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32、第 32 章

　　“哥哥。”雪也微微的仰起头，“这个老人家说他是我的外祖父。”望着悠也的脸，雪也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哦？雪也告诉哥哥，”悠也并没有正面回答雪也的话。“雪也长得和这个老爷爷像吗？他对雪也说他是你的外祖父，那他有关心过雪也之前的生活吗？有问过雪也是不是过的开心吗？”悠也抱着雪也，看着他的脸上表情渐渐的清晰起来，微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我可没忘了你昨天还对我拳打脚踢哦。”微微的刺激着雪也的情绪，让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哥哥！”雪也瞬间紧紧的抓住悠也的衣服，“我很确定他是我的外祖父。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因为我在妈妈从前的房间看到过他的照片。”雪也看着悠也一直望着他的脸。“我想问哥哥的事情是，”雪也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悠也的身上，“是不是哥哥和冬也哥哥杀死了妈妈。外祖父说，是你们杀了妈妈的。”
　　“雪也，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正露出得意笑容的连洪。忽略了冬也向自己示意的眼神。悠也的手微微用力，抬起雪也的头，让他的目光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雪也，你妈妈不是冬也哥哥杀死的。”看到雪也眼睛里的兴奋，悠也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当年雪也的妈妈很讨厌我，所以想杀了我，冬也哥哥为我挡下了二伯母的袭击之后就昏了过去。然后，是我的半身——卡尔，为了救我而杀了你的母亲，我的二伯母。所以追根究底算的话，是我杀了你的母亲。”看着雪也先是震惊，然后渐渐僵硬的表情。悠也微微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雪也的脸，想到了前几天晚上卡尔对自己说过的话。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让这个孩子站在了三叉路口上。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悠也哥哥，你一定又在欺负我了。就像冬也哥哥生日那天一样，对吧。是不是？是不是啊！”情绪激动的雪也用力的摇晃着悠也，他一直不曾松开的，抓在手里的，悠也的衣服，终于不堪折磨发出了可怕的破裂声，然后就此报销了。
　　“这，这是什么？哥哥，你的身上……”丢开手里的碎布，双手微微发抖的掀起悠也还挂在身上的破衣服，雪也呆呆的看着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悠也的身体。
　　在雪也的想法里，长相漂亮，性格恶劣的悠也哥哥应该有一副和他的脸蛋儿一样完美的身体，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身体究竟怎么回事？那可怕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光是已经没一块好地方的后背，竟然连前胸附近也有几道张牙舞爪的伤痕。这是什么伤？什么时候，是谁让哥哥伤成这样的？难道是？不，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一定。雪也开始不自觉的摇起头来，眼泪就这样一点点滑下他的脸，松开了悠也的衣服，雪也下意识的一边摇着头一边后退着。接着好像忽然非常难受似的，雪也双手用力的抓紧胸前的衣服蹲了下去，急促的喘息着。
　　“雪也，为什么要哭？这是我身上的伤痕，并不是你的啊。而且，也不是你伤害我的，你为什么哭呢？”悠也蹲下身体，用手抬起雪也的脸，并没有因为他可怜的表情而有所心软，“为什么要哭？这个伤口是因为我为了生存而留下来的。我并不是很在意它。即使看到它的人可能会有很不愉快的感觉。但，这是我活下来的证明。我并不讨厌它！”望着雪也脸上绝望的表情，悠也知道自己作了一件对雪也来说很残酷的事情。将隐匿在他心里的伤口翻出来，并揭开那伤口上的痂，让下面的鲜血重新流出来。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也不想听。不要逼我啊！”雪也现在只想一个人消失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即不想见到悠也哥哥，也不想见到任何人……
　　于是，房间里，雪也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头儿，我不管你想打什么主意。我只提醒你一次。你给我听好！”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雪也，悠也轻轻的拍了拍手，站起身，微微将头歪向连洪的方向：“不要打雪也的主意。就算你还要打，也绝对不要让我发现。否则，我会让你非常后悔今天没有听我的衷告的。”拿起雪也放在沙发上的书包。悠也走到冬也身边，将头轻轻的搭在冬也的肩上。
　　“告辞了。”冬也扶了悠也一下，也没等连洪让人送，就直接自顾自的离开了连家。
　　“还好吗？你身体没事吧。”看着悠也有些微微发抖的身体，冬也不由皱起了眉头。悠也并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么不在意身上的伤痕。之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特别要好的女性朋友，也是因为悠也对于那伤痕的存在非常的在意。
　　“没事。只是没想到我在紧要关头，竟然只会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帮助自己最心疼的弟弟啊。”想到雪也刚才的表情，悠也觉得好像看到了4岁时的自己。
　　“这是没办法的事。刚才的情况就只差临门一脚，不狠心做到底的话，之前的一切就白费了。”冬也看着悠也，很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可是，不管他如何仔细观察都没办法确定他想知道的事情。
　　“悠也，你也长大了啊。”冬也由衷的感慨道。
　　“什么啊。我才不想长大呢。不长大的话，就可以一直撒娇，哥哥、爸爸、伯父们还有爷爷就会一直心疼我，宠着我。”转过脸，悠也的脸上扬起来十多年来不曾改变过的天真笑容。
　　“没办法了。你刚才的那张脸，我已经看到了。说实话，我被吓到了。”冬也微微的摇了摇头。把悠也扶上车，冬也打开另一边的门，坐上了驾驶位。“刚才的你，大概只要看到你的人，都一定不会想要和你为敌的，你刚才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温暖，却找不到真心，你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人类的感情存在。”没想过自己天真、温柔的弟弟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也没什么啊。冬也哥哥还不是一样。”悠也不太高兴的反驳着。“再说了，我的这个表情是学来的，可不是发自内心而这样的哦。”看着发动车子的动作稍微顿了下，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冬也，“卡尔第一次带我出去狩猎时教我的。他说一定要练得很熟，随时随地都能挂上才行的。”记得当时卡尔说自己一脸呆像，一点强者的风范都没有。所以把他的招脾表情教给了自己。
　　“你是说，卡尔教给你，让你时常挂着这副表情？”卡尔在想些什么啊？
　　“嗯。他说要是不想英年早逝的话，和他外出时最好不要露出我平时的一副白痴相。”虽然不太想学着说自己的坏话，但是悠也还是很忠实的复述了卡尔说过的话。
　　看了看悠也一点儿玩笑意味都没有的表情，冬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在多说，开动车子。“不担心雪也现在的情况吗？”
　　“不用担心，和他说话时，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将显示器丢给冬也，悠也在后座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原来跑到祖宅去了啊。算了，要是能凑巧找到他喜欢的共生者，说不定也不错吧。看了看仪表盘上显示出的标示，冬也放心的点了下头。不再开口说话。

　　最近有些事情，更新的时间大概不能一直保证在相同的时段了，希望大家多多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