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112、第 112 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瞪着眼前不薄的册子。悠也刚才说了什么？不记住这些东西就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那怎么行？妈妈在外面会很着急。而且，自己还得回去上学！
　　“就是你看到这么一回事。这里之所以被称为“禁院”不光是没有资格的人不被允许进来这么简单的。”毕竟只要年满五岁的族人，什么时候想进来都行。“最主要的原因是，进入这里的人没有满足条件之前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这才是真正禁止的东西。
　　“很快就要开学了。妈妈也还在外面。”直树呆呆的看着悠闲的坐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悠也。
　　“你不会再回到日本了。当然，是指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悠也转过头，看着北浦并没有太吃惊的脸。“另外，你母亲知道你要在这里待很久一段时间。是青猿对他讲的。而且，青猿说过，他会考虑是否成为你的半身。而你在读了这个之后，也可以自己选择是否与青猿结契。”那个叫焰的火之精怪没有与直树重定契约，大概它一开始就是为了照顾他安全才被青猿派在直树身边的吧。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死了心坐在桌边，翻了几页之后，北浦又跳了起来，指着那满纸的天书吼道。
　　“哈！我刚进禁院时和你的反应完全一样。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陪你进来的原因。现在，我们开始学习吧。”拿出早以准备好的相关资料，悠也对直树的古代汉语言及汉字辨识的教育开始了。
　　不能说北浦不够聪明。毕竟他早就错过了学习语言的最佳年龄。另外，单从素质来说，他和悠也比的话，也实在是太过并且辛苦了些。总之，在小竹屋里待了整整四个月，直树总算是把北辰家那本大概只有轩辕家祖训六分之一厚的祖训全都死记了下来。花了些时间通过了守护者的关卡，当直树从半空掉到地上时，他在被摔的疼痛过去之后，翻过身，望着结界外已经是春天的淡蓝色天空，深深的舒了口气。
　　“那一本真的比你们家的薄很多吗？”天啊！那里都记载了一些什么啊！这几个月，自己好像坠入了云雾之中，除了苍茫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到。那就是自己的血统的来源吗？那就是自己身边的青猿的真面目吗？要以轩辕的姓氏为荣耀，要为中华大地的传承而成为养分？从没有想过，轩辕这个姓氏背负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背负了这么可悲的命运，他们居然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自豪着、骄傲着、牺牲着、追逐着？为了什么呢？
　　“嗯！不过，你们北辰的第一代确实比较有趣。让我知道了一些我们其余几家从不知道的内幕呢。不过，他也真敢，自己都说了这本是大家说好的，却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吗？”说是最终还是受了自己半身的影响。但更让人觉得他是早有打算的。记载得还真是详细啊。饕餮啊？这种怪物和轩辕家似乎也很有缘吗？五千年前他毁了一切，却也造就了今天的轩辕一族。五千年后，它差点杀了自己和冬也哥哥，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这一次的轩辕一族又将如何呢？圣子吗？真没想到没人知道的圣子，竟然还是有人记下了他的样子啊。五千年了，似乎毫无变化嘛！
　　“自从你看了那个册子的第一部分之后，就变得怪怪的。感觉似乎是在生气，你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呢？”直树躺在地上，仰望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悠也的脸。
　　“没什么。不过，你的决定呢？”感觉到几股熟悉的气息正接近这里。看来，大概每天都有人来这里等吧。
　　“喂！老猴子，你天天来，烦不烦啊！”白虎以猫咪的样子挂在狂的身上，受不了青猿每天必做的例行公事。
　　“我不知道。知道了真相之后，突然没有自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达到它所希望的程度。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害怕受到影响而变得让自己失望、后悔。直树有些茫然的盯着天空出神。
　　“啊！是小悠！嗯，看来他们出来了哦。青猿，今天的运气不错哦。”慕容感觉到自己家孩子的气息，笑眯眯的拍拍正一脸紧张的青猿。这几个月之间，青猿的力量在仁岚的照顾下已经恢复到了相当的程度。大概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旦结下契约，很快就可以进入全盛的程度。
　　“它们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先站起来吧。以共生者的立场来讲，我们的不安也是会影响它们的状态的。”轩辕一族的人，从懂事开始，最先学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过大的情绪波动，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半身都是有害的。
　　“我想试试。”坐起身，直树看到青猿似乎精神很好的样子。做出了决断。
　　“那是你的自由。希望你会有一天庆幸自己做了今天的决定。”没看到卡尔，虽然当初没让他跟着，但是他当时会那么痛快就同意了，也是有原因的吧。还真是没想到轩辕一族还曾有过那样的过往。北辰氏第一代的记录中，写着他的一生，整整六百七十多年间的经历。六百七十年，那是一个什么概念？五千年前的人，平均寿命只有30-40岁而已。为什么轩辕一族的第一代居然可以生存那么久？还有那个关于圣子的记载，那个描写所记载的样子，为什么让自己有些如此熟悉的记忆？看来，卡尔没有告诉自己的事情太多了。
　　“我真的不会再踏上日本的土地了吗？”直树转过脸看着悠也。“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被自己的父亲舍弃的，不被家族承认的庶子吧。”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北辰氏的传承者，是唯一被北辰之兽承认的人。”转过身，悠也看了看天空。“我要先走了。我有一些很重要的小事要处理。你也快点儿跟它们一起回宅子里吧。”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悠也消失在了直树的面前。
　　“这就是轩辕一族所拥有的真正的力量吗？”按那本祖训上所说，自己虽然可以结契，并开始利用共生者的力量，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力量还没有觉醒。而这一部分才是轩辕氏真正强大的所在。但是，这种力量却又是不被祝福的，得到力量的途径就只能来自于自身所承受的伤害。越是让自己痛苦的伤痕越是会带来强大的力量。这一点，让人无法明了。那么悠也的力量这么的强大，是受了什么样的伤害呢？他为了这力量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呢？和他背后的那道伤痕有关吗？朝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青猿伸出了手，自己第一次握住这双手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也和现在一样的期待与困惑同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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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这几个月都没看到我，有没有想我啊？”跳到树上，坐在卡尔的身边，看了看他手上的书。悠也笑眯眯的问道。
　　“如果你没什么要问的话。我会非常的高兴你从北辰氏的竹屋归来。”不过看他笑得这么不爽，应该是有很多的话想要逼问自己吧。
　　“虽然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我还真的有太多的事需要请你解释清楚了。凯！你给我自己出去玩儿。没喊你，不准回来。”凯这小鬼，不该他听的，他最好别好奇。
　　“哦！”在那间竹屋整整四个多月都不允许自己出来透风，说什么有关家族机密，不能给他看。现在就连他和卡尔说话，也是要说机密吗？真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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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卡尔的回答，悠也无力的靠在树干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这样子的吗？没想到一切居然是这样的。轩辕一族的力量并不是卡尔想要给的，而是自己的先祖祈求而来的。但是这力量太大，也太违背自然规律了，所以力量与惩罚相伴而生了。不想有个痛苦的人生，就只有放弃手中的力量。而这一点，不是自己可以为族人决定的。需要的是全体族人的同意吗？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轩辕一族里满足于这种力量的人大有人在啊。如果受到的伤害能够选择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不会讨厌这力量的。可是，惩罚并不是固定的，也不是人力可以选择的。自己一脉里不也记载了终生不曾受过半点伤害的幸运者，和力量超强，却终生痛苦不堪的人吗。
　　“在想什么？生气了吗？还是不想要我了？”卡尔看着悠也的脸。没想到知道了真相，悠也的脸居然会这么的平静。
　　“不知道。轩辕的祖训早就已经深深的根植在我脑子里了。和你刚才告诉我的那段前幕结合起来之后，只有原来如此啊！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历史啊！这种感觉。看了北辰氏所记载的片段之后猜测的时候到还有被骗，想要发泄的冲动。不过，听了完整的真相，却只剩下无力感了。”看着这张脸。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漂亮的银色让自己心旌动摇羡慕万分。“害怕有人还记得你吗？五千年了。除了北辰氏的祖训再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了。”抓起那黑色的长发，悠也叹了口气。“你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恨你的。是因为我身上的契约跟别人的不一样吗？”
　　“如果我按照轩辕一族所用的修改过的不完整的契约与你结契，说不定你早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自己的力量太强了，会为悠也带来的灾祸可能也是毁灭性的。只有用完整的契约，不流出一丝一毫会影响到自然规则的冲击，才有可能平安的活在这世上。
　　“不能选择把轩辕一族的契约再改一改吗？”不能让自己的族人至少更安逸一些吗？
　　“目前的已经算是最合理的了。契约不是能游戏以对的。”虽然轩辕一族的某些人可能确实可惜。但是，这是自然的定律，任何得益都是有代价的。就像在伤害的背后，他们得到了力量的补偿。而悠也得到了自己却没有受到惩罚，是因为他所付出的代价是他的灵魂。离开自己，他就只能选择破灭而已。
　　“是吗？算了。轩辕一族的命运，就交给轩辕一族来决定。等到了那一天，希望我们能够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既然这个力量是轩辕一族祈求来的，那，当圣子出现之时，轩辕一族将拥有重新选择的权力。差的就只是时机，不是吗？
　　“为什么留了一个问题呢？”不问了吗？
　　“因为，现在的我不想听到那个答案。那只会让我难受吧。”没有问为什么第一代的祖先都活了几百年的时间。说不定，那将是毁掉自己目前生活的答案。逃避吧，让自己继续留在可以放松、放纵的平常生活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