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少年说》齐飞儿

104、第 104 章

　　“悠也的儿子在哪儿呢？”听到消息，直接把上到一半的课丢下，冲了回来的冬也直接冲向了床边。却在就要到达时被自己的父亲拦了下来。
　　“你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解释。”指了指一直没被人注意到，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婴儿的女人。仁风的表情实在是谈不上很好。
　　“什么事情？她是谁啊？”冬也看了看那个女人。看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冬也少爷不认识我了吗？可是当初您说过您很爱我的啊。而且，您看，我现在已经有了您的孩子。难道您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吗？”女人柔柔的声音让心情很好的悠也皱起了眉头。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冬也哥哥。
　　“给我滚！少在我儿子面前唱这么无聊的戏码！”坐在床边，悠也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这里是都是我的家人。是为了庆祝我今天有了儿子而来的。你又是哪座庙里的哪尊菩萨？给我滚出去！想找冬也哥哥认账就乖乖到外面等我们这边结束再说，别在这儿污染我儿子的耳朵！”示意孙心把那女人拉出去。悠也转过脸，笑眯眯的朝仁风说：“大伯别那么扫兴嘛！这个是我儿子哎！我比大哥先生了小孩哎！”拉着冬也凑到戏凤身边，炫耀的扬起头。悠也一脸得意的样子，让冬也先看了看他才好奇的低下头看那个小家伙。
　　“天啊！怎么这么丑啊？悠也，你儿子这么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冬也的话让房间里除了悠也之外的所有人再呆了一次。大家互相看看，眼睛里出现了无法至信的表情。
　　“冬也哥哥也觉得丑吧。我就说他好丑嘛。可是爸爸说我出生时也这样啊。”指着小家伙，悠也听到有人和自己抱持一样的看法，不由立刻怀疑起爸爸的话来。
　　“混账！”仁风不客气拍了冬也的后脑一记。气得他都想笑了。小婴儿冬也又不是第一次看，怎么也说出和悠也一样天真又幼稚的话？
　　“又怎么了啊？确实好丑嘛！悠也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指了指小家伙，冬也看了老爸一眼，自己又没说错。
　　“哈！哈哈。还以为最逊的是悠也呢。看来应该是冬也最逊了。”天啊，悠也和雪也小时候他都看过了。现在居然也这么说。冬也这家伙还真是，太有趣了。仁岚笑得抱着肚子趴在床边。就连一直没吭声的戏凤都笑了起来。整个房间里就冬也和悠也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不要那么丢人了。小孩子刚出生时都是这样皱皱的。悠也就算了。怎么冬也连小时候看过悠也和雪也的样子也忘了吗？”轩辕老爷子有些在意的看了看冬也。这孩子的反应有点让人在意啊。
　　“啊！是吗？我都忘了。不过我怎么觉得悠也小时候更可爱一些啊！”再转过身去看了看那个小家伙。冬也伸出指头轻轻的拔拔他的小手，碰碰他的小脸蛋儿，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玩儿得不亦乐乎。却没发现几个大人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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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轩辕老爷子以戏凤才刚刚生产，身子虚，得静养为借口，才把死死赖在床边不肯挪动的兄弟两个拖离了房间。一直等在客厅的女人本来想趁机缠上来，却被因为被人拖离儿子旁边心里不爽的悠也给支了开去。而悠也则和冬也一起兴致勃勃的回房间去聊他儿子的话题去了。老爷子看了看一起上楼有说有笑的两个年青的身影叹了口气。望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的三个儿子，轻轻挥手示意他们跟自己一起到书房去。
　　“冬也那孩子舍弃了他的回忆了啊。”因为他的母亲，而将那时的回忆全部舍弃了吧。因为不想受伤，不想痛苦吧。
　　“爸爸！是我……”仁风正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抬手阻止了。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孙梅的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就这样吧。只要他过得开心，只要他不再觉得痛苦就随他吧。”冬也的伤痕也好，悠也的心思也好，没想到居然都是因为这孩子的诞生才在无意之间流到自己的眼前。一直以为他们都还是孩子，又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心里的伤痕说不定迟早就会慢慢愈合了。可是，事实却是，这两个孩子对所有人隐藏了自己的心。就连他们最在乎的彼此之间也没有坦露过啊。
　　“爸爸！纯思就由您带回祖宅吧。”今天早上父亲就决定要把这孩子带回祖宅由他亲自抚养。
　　“仁浩啊！我知道你的心也留在了那一年的夏天。但是，你还是要多多关心悠也才行啊。他还小啊，你也不希望他被心里的伤痕压得无力喘息吧。”老爷子看了看儿子那仍带着一丝忧郁的表情。自从那一晚之后自己这个爱笑的儿子有多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那笑容真的成了他的面具。而现在，悠也也跟他的父亲一样，为自己带上了一张单纯无邪的面具，来隐藏他那明明还很稚嫩却已破碎不堪的心。
　　“是的。父亲。”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心疼。就连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仁浩都觉得痛苦。那孩子没发现吗？他的笑容里带着多么明显的哭腔。也许爸爸和哥哥们没有发现，可是作为父亲的自己就算发现了也只能站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他而已。面具被人戳穿时的慌乱与痛苦是只有同样带着面具的人才能体会的。
　　“爸爸，我打算暂时留在日本。”仁岚想了一下。觉得暂时留在这里应该会比较好。
　　“好吧。我和仁风下个星期就带孩子回去。岚你在日本陪浩一阵子吧。”唉！连家现在的动向不明。说他们放弃了又不像。外面那个女人估计就是他们搞的鬼，大概是因为生的是个女孩儿，所以这个女人没用了才被扫出来，想要推到这边见机而动吧。
　　“那个女人怎么处理？看她刚才对冬也说话就看得出，她早有准备了。不过，我倒没想到不光是冬也懒得理她，悠也居然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仁风到现在都还记得悠也在那一瞬间所展露出来的神情，那冰冷、淡漠、残酷的表情。
　　“悠也一直都会那样。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让他讨厌到那种程度罢了。”仁浩坐在沙发里悠闲的靠在椅背里。自己儿子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是他第一次和卡尔出门狩猎时，当他看到自己眼前的鬼怪带着杀意朝他扑过去时，他就露出了那种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毁了它，吞食了它的核心。就是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为自己选了一张多么痛苦的面具。
　　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仁浩。仁风第一次不明白这个小弟了。看到自己的儿子露出那种表情就只有这样而已吗？不过，冬也是不是也有那样的一张脸呢？虽然自己也说不了别人，可是，他是真的不希望儿子也摆出一张毫无情绪的脸毫不在意的摧毁一个又一个妖魔。
　　“轩辕家的正常状态，不是吗？”轻佻的笑容。游戏人生的眼神带着一丝自嘲和认真。看了看哥哥。有什么好在意的呢？那两个孩子比起现在的自己也差不到哪里了。那强劲的存在感和几乎完全无法感觉的气息。这两个孩子可还都是在成长阶段呢，只能说前途不可限量吧。
　　“好了。就到这吧。明天就把悠也送回学校。”这孩子显然是迷上了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小家伙。不过，他自己都还是孩子。还是别让他把自己的曾孙当成玩具来玩儿了。轩辕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朝几个儿子摆了摆手。
　　“知道了。”想到冬也和悠也那如出一辙的表达方式。仁岚当场很不给面子的再次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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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连老头！看那女人一脸的有恃无恐，九成九是他搞的鬼。”要不然不在怀孕或是刚出生时来找冬也哥哥负责，偏偏在这个结骨眼儿找来。还不是想给轩辕家添点儿乱。悠也躺在床上，恨恨的咬牙切齿着。
　　“你就是把牙都咬断了他也死不了。”摇摇弟弟的脸蛋儿。看了看坐在一边看书的卡尔，冬也说：“卡尔，你看到我小侄子的未来了吗？“光顾着闹腾了，惯例的事情忘记了。
　　“悠也说算了。他说小家伙的命运是他自己的。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看看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脸看的悠也。卡尔微微笑了起来。悠也近来心情一直不太好。情绪总是有所浮动。现在似乎好多了。不过，也许自己不告诉他认识江户川，或是自己那时不多嘴提议让江户川出演话剧，他的心情也就不会混乱了？
　　“你还真是想得开。”看看弟弟一脸平淡的脸。冬也发现，在自己没注意的地方，他的小弟弟已经长大了。那单纯的笑容已经无法掩盖他眼睛里的深遂和沧桑了。明明还这么小，那双眼睛里却装满了伤痛。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呢？不管如何，为了让他不再受到新的伤害，就算把自己变成视人命为草芥的妖魔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轻轻的拢着悠也的头发。真的好想将他心里的伤口也一起抚平。
　　“哥哥。你说，圣子真的会有出现的一天吗？”祖训上记载着，当圣子再次回到轩辕一族之时，轩辕一族将会有重新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机会。
　　“你想选择什么样的未来？”小笨蛋！就算他自己想放弃这力量，可是其它家族呢？重新决定新的命运，也要全部九个姓氏全部聚齐，并且意见统一才行啊。别说现在的意见会不会统一，北辰一氏已经失散几千年了，就算圣子出现了，又要如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呢？
　　“我想放弃！”挡住眼睛，悠也觉得心里好累。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为什么觉得这么累呢？之前都很好，可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有一天他可能也会和自己一样，受到永远无法治愈的伤害，就觉得也许当初不要让他出生比较好。
　　“这不是游戏，是生活。不得出最后的结论是无法暂停或退出的。”卡尔合上书，在冬也的注视下，走到悠也的身边。“你想问我江户川的事吗？想知道吗？”把鼻尖顶在悠也的鼻尖上，卡尔的眼睛直直的对着悠也的眼睛。
　　“我不想！”把头转到另一边。悠也固执的回答。
　　“可是，我很想告诉你，怎么办呢？”把悠也的脸转向自己。卡尔微微弯起了唇角。就这样沉进了悠也的身体。害冬也愣了老半天。说实在的，卡尔一直以人的身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真是差点儿就忘了他也是妖魔。是悠也的半身。
　　“那我们睡觉好了。”关上灯。冬也躺在悠也旁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就开始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像是在寻求愿意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影子般的相互依偎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想不起来了。冬也睡着前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