走。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悠也不太有自信他是不是懂得自己的意思。
　　“嗯。我听懂了。不过，拿东西还要钱吗？”他记得自己和哥哥出门时，哥哥拿东西从来不曾付过钱啊。
　　“那是当然的啊。如果不给钱，那是抢劫，是犯罪行为。”我不管他懂不懂什么叫犯罪，但一定要让他知道不给钱是绝不能拿东西的。
　　“犯罪是什么？不好吗？”果然不懂。
　　“你没看过被处决的人吗？”卡尔平静的问道。
　　“看过。”不过，他们反抗王，被杀是自然的事情。
　　“就和你看过的那些人做的事是一样的性质。虽然人类不会轻易处决掉同类，但还是会给予严重的惩罚。”卡尔的语气平缓，并没有发现周围已经有几个年青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了。
　　“咳！行了，换个开心点儿的话题好了。”看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妙，悠也顺手拿起手边的零食，开始不断的扔进自己推着的购物筐里。
　　“换个话题的话，悠也你买太多零食了。你的箱子里还要装其他东西。”对于悠也说要出来买东西，卡尔一开始就没抱任何期待。因为每次出门，悠也的东西全是由冬也或是仁浩准备的。让他自己动手，他除了会带钱和一堆零食外，别的东西绝对是要什么没什么。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要带些什么啊。我昨晚特意打电话问了同学，他们都说，只要把钱带够，就没问题了啊。”悠也手里拿着一包牛肉丝，露出很可爱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朋友说的在理啊。反正不管在哪里，买东西都要用钱买嘛。
　　“我！算了。真受不了你。”卡尔觉得悠也比自己更像非人哉。不过，就算头疼也怪不了谁，悠也会长成今天这种德行，他自己似乎也出了不少的力气。是不是保护过度的负作用呢。
　　“你们买这些东西是有什么用的吗？”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好像是要为了什么事情准备东西吧。凯斯回头看了看卡尔，再转过来看了看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