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件小事 ...
-
陈驰走到不夜天门口，随后啧了一声，没迈进不夜天的大门。
余笙这边，沈乔乔看见余笙就乖了，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余笙说：“是余笙呀。”
“是我。”余笙回复，顺势把沈乔乔带到车里。
在陈驰想方设法让沈乔乔上车的时候，司机就敞着车门一直在等，没有先走，主要是司机觉得挺有意思的，还好奇他两什么关系，这两人僵持了一会，路边又过来一个男生，看起来就像个好学生。好学生走到这边，似乎误会了什么想来个英雄救美，司机怕那个不好惹的男生会找好学生麻烦还想帮他个忙来着，结果就听见一声响亮的“余哥”，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哪里呀，同学？”司机问。
“去……”余笙说到这儿卡壳了，他并不知道沈乔乔住在哪，他抱歉地说，“您等一等，我问一下。”
“好。”
“乔乔。”
“怎么了？”
余笙温声细语地问：“你家在哪呀，可以告诉我吗？”
“嗯？”沈乔乔迷糊地问，“你要去我家玩吗？”
余笙聪明地顺着沈乔乔的话诱导她说出自己家的地址：“对，欢迎我吗？”
“欢迎的，我家在水榭花都五栋，但是……”沈乔乔的语气低落下去，眼里含上水雾，“但是我没有家了，我自己跑了出来，住在学校附近，他们根本就不爱我，没有人爱我。”
“去远扬，谢谢。”
余笙没料到沈乔乔突然改变的原因是这个，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趣，沈乔乔哭得很安静，连啜泣声都没有，但是晶莹的泪水一直在掉，这是最让人心疼的。
余笙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那张笨拙的嘴也说不出好听的安慰人的话，只会干巴巴地说：“乔乔，不哭。”
像是在哄小孩。可沈乔乔却觉得安心，她想到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边拍她的背边说不哭不哭。
车停在路边，余笙把钱付了从右侧的车门下车后，见沈乔乔还坐在车里说：“到了，乔乔下来。”
“哦好的。”
余笙怕她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手虚空地扶着，万一真有事也以便做出反应，却没想到沈乔乔把手搭了上来，放到他的手上。
温热且柔软，像捂在口袋里放软了的糖果。
余笙的心里一跳，等她在地上站稳以后连忙松手，他背过手捏了捏手心，面红耳赤地说：“乔乔，你现在住在哪？”
“在……那儿。”沈乔乔往前边一指，“我带你过去！”
沈乔乔气势勃勃地没走上两步，身子就往左侧一软，歪了过去。
好在余笙一直都在盯着沈乔乔，在她一出现状况的时候就靠了过去。
在沈乔乔挨上他的那一瞬间余笙僵在了原地，他从来没和除了余歌还有他妈妈意外的女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女孩子的身体是那么的娇软，像一江的春水，也像蓬着的棉花。
余笙闻到她身上的烟草味，混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说来奇怪，余笙是一个很讨厌烟味的人，但现在却觉得怪异地好闻。
沈乔乔昏着不说话，余笙羞着也不说话，两人保持了几分钟的沉默，最后余笙又问了一次她住在哪儿，扶着她往住的地方走。
沈乔乔住的离学校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上下学很方便，等站在门口余笙又问：“乔乔，钥匙在哪？”
“口袋里。”沈乔乔说。
“嗯。”
……沉默。
余笙在等沈乔乔自己拿钥匙，但沈乔乔毫无意识。
余笙为难了一会，小心地从摸进沈乔乔左侧的口袋，勾到钥匙以后松了一口气，迅速地拿了出来，感受到小动作的沈乔乔头一侧，笑道：“养。”
她说话带出的气呼到了余笙的脖子上，叫他绷直了身子。
“……”余笙低头瞄了沈乔乔一眼，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心神一凝把门打开了。
一百多平米大小的房子，家具全是新的，有的甚至防尘布都没有揭下来，显然是主人没有“宠幸”过它，这房子大归大，可半点温度都没有，余笙没欣赏多久，犹豫再三还是把沈乔乔送到了她的卧室。
相较客厅，卧室就显得有人味些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梳妆台，堆放着课本的书桌，还有衣架上的一套校服。余笙不再细看，把沈乔乔送上床，替她掖好被子以后到厨房烧了壶热水，接着装了一杯热水放到沈乔乔的床头，这样等她半夜口渴醒来就可以喝到刚好的水了，做完这一切余笙又拿起钥匙把门锁了后才离开。
小区的花坛旁，见余笙离开了，陈驰也不再多待。
“哥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等得不耐烦的余歌跑到了余笙的房间守他回来。
余笙把装着宁惭杂志的袋子递给她：“有点事耽误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些？”
余歌猴急地拿出杂志，封面正是宁惭本人，她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谢谢哥哥，有哥哥真好，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她这哪是怕打扰他，是想赶紧回去看杂志内容才对吧，余笙笑着摇摇头，坐下来把明天要给江景川讲的内容整理了出来，之后便睡了过去。
“唔……”生物钟准时的沈乔乔从沉睡中慢慢地醒了过来，她缓缓地坐起身子，大脑还是一片的空白，不过几秒，彻底清醒以后记忆也接踵而至。还好除了在出租车上哭了之外，没做其他什么丢人的事。
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菜，才一杯果酒，就醉了？！
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喝错了的沈乔乔，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并且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喝了。
沈乔乔下了床，因为喝的不多，也没到头疼的地步，只有还有点晕乎，她到厕所洗了个澡，然后发现自己例假来了，这还是刚搬进来的第一个月，什么生活用品她没用到就想不起来要买，现在正撞到了这个尴尬的时候。她垫了层纸，穿上衣服，打算火速冲到小区的超市去买一下卫生间。
沈乔乔走到门口，掰了两下没打开，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那串钥匙跑哪去了，正打算回房间去拿备用钥匙，门就从外边开了。
四目相对，先移开视线的是余笙，沈乔乔好奇地问：“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啊，我昨晚帮你锁了门，怕你今天早上打不开。”余笙怕她误会，连忙解释。
“我家门锁了也可以从里面开的，过来多久了？”
“就一会。”
“那你怎么不进来啊？”
“不太好。”余笙说。
沈乔乔低头无声地偷笑。
余笙问：“你要出门吗？”
“对。”沈乔乔才刚回完话，就感觉到小腹一阵痛，大概是因为昨晚喝的酒是冰的，她嘤咛一声慢慢地蹲了下去。
见沈乔乔突然蹲了下去捂着肚子，余笙着急地问：“乔乔怎么了？”
很明显，她这是暂时出不了门了，但又不能不用吧。沈乔乔让余笙帮忙的想法在心肠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她下定了决心，扯了扯余笙的衣角，示意他靠近她。
余笙跟着蹲了下来，沈乔乔咬了几下唇，扭捏地开口，话音是越来越小：“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那个呀，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吧，卫生巾。”
“知……知道。”余笙把人扶了起来，热气一路烧到脸上，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先进去坐着吧，我……我去帮你买。”
何止余笙不好意思，沈乔乔也是，但当她发现余笙特别害羞的时候，便起了坏心思，非得逗逗余笙：“记得日夜都要！”
余笙听见这话差点撞到门上去，接着沈乔乔清脆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这小区超市离得很近，余笙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女性专区里红红蓝蓝的配色，各种各样的牌子和不同功能的卫生巾让余笙看花了眼，这到底该怎么买？
售货员见多了这些替女朋友来买卫生巾的男生，对于她来说，余笙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她热切地走上前去：“是来帮女朋友买的吧，我跟你说这个好用，不会侧漏，贴身还超薄，这个牌子的也好，用起来很凉爽，还是纯棉的……”
售货员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把余笙听的是云里雾里，也不去纠正那个女朋友的事，他这个情况实在是应付不来热情的售货员，只想着快点买了过去便是，于是就听售货员的各拿了一包：“谢谢。”
从卫生棉区逃出来的余笙长呼出一口气，像是逃命似的，接着他走到食品区买了做红糖水的食材，痛经要喝红糖水这点余笙还是知晓的。
余笙回到沈乔乔家中，拿走食材把卫生巾递给沈乔乔，这过程中他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沈乔乔这会也些不好意思，没再调侃余笙，说了声谢谢就进了厕所。
余笙走到厨房打开了煤气开始熬红糖水，沈乔乔从厕所出来以后听到厨房捣鼓的时候，闻了闻：“红糖水？”
“嗯。”
“真是好贤惠呐，余笙同学。”
余笙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说：“乔乔，你出去吧。”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件小事
