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11、第 11 章

　　“我可不可以晕倒啊？”悠也对于自己没问清楚就跟二伯进了这个屋子满心悔恨。怪不得进来之前二伯笑得开心的让人发怵。
　　“这个随你哦。不过你晕倒的时间可就浪费了哦。你不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吗？”岚拍拍悠也的头，笑笑的提醒着，就算晕倒了，醒来之后还是在这里。
　　“可是，我跟本就不认识那里面写的字啊。那都是什么啊，全是一扭一扭的怪形状。”悠也终于放弃了二伯有可能会稍微心疼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突然想到，二伯也是轩辕家的人，当然也住过这个竹屋。估计就算是冬也哥哥领自己来都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吧。
　　“那个是篆文。旁边的比较薄的册子里有译文，篆文的部分可以直接背那个。”呵呵，这个祖训是从早古时的第一部族规，经过五千年的时间，一点点增加，一点点修改才形成到今天这种恐怖的规模的。所以悠也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痛苦的不是记的问题。
　　“第一部分？不全是这种字吗？”得到二伯的答案，悠也又对眼前的东西产生了好奇。“这，这，这就是我要背的东西吗？这些究竟都是什么啊！”悠也的嘴角随着他翻祖训的动作，越来越抽畜的厉害。这里面的东西居然全都是手写，而且还是笔迹各异，风格迥然，并且没有一个部分是工整的能让人一眼看懂的。
　　“努力吧，我的侄子。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就算是非文化领域的族人，也全都对书法这东西深有研究的原因了吧。”看着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的小侄子。岚的语气轻淡的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嗯。难怪我们家里的人好像都不太对劲儿的样子。绝对就是因为背了这个的关系。绝对！”悠也的结论让岚很想笑，却又无法笑出来。因为背这个就会扭曲人格吗？不过也多少有些关系。因为等他背完了这些东西，自然就会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变奇怪了吧。
　　“好了，别管那些了，你还是快点开始学习吧。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有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来问我。你这个可算是绝无仅有的福利哦！”朝悠也眨眨眼睛。岚再次催促悠也不要浪费时间。说实话，他可不太想再一次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住很久。
　　“绝无仅有？二伯背这个的时候没人陪吗？”悠也拿着第一部分的译本，抬起头，满眼疑惑。
　　“那是当然的啊。来这里的条件是一定要年满五岁。所以一般在四岁的后半年开始，就会有人教授各种书法的特点，古语的使用等等相关的知识。因此，进入这个屋子的时候虽然还是可能稍微勉强，但基本都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读懂这个里面的东西的。”岚对悠也的问题并没有意外感。
　　“那我为什么现在就要开始背这个呢？”悠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才刚满四岁没几天啊，为什么就要来这里，还一定要现在就开始背这个厚的让人光看就想哭的东西呢？
　　“因为你的答案就在这里。”岚指了指悠也身旁厚厚的祖训。“说是祖训，但轩辕一族的祖训可不是历史上普遍认定的祖训的类型哦。这个东西里的内容，对于轩辕一族的人来说是必要的。是只有看过他的人自己才能真正了解的。”
　　“这样吗？答案吗？那，看了它，我也能了解妈妈的事吗？”悠也静静的等着岚的回答。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是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的。”这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问题。朱蒂亚的事吗？到目前为止，没人能真正确定她的生死，尸体也并非没有办法作假的，但是，就算如此，也没人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啊。”不再问什么，也不再说话，悠也开始了他的祖训的学习。开始体会背同样的东西，却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的感觉。
　　从进入竹屋开始，悠也的生活变得单纯了起来。每天二伯都会教他一些书法上、古文法、古用今用不同的字词等一些纯语文的知识。而除此之外的时间，他就全部都在熟读、背诵、记忆祖训之中度过。除了祖训之外悠也几乎什么都不去想，这样的生活即累人，却也让人解脱。在悠也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从得知妈妈死去的消息时，就不曾离开他的痛苦感渐渐消失了。而他那天才的头脑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天赋的优越性。看着自己翻过的页数越来越厚，悠也的脸上也开始再次出现了纯真的笑容。
　　“二伯，你看，你来看啊。我背的很快吧。还只剩三百多页了哦。呵呵，终于快要背完了，终于就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年龄没变，但因为在短时间内补充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纪应该掌握的东西。悠也本来就很明亮的眼睛开始变得深沉起来。本来单纯的光辉开始自然而然的被隐藏起来。
　　“有让我看的时间你再多背一页吧。我亲爱的侄子啊。你也要体会你二伯我的心情啊。我可算是唯一一个在一辈子里到这鬼地方两次的可怜人啊！”坐在门边望着门外已经黄叶纷飞的院子，岚有气无力的答腔。虽然悠也的速度可谓快到让人心花朵朵开。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住在这里也已经四个多月了啊。和当初整天就只知道拼命的记忆不同，现在的自己除了头两个月每天还要教悠也些东西外，就只能整天呆坐着望着天空流口水而已。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嗯！我知道了。呵呵，我努力去了。二伯，你不要对着天空流口水，好像痴呆老人啊。”每天看二伯都闲得对着天发呆，虽然有损二伯的英俊形象，不过这让他觉得很开心。现在早没了最初觉得痛苦的心情，反倒让他很热衷于研究那本厚厚的祖训。真是一本有趣的祖训。说是祖训，悠也更觉得它像是一个家族的传奇。而他想找的答案，他早就已经找到了。现在想想，自己说的那句家族的人之所以奇怪全是因为背祖训的关系还真是错到离谱了。虽然他还不是太懂为什么一旦与“共生者”结契后就会出现人格逐渐改变的副作用。但是至少是解开了他一直以来弄不懂的很多情况的原因。
　　合上手中的最后一页祖训。悠也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想着他所记忆的祖训的每一个细节，重复着五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做的事情。终于松了口气般的叹息出声，悠也张开了眼睛，然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确认自己绝对可以达到二伯曾提过的，对于祖训的熟知程度的要求。整理好桌上摆的到处都是的各种笔记、书册。悠也同样也没有发挥他的同情心为后来者留下一星半点的辅助资料。
　　“二伯！我背完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笑眯眯的跳到岚的身边，摇摇正打瞌睡的无聊帅哥。
　　“哦？背好了？你很有信心的样子哦。那你就去接受一直等在那边的看守者的测试吧。想离开这里不接受测验是不行的。”指指在竹屋旁边的水池旁闲闲坐着的幽魂。岚站起身，“那，我先过去，你看过就知道要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啊！居然是结界啊。因为和外面没有不一样，我到是真的想都没想过。”看着二伯与那个幽魂对谈了一阵之后，水池的中央就突兀的出现了一座门，然后二伯就从那门中消失了。看来那里就是离开这个竹屋的结界了。
　　“你好！我，”走到幽魂的身边，悠也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打招呼。
　　“不用打招呼了。我是这里的守门人，红。我们现在开始吧。你尽力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我说通过时你就可以离开竹屋了。但是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那你就只能再回到屋子里继续学习直到我满意为止。”红的提问很快。每当悠的回答刚一结束，下一个问题就已经开始了。这让悠也很有些不习惯。因为正如名字一样，不论是浩还是朱蒂都希望悠也能够有一个悠然自得的人生。所以，从来都不曾让他有过局促或被紧逼的情况。不过因为他对祖训的内容真的是如他所认为般的熟练。所以虽然有些让人没有喘息时间的紧迫感觉，但他还是顺利的完成了这次检验。当红平静的说出可以通过时。悠也终于深深的松出了一口气。开心的朝红挥挥手，就毫不犹豫的跳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